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商議後,兩人決定先上任一星期,如果任何一方認為無法勝任就和平解約,洛女士會付相應天數的報酬。
因為需要準備退宿和入住的事,洛女士把洛馳的微信發給了喻黎。
喻黎依言加了微信,便沒再管。
現在新地方找到了,工作也找到了,喻黎心滿意足地收起大屏,把寫了名字的草稿紙撕碎,迎着預備鈴起身,無視落到身上來自四面八方的視線,把碎屑扔到垃圾桶裡。
接着又走到一直低着頭縮小存在感的喬英身邊,肉眼可見地看他抖了下,喻黎笑出聲,明知故問,“我有那麼吓人?”
喬英咬牙,不應聲。
“過去把你的東西收拾幹淨。”
留下話,喻黎出了課室。
原主的書和練習冊同樣都放在了宿舍,喻黎一樣沒拿,又不想用喬英的,幹脆去辦公室請假,回宿舍收拾東西。
辦公室。
“進來。……喻黎?現在要上課了你來幹什麼?”李德清擡頭,看清人後皺眉,語氣不算好地開口。
雖然喻黎的成績很好,可是人品不行,在知道喻黎偷了方統東西後,大部分老師和學生都不喜他。
喻黎擡眼直視他,語氣平淡,“我請假。”
“請什麼假?我看你現在什麼事都沒有,高三了連你也不收心——”
喻黎打斷他,“我媽給我打了電話。”
手機在他們學校管得不嚴,隻要不是上課時間拿出來玩,老師基本不會管。
李德清頓住,想起來他沒問過喻黎就去家訪的事,心虛了一瞬,又立起老師的威,闆着臉,“給你打電話怎麼了?跟你媽吵架了?我就說你們這個年紀的人啊,就是聽不進話……”
喻黎站在門口,很有耐心地等他念完,念到最後李德清憋不出話了,才禮貌詢問,“說完了嗎?可以輪到我了嗎?”
李德清:“你現在什麼意思!我剛剛說那麼多你一句也沒聽進去是吧?”
喻黎:“我沒偷方統的手表,從始至終,我都沒有承認過我偷竊,而校方在沒有确鑿證據的前提下,就直接蓋章認定我作弊,跨過我聯系我家人,颠倒黑白試圖讓我家人施壓于我讓我道歉,想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我說得有錯嗎,老師?”
李德清握着保溫杯的手抖了下,闆着臉沒說話。
喻黎懂了。
“那麼是沒問題了。”
“明天方統過來認錯的時候,希望老師您的态度像現在一樣強硬。”
“那天你在校方面前一口咬定是我品行不端,對我說你很失望的樣子,還有當天收下方統父母送禮的畫面……”
“倒是有點意思。”
“!”
李德清驚得瞳孔放大,猛地站起身,卻隻看到喻黎轉身離開的背影。
心髒超過負荷地加速跳動,後背被冷汗浸濕,李德清扶着扶手緩緩坐下,自我安慰地喃喃,“沒事的沒事的,他怎麼可能有證據,小孩子放狠話罷了,沒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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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到晚上,洛馳都沒有通過好友申請,喻黎才想起問一個問題。
【您請家教的事有和您孩子商量好嗎?】
他可沒有應付青春期叛逆小屁孩的精力。
可惜一直等到劉術他們上完晚自習回來,洛女士也沒有回複,可能是時差問題。
方統在中午被喻黎教訓之後,就不敢來學校了,打電話哭爹喊娘地讓家裡人送回去。
等明天方統去認錯,看來是不可能了,畢竟小雞崽回去雞堆裡了,現在的小雞崽還自以為是家裡獨一無二的雞崽,有恃無恐的。
可他大話都放出去了。
喻黎有些苦惱,手指無意識地輕敲桌面,手機突然震了下。
是等了很久終于等來的驗證消息通過提醒。
【洛馳:你加我□□啊!我們年輕人都用□□的!】
“……”
念在錢的份上,喻黎好脾氣地加上□□号,在看到對方網名後,打着自我介紹的手頓住。
【. 尒可愛の爹:你是我媽叫的家教吧?放心,我不會給你惹事的。】
喻黎沒回話,他還在認真思索,自己是不是真的和現在的年輕人脫節了。
【. 尒可愛の爹:是現在開始嗎?要我做什麼?我配合你。】
思索無果,喻黎把自我介紹發過去,又讓洛馳把近期的成績單發給他。
對方沒說大話,确實很配合,二話不說把成績單發過來。
洛女士也沒說大話,如果是個性格不好的,在看到成績單第一行的數字後,可能下一秒就撂杆子不幹了。
成績單上第一行——
語文:13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