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黎同情地看他。
總感覺他下一秒就能哭出來。
不過喻黎自認沒有同理心,也沒興趣哄人,于是象征性地安慰幾句,就打算攆人走,“先别急,或許這裡面有什麼誤會,你要不去找他們問問?”
沒想聽了他的話,孔覽更激動了,寄予希望的目光落在喻黎身上,“你說得對!老大這麼做一定有他的理由!我不會再誤解老大了!”
看着突然精神煥發的孔覽,喻黎遲鈍地眨了下眼,這是……自己把自己哄好了?
十分擅長調理情緒的孔覽恢複過來,又突然不好意思地望向喻黎,語氣羞赧,“我,我能不能拜托你一件事?”
喻黎:“?”
孔覽真摯地看向他,“你可以給我一片你的魚鱗嗎?”
喻黎側頭看了眼自己的尾巴,又回頭看眼巴巴望着自己的孔覽,甚至沒有詢問原因,果斷拒絕,“不行。”
孔覽沮喪一秒,才想起來自己的話聽着好像有點變态,連忙解釋,“你别誤會!我我,我不是别的意思!就是、就是……”
因為被白淩警告過不能在人魚面前暴露他們已經猜到人魚身上的特殊之處,孔覽卡頓好幾秒,才勉強組織好語言,“我其實是一個天生殘疾的獸人,沒有精神力也沒有獸态,但我一直希望能夠站上戰場上,和對手來一場酣暢淋漓的大戰!
我聽他們說,人魚代表好運,所以想找你要一個和你有關的物件,說不定這樣我也能走運一次。”
他撓撓臉,好像因為自揭傷疤有些不自在,但還是想為自己再争取一下,“或者給我一根你的頭發可以嗎?”
說得很感人,但喻黎依舊漠然,“不可以。”
雖然再次被拒絕了,孔覽也隻是失望一瞬,沒再強求,甚至離開前還貼心用毛巾擦幹淨了喻黎的尾巴滴在地闆上的水。
看着孔覽離開的背影消失,喻黎才閉眼重新感應剛剛奇怪的感覺。
下一秒,他倏地睜開眼,魚尾輕輕擺了下。
靈力恢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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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着“等陸沐霖回來吓他一跳”的想法,喻黎随便找了間順眼的房間,有勤勞又萬能的小機器人在,直接實現拎魚入住。
好不容易把腿變出來了,誰還要整天泡在水裡。
喻黎舒服地倒在松軟的大床上,喟歎一聲,打算一覺睡到天亮,剛閉上眼醞釀出睡意,就被門外雜亂的聲音吵醒。
本想着小機器人會處理好的,打算忍耐這一段時間,結果雜亂的聲音非但沒有因為時間的流逝變小,反而愈演愈烈,十分聒噪。
喻黎深吸一口氣,猛地從床上坐起來,眉宇間還有被吵到的煩躁,臭着臉下床,“唰”一下打開門。
然後和客廳十幾号人大眼瞪小眼。
喻黎:“……”
一衆:“……”
喻黎“唰”一下又把門關上了。
留下衆人面面相觑。
“首領這……金屋藏嬌?”
不知道是誰先開了個頭,其他人也開始竊竊私語。
“我就說首領平時怎麼一臉無欲無求,就連上一屆開屏大賽的孔雀獸人公開表白都無動于衷!原來是早就有人了!”
“雖然隻有短暫的一秒鐘,但是長得真标緻啊!”
“就是看着有點眼熟,好像在哪見過。”
有人笑他,“你夠了啊,搭讪别的獸人的爛套路也敢對着首領家的用,小心首領醒來揍扁你!”
不小心提到某個字眼,原本還比較輕松的氛圍一下凝固。
有一個剛入部隊就遇上這種大事的獸人先沉不住氣,眼睛通紅,顫抖着聲音開口,“首領……還會醒嗎?”
話剛說出口,就被剛處理完事情進來的孔覽一臉怒意地揪起衣領,“你再說這種死人話試試?!”
白淩落後一步跟上來,看了眼被吓得臉發白的獸人,無奈歎了口氣,手搭在孔覽肩上,“行了,現在不是内讧的時候。”
孔覽咬牙,松開獸人的衣領,又惡狠狠瞪他一眼,粗聲說了句“滾蛋”,獸人被吓得連忙退回去。
這時曲清從主卧出來,摘下眼鏡擦了下鏡片上的血迹,擡頭就已經被獸人團團圍住,“……”
“怎麼樣?”
“老大情況怎麼樣?”
“首領還好嗎?”
“首領他……”
曲清要說的話被堵回去,擰眉嫌棄,“都離我遠點,臭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