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的不說,起碼酒品挺好的。
喻黎跟林賀打了聲招呼,就領着人回去了。
讓他在沙發坐好,喻黎進浴室打濕毛巾準備給他擦個臉清醒一下,等再從裡面出來,看清楚客廳的畫面,他冷靜地撤回剛剛在包廂對喻鶴酒品作出的評價。
甚至往後退了一步,站在原地思考了三分鐘,才邁着沉重的步伐走過去,低頭看他,“你在幹什麼?”
躺在地上靜靜蛄蛹的喻鶴擡起頭,一臉認真,“你好,我是一條毛毛蟲,我現在在扭動。”
說着,又把頭低下去,開始很認真地蠕動。
“……”喻黎頭疼喊他起來,不知道該不該慶幸地闆昨天剛被喻鶴拖幹淨了,就看見原本乖順站起來的喻鶴又突然原地彈跳。
一邊彈一邊還給自己配音。
“der~der~der~”
喻黎滿臉不理解,“你又幹什麼?”
喻鶴彈來彈去,“我der~現在der~是一隻der~袋鼠!”
喻黎的眼睛跟着他上上下下,最後眼都要晃暈了,失去耐心伸手揪着他領子讓他停下來,“袋鼠有口袋,你有嗎?”
喻鶴茫然一瞬,低頭看自己的肚子,今天穿的衣服正好是沒口袋的,表情呆住,擡頭向喻黎求助,“怎麼辦?我是一隻沒有袋子的袋鼠!”
“沒有口袋就不能做袋鼠了。”喻黎貌似遺憾地歎息,“要不……”
“我知道了!”
還沒說完被喻鶴的聲音打斷,喻黎頭疼揉揉太陽穴,“你又知道什麼了?”
“其實我是外星人。”喻鶴舉起桌上的牙簽筒放到自己頭上,認真地給喻黎介紹,“這個是我的天線,它叫阿榮,曾經跟我出生入死的。”
“我們還有我們的外星舞,我表演給你看!”
說着,閉上眼一臉虔誠,雙手舉在頭頂并攏,假裝自己是一根水草,在水裡扭來扭去,扭來扭去。
扭着扭着牙簽筒掉下來。
啪嗒。
然後喻鶴停下來,呆呆地看着躺在地上的天線。
啪嗒
眼淚珠子掉下來了。
“阿浩!”他悲痛地半跪在地上,手顫抖地撫摸地上牙簽筒的遺體。
喻黎沒忍住糾正,“不是阿榮嗎?”
啪嗒啪嗒。
眼淚珠子掉得更起勁了。
“阿榮!我失去了天線,我不是一個純種外星人了……”喻鶴沉痛地用拳頭抵着地闆,就當喻黎以為他要憋出什麼好屁來的時候,眼眶湧上淚水,嘴巴一扁,張口就嗷嗷哭起來:“嗚哇哇——”
“……”
看來是徹底醉了。
喻黎把毛巾放一邊,打算等他瞎折騰消耗完精力再動手,慢吞吞找了個舒服的位置坐下,極佳的觀影角度欣賞喻鶴的哭戲。
這不是能哭嗎?之前拍《燎原》的時候讓他演,眼藥水都幹了幾輪,眼眶一點沒紅。
喻黎手指有節奏地敲着椅背,心裡冷不丁喊了聲默默偷看的系統。
【剛剛他哭那段你錄了沒?發一份給我。】
系統眼神譴責他:【你之前說不讓我錄的!】
【正在為您循環播放錄音:以後不許錄了。以後不許錄了。以後……】
喻黎面無表情跟它對視,“所以你錄了沒?”
系統嘿嘿一笑,【錄了。】
喻黎了然一切地輕呵了聲。
正跟系統說着話,喻黎注意到嗷嗷大哭的人停下來,直勾勾盯着他,喻黎已經清楚他的路數了,淡然問他,“現在又是什麼?”
喻鶴默不作聲,從地上起來走到喻黎面前,他醉酒不上臉,不說話的時候看不出他醉了,頭發垂下擋住前額,垂眼俯視人的樣子看着還挺像樣的。
剛誇了句,下一秒他突然撲上來,手扒着沙發将喻黎困在他跟沙發中間,“啵”一下親上喻黎的臉,喻黎心一跳,然後聽見一身酒氣的人嘿嘿一聲,冒着傻氣大喊,“我現在是喪屍!我要吃掉你!”
“……”
暧昧的氛圍剛升起就被打破,喻黎伸手捏着他的下巴,“你是喪屍?”
喻鶴眼神迷離地看着他,歪頭,“喪屍?”
看着好呆。
喻黎學着他歪頭,然後看見面前的笨狗突然眼睛驚恐瞪大,“喪屍!你是喪屍!不要吃我!”
尖叫完就要轉身跑開,被糊了一臉口水的喻黎面無表情揪住命運的後脖頸。
以後還是不要讓這笨狗喝酒了,本來就夠笨的了。
他用力把笨狗拽到面前,兩人間的距離陡然拉近,“你放心,我就算是喪屍也不會吃你的。”
喻鶴呆呆地望着他的臉,“為什麼?”
喻黎微笑,輕柔的語調說出讓狗心寒的話,“因為你沒腦子啊,喪屍都不吃。”
就算醉着,喻鶴都感覺到自己被攻擊了,他慢吞吞擡起手摸頭,“你罵我?”
喻黎面不改色,“沒有,我在誇你。”
喻鶴很輕易就相信了,立刻又傻笑起來,“你人真好。”
喻黎憐愛地揉了下他的頭,“我也覺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