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不用在家裡待幾天？”張玉萍扶杭璇走出家門，擔憂的目光落在孫女的右腳上。

“不用，我明天課挺重要的，”杭璇特意抽回手臂，自己往前走了兩步，而後轉身說道，“你看，我自己也能走的，隻是慢一點而已，影響沒有那麼大。”

張玉萍歎了口氣，上前兩步重新握住杭璇手臂，她不過就出門了兩天，怎麼就出了意外。

“行吧，拗不過你，這兩天小心一點。”

“我會的，你就放心吧。”

“放心？你要是讓我放心就不會把腳扭了。”

“這、這隻是個意外奶奶。”

張玉萍輕哼一聲以作回應，看向道路遠方駛近的車輛。

“那是林煦的車吧？”

杭璇探頭瞧了兩眼：“是的。”

車子在兩人身旁停下，林煦下車向二人打招呼。

“有什麼要拿的嗎？”

“沒什麼，就我一個包，我自己拿就行了。”杭璇拍了拍包，沖林煦搖頭。

“林煦啊，真是謝謝你了，還送我們杭璇回學校。”

“沒事，舉手之勞，張奶奶這麼說就見外了。”

“奶奶我走了啊。”杭璇向張玉萍告别，拉開副駕駛坐了進去，按下車窗囑咐道，“對了，我腳扭了的事你别和我爸媽說，省的他們找我。”

是不想讓她爸媽擔心嗎？可是這語氣……林煦餘光瞄向杭璇，女孩臉上顯露出幾分落寞與隐忍，似是發現自己的目光，女孩低頭借理頭發掩飾神色。

“差點忘了，”杭璇清了清嗓子，“你們事務所有姓梁的律師嗎？”

“梁博利？”

“對，就是他，他周五下午給我打電話了。”

“打電話？他找你幹嘛？”林煦不覺皺眉，不知道梁博利又在搞什麼鬼。

“你不知道？”杭璇驚訝道，“他讓我去你們律所實習，給你當助理，我以為你知道的。”

林煦擡了擡眉，瞬間明白梁博利所為何意，他還真是不遺餘力為自己創造機會啊，不過這次算是辦了件好事。

“你同意了？”

“沒有，他讓我下周回複他，其實當時想拒絕的。”杭璇說着說着有些心虛，當時自己還在生悶氣呢。

林煦了然，笑問道：“那現在呢？”

“現在啊……”杭璇偷偷瞥了眼林煦，“有點猶豫。我不是法學生，我怕去了給你添亂，但是那位梁律師說你助理要跟他一段時間，又覺得我應該去幫你……”

“那就來吧，你放心，太專業的事不會讓你做的，你主要幫我做一些文書工作就好，不難上手的。”

“真的？”

“當然是真的，”林煦笑道，“作為你的帶教，我也會教你。”

“好，那我明天給他回個電話，”杭璇說道，“不過得等幾天，我現在一瘸一拐的，去了也不方便。”

“沒事，你腳好了再來就行，我明天上班和他說就好，畢竟是給我當助理。”

“好。”

*

“你不用特地送我上去啦，我自己上去就行了。”杭璇看了眼身旁為自己拿包的林煦，在他的攙扶下慢慢步入電梯間。

“都到樓下了，不差這幾分鐘，”林煦擡手按下電梯，“而且，本來就是我害你摔的，就讓我送你到門口吧。”

下來的電梯繼續往下，顯示停在地下一層，兩人在電梯間靜靜等待，杭璇忽地一笑：“林律師，如果我揪着這個不放，是不是可以去起訴你？”

林煦沒想到杭璇突然這麼問，認真思考了兩秒，點頭道：“确實可以。嚴格來說，由于我的過失，你的生命健康權受到了侵害，你有權起訴我，要求我承擔相應的民事責任，比如賠償醫療費用、精神損害賠償等。”

杭璇笑出了聲，他真是認真呢。

好容易止住了笑，杭璇嘴角卻依舊上揚：“聽說你很厲害，如果對上你，我能勝訴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