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超清清嗓,抑揚頓挫念道,“震驚!謝秋關系大揭秘!白日宣淫床上厮混為哪般!”
謝季青豆豆眼震驚:“?”
喻黎面若死灰。
“下面是正文。”錢超停頓幾秒,深吸一口氣,“那是在一個安靜的白天!宿舍隻有謝秋二人!謝突然暴起!一把撲倒秋,将他雙手舉高至頭頂,看他哭得梨花帶雨、我見猶憐,頓時起了淫心!他邪魅一笑,單手挑起秋的下巴,哈哈大笑三聲,便對其上下其手!期間秋掙紮!秋惶恐!秋求助!謝獰笑,放話就算他喊破喉嚨也不會有人救他!說完,謝用力撕碎秋的衣……”
“停!”
謝季青紅着耳朵倏地站起來,面紅耳赤瞪着錢超,“你,你瞎念什麼東西啊?!”
他甚至不敢往喻黎的方向看一眼。
剛說到關鍵部分就被打斷了,錢超意猶未盡地閉嘴,無辜,“人家後面寫了,由真實故事改編的。”
謝季青腦中立馬浮現黑框眼鏡的樣子,他現在才知道當時喻黎為什麼急着去攔他!
“那、那也不許說,誰知道他,他是不是望文生義!開篇一張圖,其他全靠編!”謝季青氣勢很足。
但騙不過跟他打小認識的錢超,他的關注點也不在這,“還有圖?什麼圖?我也要看。”
謝季青惡狠狠瞪他,生怕他再多說些什麼不該說冒犯到喻黎,一把就把他從椅子上提起來,往門外走,走的時候還不忘跟喻黎叮囑,“記得周二下課等我一起回去,我媽說平安夜要一起過。”
看着小狗叼着狐朋狗友往外跑,喻黎揮揮手。
太鬧騰了,叼走了清靜。
謝季青一路叼到電梯口才松開他,站定後還不放心地回頭目測了下距離。
錢超無語,“我們是什麼地下分子在接頭嗎?”
謝季青,“你不懂。”
錢超沒給他往下嘚瑟的機會,直接打住,八卦道,“你剛剛那話啥意思?這就見家長了?”
還說沒在一起!
他再次眼神譴責謝季青。
謝季青才記起來還沒跟錢超說喻黎的事,他們三家十幾年前都是住一塊的,錢超家裡也認識秋燕夫婦,隻是沒他們家那麼熟絡。
反正現在也查明白了,該關的關,該瘋的瘋,謝季青就把周家跟秋家的事簡單地說了下,然後又提了下喻黎跟他們家相認的事。
“難怪!”錢超一拍腦袋,恍然大悟,“我就說當時見他的時候怎麼老覺得他眼熟,原來是秋阿姨的孩子。我還真以為我是不是也對他有感覺,吓得我回去之後手抄了一百遍朋友妻不可欺!”
說到後面,語氣還帶上了怨氣。
他都抄到提到喻黎都要避嫌的程度了。
離譜得有點超綱了。
謝季青獨自消化完,發問,“……這就是我在那之後喊你送個東西你死活都不肯的原因?”
錢超“昂”了一聲,不然呢?
“……”
兩人大眼瞪小眼。
-
因為前一陣子一直都在處理周家的事,季初靜他們根本沒有時間照顧兩隻小的,自覺虧欠了他們陪伴,所以在平安夜的時候把喻黎他們喊回家吃個飯。
剛巧碰上出差回家的謝家大哥謝季恒,季初靜更高興了,歡歡喜喜又去了趟超市,拿出要把超市搬空的架勢買了好多的菜回去,然後一股腦全交給今天的主廚謝向松先生。
“辛苦你了,老謝。”季初靜鄭重地拍拍謝向松的肩。
謝向松無奈一笑,彎腰向她行了個紳士禮,“遵命,我的小姐。”
告别油裡油氣的丈夫,季女士輕快地到客廳,讓三個孩子排排坐,然後挨個問近況,謝季恒在回答季初靜之餘,也問了喻黎跟謝季青一些事,生活上的學業上的都有涉及。
但很快,不管是季初靜還是謝季恒都注意到了謝季青的不對勁,平日裡最會活躍氣氛的就是他,今天卻安靜得異常,隻有在點名提到他的時候,才會慢半拍心不在焉地應話,時不時偷看一下喻黎,時不時又突然搖頭,眉眼帶着掩不住的急躁。
兩人對視一眼,又不着痕迹地移開視線。
吃過飯,謝季青和謝季恒被謝向松喊到書房,季初靜就拉着喻黎在客廳聊天。
一直到早從書房溜出來貓在角落狗狗祟祟聽牆角的謝季青要蹲不下去了,季初靜才止住了話頭,笑着說,“今天就到這吧,瞧我,一個不注意又拉着你廢話這麼久,快回去休息吧。”
喻黎早就察覺到了不對,但沒想明白他們要做什麼,便不動聲色點頭,彎眼道,“好,靜姨晚安。”
“诶,晚安。”季初靜看着喻黎起身,剛走幾步就被在旁邊埋伏的謝季青竄出來叼走,被自家兒子的傻氣氣笑了,“我又不會吃人!”
她看向從書房出來的謝家父子,眼神詢問他們。
謝季恒搖搖頭,“沒問出來,那小子嘴硬,一直繞别的。”
謝向松緊張兮兮,“别是還在吵架吧?我就說當初我說得沒錯!”
想到剛剛看見的畫面,兩人黏糊得不行,季初靜白了他一眼,“人好着呢。”
說完,她若有所思,轉頭看了眼喻黎的房間,剛剛她家傻兒子就是把人叼裡面去了。
她的眼神又重新落在謝季恒身上,帶着審視。
兄弟倆,有這麼黏糊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