達達歎氣。
“我不能隻看着你幹活,自己卻什麼也不做。”
說着,達達上了電動車,采岫也連連點頭:“嗯嗯,我們一起去醫院。”
謝知寒也騎上電動車,他們跟在出租後面,跟着到了醫院。狙/擊/手身上的失溫現象很嚴重,他出礦洞的時候牙齒打顫,幾乎說不出話,明修雖然外表沒什麼,但是衣服上的血漬卻讓人渾身發毛,大片的血液從胸膛處的衣服上滲出來。血腥氣刺鼻。
到醫院門口的時候,兩人走不了路,還是醫生推着小推車把兩人送到了病房裡,他們給黃佳英打了電話說晚點才能回去,随後在醫院附近的自動販售機買了三瓶飲料。
“咖啡——”
采岫是咖啡重度選手,她二話不說來了罐咖啡提神,掀開拉環,她眼睛忽閃忽閃,直到攝像機遠去她才松了口氣,然後側頭對達達:“那個玩/偶娃娃藏好了嗎?”
達達端坐在椅子上,他第一次幹這種偷偷摸摸的事情,腰闆挺直地像是在罰站,“好了!沒有一點問題,相信我!”
“呲——”
謝知寒灌了一罐汽水。
靠在座椅上仰頭看着天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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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期收視率很高啊。”《鬼怪有約》節目總策劃黃蒲笑得很開心,他主持人轉策劃,跨行太大,不少人在背後嚼舌根說他靠女友,黃蒲倒不覺得吃軟飯有什麼,别人想吃還吃不上呢,節目要作出效果——這個是最重要的。
黃蒲又盯了一下屏幕。
29号選手霧霑本來想和選秀一樣抄cp,被謝知寒拒絕之後也找了另一個帥氣男生開始眉來眼去,時不時碰碰手摟摟腰。但大逃殺類型的熱度上來之後,他們這種軟發力的類型漸漸被追上。
“降了——熱度掉出前六十了。”隊友小心看了一眼霧霑陰沉的臉色,霧霑騰得站直,冷漠地扯扯嘴角,“我去浴室。”他拉開推拉門,把隊友竊竊私語關在後面。
[搞gay搞了一頓還不如别人真槍真刀的幹。]
[呵呵,習慣走捷徑的小白臉呗。]
[跟着他真倒黴,早知道進别人團隊了。]
他幾乎能想到這群人再說什麼狗屁,攥緊拳頭,無聲地錘在浴鏡上,霧蒙蒙的水汽映出他扭曲的身影。霧霑縮緊了瞳孔,緊盯着鏡面,一些細小的人影出現在他的瞳孔裡。
唰。他推開拉門,大步從浴室裡邁出,“37号過來了,我們搶一波。”
此起彼伏的吸氣聲響起。
“搶?”
“這怎麼動手?”
霧霑掃視全場:“其他人都能搶,我們當然也能。”
“我是隊長,我制定計劃,你們執行計劃。”
37号選手餘懿——第一個跳上主席台的男人,正和他的隊員站在一起。他們在巷口低聲耳語幾句,幾個隊員雙手插兜,閑散地走進清水巷。
“有人跟上來了。”低聲耳語。
“幾個?”
“我看看。”一個隊員瞳孔失神了片刻,“一個?我隻看到一個。”
“行,那就按照三個人來應對。”
頭頂探出兩片灰色的瓦檐,細長的小巷兩側立着白色牆壁,民居的大門旁放着自家的雜物,籮筐、掃帚、簾子、麻布,堆羅的木頭和凹凸不平的地磚構成塵土飛揚的灰色背景。
一個隊員走到巷中一處大門前,這裡較其他地方不同的是,大門對面是一棟廢棄的住宅,塌了一段時間,還在修繕,這個住宅的主人正好和一個工作人員同名。
他們剛探了廢院,摸索了一陣沒發現目标物的蹤影,這時候有人說:“說不定在後牆呢。”
于是調轉方向,走進了後面的小巷子。
後牆處明顯有一塊松動的磚石。
幾個隊友互相笑了笑,一個人彎腰去撿,另幾個人卻雙拳緊握,做好了完全準備。
“好——”撿東西的隊友話還沒說話,就被粉末撲了一臉。
淡淡的香氣。
曼陀羅、長春花、揭草、番映紅……
是□□……
後牆的磚石處裝了一個小小的機關。
朝着幾個人“呲”得噴出粉末。
“敵襲!”
“防護!”
餘懿話音落下,他目光一凝,已經召喚靈物附身,整個灰色的小巷變得慘白一片,他睜大眼睛,正要用陰陽眼觀察什麼,周圍突兀地升起了白霧。
接着,一道尖叫由遠及近,幾人腦子蓦得一沉,一個沉重的腳步聲鑽進他們之中,餘懿掙紮着和對方交手,卻發現敵人同樣力大無窮,撕打幾下,手裡的背包被人奪走。
客房裡。
霧霑拆下了浴室的鏡子。
手機鏡頭放在一側,将他半身收錄進去。
鏡面上隐隐複現霧氣,随着霧霑手指挪動,霧氣越發濃厚。
“成了。”
耳機裡傳來隊友的聲音。
突擊手搶奪目标物作戰成功。
“很好。”
“大家回來吧。”
霧霑以清水巷一戰成名,熱度升到前二十。
彈幕:
“可以啊,霧霑選手。”
“你們有沒有覺得他們可以組團當刺客。”
“……額,确實,要是開車的時候起霧,司機不死也得掉半條命。”
“霧霑:走上了人生的岔路。”
下午八點。
800名靈媒總分成77到100支隊伍,目前已被取走的目标物有20,剩下二十個目标物也會在今夜陸續被取走。
醫院裡,黃佳英給謝知寒打來電話:“今天下午辛苦了,不過晚上還有一場重要任務。今晚所有團隊會展開最後的争奪戰。我聯合其他團隊,一起添把火。”
“好。”謝知寒挂掉電話,他坐在醫院小花園的座椅上,掐掉最後一支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