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混把手上的鈔票數了數,金額不小,瞬間打消疑慮:“可你說那地是個别墅區,安保嚴得很,我怎麼進去啊?”
“那是你的事,錢不是白收的。”李尚星淡淡警告,“不要動U盤。”
混混隻對錢感興趣,連聲保證沒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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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到家,李落河提了白天李尚星來找自己的事。
陳峙不滿:“他來找你幹什麼?”
“不知道,他陪李尚月入職來的。”李落河把外套扔在沙發上,端着杯子靠在吧台上,“我覺得他有點奇怪。”
陳峙将李落河外套挂好,聞言認真了點:“奇怪?什麼意思,他跟你說了什麼?”
李落河把李尚星白天說的話重複了一遍,将自己的感受說出來:“他的眼神很奇怪,狀态也神神叨叨的。”
“神神叨叨?”陳峙微微挑眉,“怎麼這麼說。”
見陳峙沒領會自己的形容,李落河一口氣喝完水,放下杯子:“說不上來,但是給我的感覺和沈立山兒子很像……陰恻恻的。”
“而且他好像根本沒有進集團的想法,上次二伯他們讓李尚月進公司,李尚星一點為自己争取的意思都沒有。”
直到現在,李落河都沒看出他跟着回國的目的意圖。
總不能真的是思念故土。
陳峙捏着他的手認真想了想,給出解決方案:“我讓齊誠最近多看着他,他在津市沒什麼資源,一個人應該翻不出多大的浪。”
李落河嗯了聲,現在也隻能這樣了。
看他還是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陳峙有意逗他高興,故意把人拉到身上,笑着問:“寶貝,出櫃的事準備得怎麼樣了?”
提到這個,李落河往沙發上坐了一點,把腿搭在陳峙身上,抱了個抱枕,難掩緊張:“陳姨和陳叔他們怎麼說的?”
陳峙把毯子搭在他腳上:“他們說随我們。早晚都會有這一天的。”
“哦……”李落河抓着抱枕上的流蘇,半晌下決定,“就周六吧,那天爺爺要去給他一個戰友過生日不在家,家裡隻有爸媽。”
陳峙沒意見:“好,那就周六。”
陳見薇和陳遠山回來後,陳峙周末不會再去李家吃飯,要回自己家。
李落河囑咐:“我媽還不知道是什麼反應,但是不管怎麼樣,你周六不要過來,在那邊配陳姨陳叔他們就好。”
這要求陳峙沒立馬答應,他重複:“不用我過去?”
在李落河點頭前,陳峙确認般道:“我是你男朋友,你出櫃,不需要我在場?”
“嗯。”李落河點了下頭,甩開抱枕,趕在陳峙不高興前親了他一下,“沒有不要你管的意思。”
“我知道你不想我一個人承擔。”李落河解釋,“可是我媽的個性你也清楚,那天她肯定不想看到你。就算你在那,她也不會聽你說話的。”
陳峙垂眸看着他。
李落河繼續道:“但是我不一樣,她多多少少會聽我說話。等她冷靜下來,自然就會找你了。”
見陳峙依舊不說話,李落河又親了幾下,耐心地哄:“隻是讓你周六那天不要去,不是讓你以後都别管了。”
陳峙毫無動作地任他親了一會,最後沒忍住扣着吻回去,分開時妥協道:“出櫃不是你一個人的責任,有問題一定要告訴我。”
李落河笑笑:“好,我知道。”
接下來幾天,李落河在心裡預設了好幾個出櫃版本,試圖尋求一個最能讓路泱容易接受的方式。回家就直接挑明肯定不行,最好的辦法還是鋪墊着來。
最後,李落河決定以暗示的方式,讓路泱慢慢自己猜出來,這樣給她帶來的直觀沖擊不會那麼大,她才可能給轉圜的餘地。
也方便他說服路泱理解自己。
周五。
李落河剛回到公寓就接到路泱的電話。
每周這時候路泱都會打電話來,為了提醒李落河不要忘記周六回老宅吃飯的事,但以往都是打視頻電話,今天是個例外。
李落河看了一眼,沒多想就接起來:“媽。”
“你在哪。”
李落河:“在家,怎麼了?”
“哪個家。”
路泱平時和李落河說話會習慣性放柔聲音,但今天卻的聲線卻出奇生冷。李落河心裡疑惑奇怪,但還是回答:“平時住的那間公寓,怎麼?”
和陳峙上下樓那間。
路泱手指死死扣着手機,盯着電腦屏幕上的内容,良久才閉上眼,操縱發抖的手拔下u盤,反複深呼吸幾次後才找回自己的聲音,命令道:“李落河,現在回家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