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面小船繼續向遠漂泊,白曲賞鼻頭一酸,狠狠咳嗽幾聲,重心不穩踉跄幾下,差點掉下去。
“堂堂妖王還會受涼咳嗽?”鲽沐見他搖晃不穩,行船速度又慢了些。
白曲賞愣了一下,今日的蝶木有些不一樣,都不關心他了,心裡裝了事一樣。
來藍樓不開心?但也還好啊,藍悠給的法器也好,别緻景色可看,還不高興!
“凡間俗話裡說有人在背後說人壞話那個人就會感應到,說誰在說我的壞話害我咳嗽,還害我差點掉下去?”
鲽沐不語,他繼續說道。
“咳嗽現在來說都是小事,這海底下可是有異獸,至今都還不知道是什麼異獸,我掉下去,以為我别有用心,一口把我吞了,可難辦。”
白曲賞轉手就把一幅畫遞到鲽沐眼前,鲽沐看不清,往後倒倒,畫裡是白曲賞被異獸緊追,牙口脫險着急模樣。
一把攬過畫作,幻化煙塵。
“你以為誰都是那般暴力殘血,沒有理智的糊塗怪?海底異獸是為了保護藍樓而存在,有危險他才會出現,若是沒有危險連它的影子都見不着。”
“你怎麼知道?”
呼,鲽沐瞪了一眼,白曲賞也意識到自己說錯了話,撇過臉去。
寂靜無聲,白曲賞又轉了過來,寒夜涼風,更顯鲽沐的疏離。
“你怎麼了?”
鲽沐不便說明,他自己也說不上來,無論是長憶法器還是萍須嶺那塊地方,現在都在他腦海裡揮之不去。
一切未定,他還是選擇自己承受。
“素月大人給的藍樓行則,你究竟看還是沒看?”
百曲賞方覺心虛,他生氣了。
吞吞吐吐說道:“嗯!看了?我沒看完。”
鲽沐也不過是找個借口糊弄罷了,不想他問他自己都不确定的事。
他無奈一笑而過。“唉,不看也沒關系,有我在的時候我還可以告訴你,不過在其他人面前你就别問這樣的問題了,省得說你沒見世面,抹我妖界的面子。”
“知道啦。有你這個百科全書去哪裡都不是問題,任何難解的問題問你就對了。”
眼見心情變好了,也漂泊大半夜了,他問:“什麼時候回去?”
鲽沐很喜歡寂靜的感覺,海上的景色也不錯 想多瞅瞅把藍樓遊一圈。
“再漂一會兒。”
“好嘞,那我陪你一起。”
船隻慢慢悠悠在海上飄蕩,将藍樓看了個遍,他們才回去。
三日,五日……各路來者陸陸續續回歸本職,藍悠亦出遊各方許久。
半月之後的西寄山上一衆天兵追尋者一隻妖。“站住,哪裡逃。”
茫茫天際中,刀劍各兵器群發出攻擊,一靠近他的身邊,都被那隻妖怪一一化去,法力使出,散去一半,另一半進入了他的身體之内,向下飛行的速度沒有變化,對他也沒有影響。兩者頃刻融為一體。
眼見與宮殿偏離了好幾公裡,妖怪突然站着未動,勾着眼角,還向着雲層向上飛了一段,居高臨下的看着那些天兵朝着他的方向而來,“還給你們,接着。”
原本那些天兵發出來的攻擊現在都被這隻妖怪以一反十的全部朝着這些天兵襲去,一個大的沖擊之後天兵向後仰退十米,前排的幾人直攤倒在地。
一擊之後直接破除雲層去往别處。
其中一隊帶領着天兵追趕,臨近邊緣看着他去往下界,猛的收回武器:“不好,前面便是去往下降的地方。”
“秦豈,崔沉。”齊佲謹對身後的兩名天兵說,“他即将逃往下界,再尋他恐不會那麼容易,快去向素月大人禀報。”
“先行施法把去往下降的路口堵住,為素月大人的到來拖延時間。”
衆天兵一緻回複:“是。”
藍悠料定此事體大,她不能就此捉拿,可不能壞了她的計劃。
又不能視而不見,在神河畔等着他們。
她出手不死也殘,但也要讓那妖怪有機會逃脫。
藍悠乘他全力以赴時,假意不敵,分身至妖身後,助妖攻擊。傷破胳膊打落下界,直接從十七重天堕落。
自己傷自己,她也别無他法,抓住了還怎麼出後續。
在天兵眼裡,藍悠把它打鬥的過程當中力氣用盡,法力施展不出來,落入凡間。
藍悠再一沖力,将追趕天兵以妖力的方向逼退。
疲憊的閉着雙眼,反正也摔不死,落就落吧,好在下面是一片空地,不會砸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