燈取來了,簾子放下來了,也看清了懷裡的人,額頭血迹斑駁,有些已經凝結成塊,但還有不少鮮血,應該是剛剛撞的。
林荠把石念抱起下樓。
李大人将他們送至房别院,添置了多名丫鬟從旁照顧。
“這究竟是怎麼回事?”李大人出到院子裡,質問平常跟着李梢的幾名小厮,還有那名壯漢。
知道他胡鬧,可竟然胡鬧至此,還打傷人,簡直有辱門風,瞧着林荠擔心模樣,這名姑娘和他關系絕對不一般。
“李塗,你說。”
李塗頓時跪下。“回大人,這名姑娘是今天公子在街上抓的,公子想給她一些教訓,就把它關了起來,吩咐我們看着她,不讓她跑,不要給她送飯菜。”
林荠從裡面出來,難掩憤怒,居高臨下看着李塗。“隻是不給她送飯菜?那為什麼會受這麼重的傷?還不從事招來。”
“你說。”林荠指向另一人。
他跪下時,其餘下人吓壞,紛紛跪在地上,“禀告大人,她原是山上一小戶女子,公子去山上遊玩辦事,偶然遇到的,公子喜歡她,就想帶在身邊,可她不願意,幾次三番沒了面子,就,就想強迫她同意。”
李梢巧合遇到便纏上了。
“平時多加調戲,後來知道她叫石念,幾番糾纏不予理會,又在前不久還打了公子,吃虧回來,欲加報複,今日石念一個人在街上,所以就叫人抓了來。”
“胡鬧,真是胡鬧。”
林荠:“強搶民女,逼人就犯?”
林荠聽到好想就此定罪,他雙手握拳,忍不過,一拳打在他耳畔,手心微微滲出血來。
石念身上有着大大小小的傷,除額頭外,手臂上,腳踝處,都有明顯的繩子捆綁哼痕迹,惹得林荠心痛不已。
但現下是趕快救治,保命要緊。至于其他,派人看着,逃不了就要付出代價。
林荠走進裡屋,“李大人,如今這情形,不用我多說吧?”
“是,下官明白,下官也絕不會偏袒小兒,我這就把他喚來。”
藍悠在閣樓不遠處看得明明白白,但躲在一旁太過明顯,随後又跑到前門,躲在牆角。
幹等不是辦法,準備直接進。
她這些舉動被林荠的暗衛發現,看在眼裡。蒙着面從樹梢上下來,落在藍悠面前。
藍悠看着他的衣服,和林府的差不多,趕緊解釋:“不要誤會,我是那個被綁的女子的朋友,我來看看。”
暗衛十分淡定,“我知道,我帶你進去。”
藍悠抱拳:“好,多謝。”
藍悠就這麼被他提着胳膊飛入李府,落在别院中。
“大人,她來了。”他在和林荠說話?
“讓她進來。”
暗衛做了一個請,說完一句姑娘請,就不見人影。
藍悠回頭看向四周,什麼人都沒有一個,速度快,功夫高,默默說一句。“會藏。”
藍悠快步進去,就看見石念躺在床上一動不動,無半分清醒,顯眼處的傷還那麼重。
隻道是,他真該死。
石念這傷恐一時好不了,也不知道後續要休養多久才好。
“郎中來了。”
藍悠退到一旁,林荠見她也沒有多大驚奇,小石與她關系還不錯,這次也是她來求助,還不惜冒險跟來,是值得信賴的人。
林荠請的是這裡最好的郎中,周郎中。
她看見藍悠,還以為是她受傷需要救治。
“不是我。”
林荠道:“周郎中,躺着的這位女子是要你救治的人,還請盡心醫治。”
周郎中一瞧,是更嚴重啊。
李大人見屋裡多了一個人,不免奇怪,“請問這位姑娘是?”
“她是我的朋友,與躺着的姑娘極為要好,我特意叫人把她找來,自己熟悉的人在身邊,多少對病人的傷痛康複有所幫助。”
“原是如此。”
周郎中接話道:“不過你的氣色不穩定,也要多加休息才是。”
藍悠行禮道:“多謝周郎中。”
林荠,藍悠見周郎中在施針,自覺退後在外等候。
李大人:“小石姑娘醒來,勞煩姑娘照顧了。”
“照顧她我分内之事,今日之事,隻是希望李大人秉公處理,還我小石妹妹一個公道。”
“李某自當清查,姑娘清放心,林大人放心。”
“如此正好。”藍悠不給他使好臉色,說完繼續站在一旁看等着。
好在在周郎中來之前,已經清理幹淨傷口,現在就郎中正在紮針,去除凝結淤塊。
看完病,周郎中寫下藥方,李大人就叫下人去熬。
熬藥到服用,一整套下來,得好幾個時辰。
林荠讓他們回去,時候太晚了,一切待明日一一清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