養統千日,用統一時。
系統渾身一涼,有種不祥的預感,整顆球縮一起磕磕絆絆問他要它幹什麼。
把球釣出來,喻黎又不說了,隻笑了下道:“到時候你就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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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宿主,小狗在你門口蹲着诶。】
喻黎停下動作,擡眼看時間。
晚上十二點半了。
“這個點他蹲我門口幹什麼?”喻黎皺眉,“管家沒給他牛奶?”
找他幹什麼?
他可沒奶給他喝。
系統搖搖電子頭:【數據顯示,一個小時前,牛奶已經送到小狗門口了。】
既然不是牛奶,那就更不關他事了。
喻黎一臉冷漠地低下頭,繼續看手上的書。
三分鐘後,一臉冷漠的喻某打開房門,垂下眼居高臨下看着腳邊的小孩,聲音冷淡,“蹲我這幹什麼?”
喻鶴像被他突然出聲吓了一跳,接着慌張起身,拘謹地抓着衣角,怯生生仰頭看着喻黎,小聲說,“房間,進不去了,他們不給我鑰匙……”
跟小狗告狀一樣,一邊害怕被主人再次丢棄,一邊又忍不住想傾訴委屈。
喻黎挑眉,“那關我什麼事?”
喻鶴抿着唇,死死揪緊自己的衣角,執拗地望着喻黎,一聲不吭。
僵持三秒,喻黎不耐地啧了聲,轉身徑直進屋。
“進來就把門帶上。”
喻鶴的眼睛倏地放亮,踮着腳把門關好,又連忙小跑跟上喻黎。
房間。
喻黎擡了下下巴,示意小孩坐到沙發上。
喻鶴乖順地坐好,兩隻手拘謹地放在膝蓋上。
知道帶他進來已經是喻黎的讓步,他自覺地低着頭,眼睛看地闆,沒有越界去随意打量房間。
盯着地闆出神,思索着喻黎會不會同意讓他睡沙發,于是在聽到喻黎的話時,喻鶴慢半拍擡起頭。
“把褲腳挽起來。”
喻黎從櫃子找出落灰的醫藥箱,回頭就看見這小孩傻愣愣擡頭看着他,褲腳還是保持原樣,沉默片刻,耐着性子問,“你的腿不疼?”
剛剛就注意到了他蹲的姿勢不對,應該是膝蓋有傷,走路的時候也一歪一歪的,估計是褲子磨到傷口了。
終于消化完喻黎的話,怕他又不耐煩,喻鶴忙把褲腳提起來,動作蠻力粗魯,即使磨到了傷口也沒吭聲,隻是在喻黎蹲下身要給他塗藥的時候,才小聲說,“疼的。”
喻黎沒應他,低頭給他紅腫得不能看的膝蓋塗藥。
動作很輕,沒有喻鶴預想中的疼痛,隻有棉簽輕輕觸碰皮膚的酥癢。
疼痛沒了,喻鶴也不看自己的傷口,視線便不受控地落在了喻黎的臉上,因為塗藥,他們靠得很近,甚至彼此呼吸交織在一起,但是他的臉依舊看不出任何瑕疵,白玉般肌膚,略微上挑的眼,鼻尖有一顆極淺極淡的褐色痣……
喻黎突然掀起眼皮瞥他,“看什麼?”
喻鶴沒反應過來,呆呆應他,“看你好看。”
等緩了幾秒後,喻鶴才後知後覺窘迫起來,視線下移,落在喻黎拿着棉簽的手上,又像被燙到般倉促地收回視線,放在膝蓋上的手無處安放般微微蜷縮起來。
喻黎倒沒對他的話做出反應,隻是在塗好藥後起身,“說再多也沒用,明天我把你的鑰匙拿回來,以後别再蹲我門口了。”
喻鶴小心地藏好心底的失落,乖巧地點頭,抿唇彎眉笑,“謝謝哥哥。”
喻黎沒回頭,也懶得糾正他的稱呼,把棉簽扔進垃圾桶,扔下句話便去洗手間洗手。
“浴室左轉,櫃子裡有新衣服,避開你的傷口,洗幹淨再上床。”
喻鶴的眼睛一點點睜大,剛剛的失落立刻被滿心的歡喜擠出心髒,細碎的光彙聚眼底,“謝謝哥哥!”
等喻黎再出來的時候,小孩已經乖巧躺在床上,很自覺地蜷縮着身體,隻占了一個小角落,身邊留了很大的空位給喻黎。
不知道為什麼,喻黎突然想起系統對他的稱呼,笑了下,見小孩立刻警覺起身忐忑看着他,伸出一根食指戳他腦門,“小狗。”
小孩愣了下,慢吞吞擡手揉被喻黎戳了下的腦門,然後擡起頭,用他那雙澄澈的眼睛認真看着喻黎,小聲“汪”了下。
喻黎收回的手微頓。
啊,這下真是小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