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警告的阮先生先是一愣,才從腦中記憶挖出一二,解釋,“當時我不清楚你的想法,不想她們拿你跟我開玩笑,怕你聽見了會不高興。”
說着,求饒地湊近碰了碰他的手。
喻黎不吃這套,不給面子地收回手,不讓他碰,“在你那我就是動不動就不高興的人嗎?我是不高興,那你是什麼?沒頭腦嗎?”
阮青生又挨近了些,把臉放到喻黎手上蹭了蹭,擡眼看他,滿眼都是懇切和讨好,“你是小狗回家記裡的主人家。”
喻黎微轉了下手腕,捏着他的臉,輕哼了聲,“别的沒見長,口才倒是越來越好了。”
阮青生任由他在自己臉上做怪,擔心他又記起這件事,不動聲色地轉移話題,“今天領養小米的客人跟我說了件事。”
喻黎懶懶擡眼,手上又捏了下他的臉,“少吊胃口,什麼事?”
一直維持這個動作,脖子有些僵,阮青生幹脆拉着喻黎捏着自己臉的手起身,然後無視喻黎警告的眼神,視若無睹地擠到喻黎身邊坐好,才開口,“她說她前男友前段時間讓他爸媽向她家裡人打聽了下貓咖的事,特别問到了貓咖有沒有貓咪傷人的事,上次被趕走得狼狽,可能記恨上店裡了,讓我多注意點。”
喻黎原本捏人的手反被人握在手裡把玩,時不時捏捏指尖,時不時摩挲骨節,弄得有些癢,下意識蜷縮了下,又被人牽住,從掌心一點點展開,帶着幾分惱地瞥了眼不安分的某人,“是該給你找點事做,不像現在這麼閑。”
阮青生不認賬,“我可不閑,要做好多事呢,光是陪你就要花費我每一天的時間,哪裡閑了?”
“陪我?”喻黎哼笑了聲,“倒是說得你很委曲求全。”
阮青生才不會中圈套,“當然不,陪你是我甘之如饴。”
喻黎哦了聲。
阮青生又勾了勾他的手指,不滿,“就哦?”
喻黎被他撓手心撓得癢,反手拍了下他,反問,“那我問你,甘之如饴的饴怎麼寫?”
阮·上上個世界語文13分·這個世界依舊不怎麼擅長語文·青生一下卡殼,“嗯……就,一個豎心旁,一個台子的台?”
看情話攻略的時候也沒說要抽查默寫啊?
喻黎推了推他,“你往邊上靠點,我怕被你傳染了腦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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喻黎的“新年禮物”還沒送來,阮青生隻能遺憾地抱着貓準備回主家,上車前仍不死心地問,“真的不喜歡那個帽子嗎?”
他指的是聖誕節那次帶回來的聖誕帽,壓箱底數月,終于重見天日,卻又被貓爪憤然地撓了一爪,無辜負傷。
貓眼橫了他一眼,喻黎尾巴一甩,從阮青生臂彎處跳進車裡,熟練地找了個地方窩好,拿屁股對着他。
愛穿你穿,誰喜歡頂着個大紅帽子到處亂竄。
阮青生歎了口氣,“好吧。”
一路開回阮宅,正好碰上下班回來的柳淩,她第一時間是往阮青生身後看去,見沒看見想看見的人,才失望地把視線落回阮青生身上。
母子見面第一句就是:“怎麼不喊小喻一起?”
剛要喊媽的阮青生:“……”
怎麼喊,讓他頂着兩隻貓耳過來嗎?然後讓全家人都覺得他是有特殊癖好的變态嗎?
“喵——”
喻黎及時出聲,拯救了不知道該怎麼解釋的阮青生。
柳淩的視線也跟着低下,在看見阮青生懷裡窩着的漂亮大貓後,驚喜道,“這就是小魚吧?真可愛啊。”
阮青生:你上次打電話的時候還嫌棄人家會掉毛。
柳淩不知道阮青生腹诽,擡頭期待地問,“它怕生嗎?我能抱抱它嗎?”
不需要阮青生應答,喻黎直接輕巧地跳到了柳淩懷裡,擡頭用腦袋蹭了蹭她有些無措僵在半空的手。
感受着手邊柔和的觸感,柳淩一下笑開了,手撓了撓貓咪的下巴,聲音也不自覺放柔,“我們家小魚好乖呀,好可愛啊,還一點都不怕人,好厲害喲。”
“喵~”
懷裡驟然一空的阮青生百感交集,看着在柳淩懷裡乖巧黏人的貓,心裡吃味,但到底知道是喻黎還在記着衣服的仇,心裡再憋悶也隻能跟着柳淩身後進了家門。
“啊呀?這是貓?怎麼大過年的帶隻貓過來,我聽人家說啊,這小畜生要散财的,多不吉利啊。”
剛進門,柳淩幾人就碰見了一個四十多歲的女人,她動作誇張地擡手掩嘴,聲音卻尖銳刺耳,聲調上揚,像是刻意要把這話說給其他人聽。
柳淩和阮青生的臉色都變得不好,剛要說話動作微頓,向女人身後的老人打招呼。
“爸。”
“爺爺。”
女人聽見聲回身,像剛知道阮老爺子在身後一樣,浮誇地驚訝,“啊呀爸爸,我都不知道您在這,哎呀你瞧我,您可别跟青生生氣啊,不然我這伯母當的多不好啊。”
阮老爺子隻瞥了她一眼,不冷不淡回了聲,“散财能有你們厲害?”
自己丈夫剛去要錢沒成功,現在被阮老爺子說破,女人挂不住臉,“爸,你說什麼呢?”
接着幾人跟着阮老爺子往客廳去,阮青生擔心喻黎無聊,将他抱到地上,讓他自由活動,“這一片都是我們家,你不用擔心走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