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我什麼都沒有做好,直播的時候想向所有人宣告我喜歡你,又怕給你帶來困擾,可最後又讓你誤會,覺得是我不想和你扯上關系……”
“還有水族館,我隻想着讓你出來散心,到海邊能讓你開心一點,卻沒有做好功課,反而讓你遇到不愉快的事。”
“網上的攻擊也是我的問題,我沒有管好自己的人,沒有及時按滅威脅,自大地以為獅子獸人會懼怕我不敢做多餘的動作。”
“我在網上求助,說你廚藝異常是我小肚雞腸,我怕我把你說得太好了,别人覺得我配不上你,都不給我提建議……”
他的聲音逐漸低下來,想起最開始去求助曲清的時候。
“在這之前,所有人都在叫我放棄,說我木頭,說我笨,喜歡上你是你倒黴……”陸沐霖抿唇,“但是我不想。”
“我不想放棄。”
隔着門,陸沐霖的聲音傳進來,悶悶的。
沒道理的,喻黎覺得像有隻小狗隔着門在委屈地嗚咽。
但記起這個世界陸沐霖的身形,他止不住想笑。
不是小狗了,是隻威猛的大貓。
搭在門把上的手松開,喻黎斜倚在門上,語氣輕松帶着點笑,“裝這麼可憐幹什麼?又不是我叫你放棄的。”
陸沐霖眼睛微亮,直直盯着喻黎的門,咽了口口水,喉嚨卻依舊幹澀,“那我,我可以繼續追你嗎?”
喻黎不答反問,“腿長你身上,我讓你不追你就能不追嗎?”
陸沐霖立馬回應,“不能。”
停頓了下,陸沐霖繼而又道,“那我要繼續追你了,謝木栖。”
喻黎像被他的話提醒什麼,轉頭看向還在被小老虎單方面蹂躏的毛球,在心裡喊它,再一次确認道,“既然不是任務世界,我可以不遵守人設,對吧?”
毛球還在努力和“惡勢力”作抗争,勉強分神轉了下它的賽博腦,不确定道,“理論上……是這樣?叽!”
它再次被小老虎一屁股坐了下去。
小毛球變成了小毛餅。
但能夠拯救它的宿主心思根本不在這上。
垂在身側的手再次搭上門把手,輕輕往下按壓,門緩緩被從裡面打開。
果然,蹲在門口的人還沒動。
陸沐霖蹲人門口被抓包,有些緊張地從地上起身,眼睫微顫,想擡眼偷看他又不敢,最後視線往下克制又炙熱地盯着喻黎搭在門把手上的手。
“你把剛剛的話重新說一次。”喻黎說道。
陸沐霖茫然一瞬,依言重複,“我可以追你嗎?”
喻黎說:“不對。”
陸沐霖又說:“那我要繼續追你了,謝木栖。”
喻黎依舊,“不對。”
接連地被否認讓陸沐霖剛放下的心又重新提起來,毛絨的獸耳往後撇,嘴唇不算愉悅地抿直,小聲帶着些許控訴意味地開口,“剛剛說好的,不能出爾反爾。”
喻黎往前走一步,靠近陸沐霖,眼睛直視他,像第一次見面般介紹自己。
“我叫喻黎,黎明的黎。”
“什麼?”陸沐霖怔然,下意識重複,“喻、黎?”
喻黎嗯了聲,沒有要解釋的意思,“所以現在,重新說一遍。”
陸沐霖壓下心中的疑惑,帶着忐忑虔誠地開口,“我可以追你嗎,喻黎?”
這句話被第三次說出口,可話中的真誠和期盼卻一分未減。
喻黎看着他異常挺直的背,和緊張得偷偷摳褲縫的手,終于沒忍住勾唇,重複剛剛自己說的話,“我說了,腿長在你身上,追不追是你的事。”
陸沐霖像壓在心上的巨石終于落地,長舒口氣後眼睛清亮地看着他,後知後覺感到羞澀和緊張,眼睛不自覺錯開喻黎的視線,“那,那我們現在……”
他的聲音越說越小。
“我們現在是什麼關系?”
喻黎裝作聽不出他的意思,故作疑惑,“什麼關系?房東和租客的關系?”
陸沐霖懵了瞬,着急地看向他,“你怎麼又,又這樣……”
又不認賬。
喻黎不接受他的指控,挑眉,“你追我我又還沒答應,沒答應能有什麼關系?”
陸沐霖下意識追着他的話往下想,幾秒後才反應過來被他帶偏了,擡眼要反駁他,卻不期然撞進盈着笑意的眼睛,那雙眼裡終于不再有這段時間說不出緣由的煩悶,清朗,又帶着肆意的笑。
陸沐霖的眉重新舒展開,也不去計較喻黎捉弄他的事了,嘴角上揚,直直地看着他臉上的笑。
直到喻黎注意到,問他看什麼。
他說:“看你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