謝南渝說完就翩翩離去,留下舒明塵在床上目瞪口呆。
早在謝南渝進來的時候,那個奉茶的小宮女就慌慌張張地退下了,此刻的偏殿裡倒是隻有舒明塵一個人。
估摸着謝南渝應該已經走遠了,他将手中的茶杯輕輕一擲。
這個偏殿是距離天牢最近的,因此位置偏遠,看得出已經很久沒有住人,内裡的裝飾已經很破敗了,不過如此,倒是方便了。
“砰”——完好的茶杯碎裂成無數片,隻是還沒等舒明塵做出行動,幾名宮女魚貫而入,訓練有素地清理完,留下兩名宮人,餘下又退了下去。
……
他感覺這兩個人是來監視他的。
“統統,她們來的太快了。”舒明塵痛心疾首。
而且還留下兩個人,就算他想搞小動作也搞不成了。
“舒舒沒事,沈司來了我們就下班!”
舒明塵拍了下頭,他怎麼把另一個主角給忘了,由于原主這個反派,沈司可真是受了不少苦,沈司應該很想殺了他這個始作俑者。
不過話說沈司去幹什麼了,怎麼還沒出現,按理來講,這兩個主角不應該在一起嗎?
要不怎麼培養感情?
舒明塵百思不得其解,然後決定躺平。
反正現在謝南渝在這裡,沈司早晚會來。
純愛位面的主角定律啊。
……
春回大地,萬物複蘇。
沈司騎馬趕到安城的時候正是立春時節,春寒料峭,臨近年關,北地的寒風依舊刺骨。
他帶着一身的寒氣進入偏殿時,舒明塵人還窩在被子裡打哈欠。他這幾天一直在發燒,腦袋昏昏沉沉的,典型的身體醒了腦子沒醒。
沈司進門的時候,舒明塵還沒反應過來這是誰,呆若木雞地看着幾個人闖了進來。
“見過殿下。”幾人抱拳,算是行了禮。
“啊,哦哦……”
什麼啊,風風火火闖進來就這,白瞎了他的期待。
“鎮北軍左副營使沈司,奉命問訊于殿下,請殿下如實相告,莫要藏私。”
舒明塵和系統激動地都要哭了,他倆盼星星盼月亮終于把沈司盼來了,現在沈司說啥他幹啥,沈司要他死,他馬上就去撞刀自盡。
但舒明塵還記得自己是個好員工,關鍵時刻不能崩人設,他努力壓抑着自己激動的心情,盡量面色如常地答應了一聲。
這幅僞裝在沈司面前并不起什麼作用,他已在軍中生活多年,見識過各種各樣的人,看破一些刻意隐藏的情緒是再平常不過的事情。
隻不過他以為舒明塵此刻是惱怒而已,畢竟皇子可不是随随便便就能問訊的。他目前如此做法,在對方看來,确實不合規矩。
但沈司并不想多說什麼,他對面這位識時務的聰明人,并不需要他做這些表面功夫。
整個過程也正如沈司所預料的那樣,舒明塵認罪認得幹脆痛快,連原因都說得明明白白——勾結敵國,圖謀皇位,是适合寫進定罪文書的好名頭。
“還有一項,”他道。
舒明塵看了眼記錄官寫的,不差什麼了啊,他幹的所有事情都寫上去了。
在沈司的示意下,記錄官換了張新紙。
“當初你誣告我父親一事,來龍去脈,說清楚。”
“啊?”可是他沒有接收原主的記憶啊?
在沈司壓迫性的目光下,舒明塵硬着頭皮解釋道當年的事他記不太清了,瞅着沈司臉色變冷,他忙不疊的表示,可以請沈司幫忙說明,他會簽字畫押。
然後舒明塵看到沈司似乎更生氣了。
“記不清了?”他盯着這個人,忽的笑了一聲,這實在并不像是笑,反倒像是嘲諷,“那就請殿下好好想,慢慢想,我們幾個會在這裡陪着殿下一起想。”
他說完便坐到了舒明塵的對面,大有一種“隻要舒明塵不‘想起來’,他就不走”的架勢。
……
舒明塵無語凝噎。
他之前從沒想過接收原主的記憶,無他,隻是因為原主本身就是個不受寵的小可憐,原主的記憶一想就是很痛苦的,所以舒明塵一直很抗拒原主的記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