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青生當然看不懂小貓咪的意思,單方面當它應下了,笑眯眯又揉了下貓貓頭,“我們小魚最乖了,不當跛腳小笨貓。”
末了心裡又補了句,就是當了小笨貓,他也會養的,才不會像有些人一樣,區别對待。
揉腦袋的手細微地停了下。
……有些人?有些人是誰?
阮青生壓下心中的疑惑,面不改色直起身後帶女生出了招待室,一邊跟她交代别的事。
“領養之後的一年裡,領養家庭需要每兩天給貓咖這邊的對接人發送不短于十分鐘的視頻以及貓咪進食的情況,每三個月我們都會派人去突擊檢查貓咪的生活環境,一經發現不适宜貓咪生活的地方,我們将收回領養家庭的領養權……貓糧的話前幾個星期最好……”
話沒說完,腳下突然被一堆的毛茸茸突擊,阮青生一下卡殼。
接着聽到白可的驚呼,又一堆的貓咪抛棄客人沖向阮青生——準确來說,是沖向後門,但被阮青生及時合上了,除了幾隻還執着撓門的貓咪,其他都紮堆擠着去蹭阮青生的褲腳,疊高高,爪子抓着阮青生褲筒就要往上爬,激動得跟阮青生是個貓薄荷成精一樣。
阮青生一頭霧水地僵在原地,嘴邊要叮囑的話卡在喉嚨,也不敢動,生怕一個不對把這些毛茸茸抖下來。
女生也很驚訝,她怎麼也算是老主顧了,這幾個月經常來貓咖,對阮青生的奇怪體質也是知道一點的。
但此時她看着被毛茸茸堵得走不動道的阮青生,眼中冒着疑惑。
撞鬼了??
白可跟在毛琳後面過來,兩人一邊跟被貓抛棄的客人道歉,一邊從阮青生身上“摘”貓,但是今天不知道為什麼,阮青生格外招貓喜歡,剛把一隻大橘摘下來,去抓奶牛貓的時候大橘又爬上去了。
毛琳奇怪,她就沒見過這隻大橘這麼活潑過,連平時吃飯都要人喂到嘴邊。
“老闆,你是不是在家裡沾到貓薄荷了啊?”
整天沉迷異世界的白可摘貓之餘也插了句,“難道是有奇遇?”
阮青生一臉頭疼地把爬到他腰間的貓抱起放下去,聽着她們你一句我一句的,腦子嗡嗡的,“我在家碰什麼貓薄荷?”
不過奇遇……
想到還躺在招待室的貓,藏在金邊眼鏡後的眼沾上笑意。
遇到了一隻不怕他的粘人包,算奇遇吧。
-
把領養的事處理好再回來,喻黎已經無聊到枕尾巴上睡着了,阮青生也沒叫醒他,輕手輕腳地把他抱到懷裡離開貓咖。
為了避免剛剛被毛茸茸包圍的場景,他特地走的後門。
書上可是說了,有些貓領地意識很強,如果是自己的東西被其他貓碰了,沾上了其他貓的氣味,貓就會特别不爽,還會跟你冷戰。
還沒享受過幾天好日子的阮青生(有貓版)可不想被冷落,低頭看了眼窩在他懷裡熟睡的漂亮貓咪,心裡滿當當的。
野貓哪有家貓香。
回家的時候繞道去了趟明月樓,因為貓睡着了,阮青生便沒帶着下車,回來時手上提着幾個打包盒。
喻黎這一趟睡得很熟,可能是前些天每天都要熬到淩晨,這次要一下把覺給補回來。
見貓睡得香,阮青生便沒有喊他,把貓抱下車回了家,自己草草吃了點東西,就起身提着特意給喻黎帶的烤魚進了廚房。
桌上還放着一袋,裡面是蝦餃。阮青生不吃蝦,但每次都會買一籠回來,不吃,就在桌上擺着,像是專門留給誰吃。
可到底留給的什麼人,阮青生自己也說不清楚。就連阮父阮母也不知道自家兒子什麼時候養的這個臭毛病。
阮青生在廚房裡處理烤魚,魚是他特意交代過貓咪可食用的,客廳裡被放在沙發的貓咪耳朵動了下。
睡了一個不被打擾的覺,喻黎心情舒暢地伸了個懶腰,鋒利的指甲伸出,抓着沙發布,後背微微弓起,毛茸茸的大尾巴也跟着主人的心情愉悅地甩來甩去。
尾巴甩到一半,喻黎敏銳地嗅到了熟悉的味道,環顧四周,才發現已經回到了家裡,阮青生不見人影,正面對着的桌上放了個打包盒,剛剛那股香味就是從裡面飄出來的。
已經被迫啃了一個月魚的喻黎輕巧跳到桌上,先是探頭嗅了嗅,接着用爪子去扒拉塑料袋,好不容易裡面的打包盒就要露出來了,四肢突然騰空,肚子被一隻手拖起來。
很熟悉的感覺——跟上次他想偷溜出去觀察地形然後被阮青生抓包的時候一、模、一、樣。
喻黎不高興地往後撇耳朵,尾巴也煩躁地一甩一甩,故意沖着阮青生臉的方向甩,好幾次差點把阮青生戴着的眼鏡甩飛。
把貓帶離危險地方的阮青生無奈戳貓貓頭,被尾巴打歪的眼鏡都來不及扶正,一心想教育這隻貪吃貓。
“你知不知道那個是保溫的啊?碰一下等一下把你爪子的毛毛全燙完,到時候你哭都沒有用。”
阮青生這邊苦口婆心勸貓,貓卻兩耳空空,隻一個勁地從縫隙偷看桌上的包裝盒,連裝都懶得裝一下的。
阮青生氣笑,但又實在拿它沒辦法,歎了口氣,“虧我還特意給你帶了烤魚回來,小沒良心的。”
聽到烤魚,喻黎才舍得分出一點心神落到阮青生身上,但不多,心裡還惦記着桌上香飄飄的蝦餃。
他隻是變成貓了,又不傻,能給貓吃的東西味道肯定不怎麼樣。
小魚幹……小魚幹也就一般姿色吧。
天天啃小魚幹啃得津津有味的喻某臉不紅心不跳地如是評價道。
看着貓的眼神是半點沒分給自己,阮青生酸溜溜的,“幹脆喊你沒良心算了。”
說是這麼說,阮青生還是起身把分好的烤魚拿出來放到了喻黎面前。
自己撿的貓,再沒良心不也要接着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