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什麼好交代的?英國公管教不嚴,縱容子女以下犯上,不把皇家放入眼裡,這等嚣張跋扈行為,難道不該出手教訓嗎?”。
衆人順着聲音望去,隻見杜曦文面帶笑意,腰闆挺立而筆直走來。玖月汐隻是淡淡地看了她一眼。
太子眼中則是流露出對杜曦文的厭惡,他冷哼道:“就算擰冉行事多有魯莽,那也是由英國公管教,何須輪到皇妹出手”。
“杜大人即便要替皇妹出頭,也要找一個說服衆人的理由。出言管教這四個字,虧你說得出來”。
“太子殿下言重了。臣隻是實話實說而已,況且臣如果沒記錯的話,六公主應該比這位姑娘年長兩歲”。
“那既然殿下都說了是一家人,那姐姐管教妹妹,又有何不妥呢”。杜曦文句句有理道。
此時,氣氛愈發緊張起來。
許久,太子微眯着眼,冷笑道:“本宮這位前妹夫,不愧是三元及第啊,瞧瞧這口才,真是讓人驚歎不已”。
杜曦文作揖:“多謝殿下誇贊”。
太子冷哼一聲,他旋即轉過身,看着小聲抽泣的張擰冉,歎了口氣,不忍心教育道:“以後遇事切不可在魯莽,今日之事就此作罷……四弟,詩會快要開始了吧,你還不趕快安排衆人入座”。
“是!”靖王躬身作揖:“臣弟這就去安排”。
話落,他剛要轉身離去,便無意間将目光掃到玖宮月身上:“皇妹,你還不走嗎?”。
走?玖宮月眨了幾下那如桃花般的眸子,問道:“本宮為什麼要走?難不成四哥的詩會還分什麼男女之别?”。
靖王心頭一震,随即笑道:“皇妹說的這是哪裡話?四哥隻是好奇,你不是一向不喜歡詩詞嗎?又怎麼會突然參加?”。
自家皇妹什麼性子,他可是最了解的,雖然性子活潑好動,但從不會參加任何詩會。今日突然到此,恐怕與杜曦文脫不了關系。
玖宮月神情平淡,縱容一笑:“四哥莫不是太小看人了吧,本宮以前不喜歡,不代表現在不喜歡。不僅如此,本宮今日前來,還打算拿個頭籌玩玩,免得落入小人手中”。
聞言,衆人紛紛看向杜曦文,目光中不禁浮現出一絲憐憫之色。
都說玖宮月最記仇,今日一見果真如此。
“罷了罷了,”太子微微甩手,衣袖随着他的動作拂動:“你想參加就參加吧,至于這頭籌嘛……你就别想了,人家杜大人可不一定會給你。”
“是不是啊,杜大人,你可不能因為從前的關系,就故意放水給皇妹呀”。
杜曦文聽出了太子話裡的警告,她面不改色,隻是嘴角微揚,漏出一抹輕笑。她輕啟薄唇,正欲開口回應時,耳邊卻響起了玖宮月的聲音:“二哥放心,本宮才不稀罕她放水”。
話落,玖宮月趁着衆人還沒回神時,先行一步走到案台前坐下。
太子微微愣神,臉色流露出幾分尴尬,他負手而立,故作鎮定地對杜曦文說:“剛才皇妹的話你也聽見了,既然她都不稀罕,那你杜大人就别裝好人了”。
自己之所以針對她,是因為曾經多次邀請杜曦文入自己門下,可杜曦文呢,不識擡舉,一二再而三的拒絕自己,态度還十分強硬。
至于皇妹嘛,哼!若不是父皇偏愛她幾分,自己怎會放在眼裡,容她這般如此嚣張。
衆人見到太子和靖王雙雙落座,便一同起身對着他們行禮:“草民參見太子殿下,公主殿下,靖王爺”。
太子臉上露出了欣慰之色,他揚手示意:“都起身吧!本宮今日隻是微服出訪,諸位不需多禮”。
“謝太子殿下!”衆人齊聲應道,然後重新落座到各自的位上。
靖王見衆人都坐好,立即起身,看着台下高聲喊道:“此次詩會與往昔不相同,隻比試一場,且不限時間長短,可自由選擇對手,當然,如果有自恃才高者,也可以一人挑戰所有人”。
話音剛落,台下頓時一片嘩然。
那人詢問道:“那赢得人怎麼辦?還是自行選擇對手嗎?”。
靖王微微點頭默認,手持紫塵木牌,言道:“每人一個木牌,黑幕前,赢得最多者為勝,可得太子殿下墨寶一副”。
衆人的嘩然聲再次響起,比方才那般還要激烈。
玖宮月坐在一旁,聽見台下人的喧鬧聲,她那深沉的眸子閃過一抹笑意。來之前她還在想,以四哥的性子怎會突然在府中辦起詩會來,搞了半天這一切都是為了太子殿下挑選門客。
“詩會可否與人結伴”。杜曦文抿了一口茶水,聲音慢悠悠地響起。
衆人聞言,皆互相對視,顯然杜曦文的話,讓他們有些不知所措,畢竟,他們從未聽說過詩會還能與人結盟的。
靖王略帶一絲疑惑地問:“不知杜大人想和誰結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