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吼,還真是先前那三人,不過也不全然,畢竟說來也是他們的門派下邊的幾位外門弟子藏匿在民間傳播的就是,那個宗門叫什麼來着一時半會沒想起來,左右是不太記得住的。
毒貅教?哦哦,叫這個名字啊。
還是被提醒了霍将夜才算想起來,但是也不至于吧?一個宗門裡邊雖然說也算是中等的宗門,就是名聲不太好。
隻是老百姓多半也是不在意這些,要是能進去也覺得劃算,起碼看來是衣食無憂的,隻是在另外一方面估計要憂心了。
毒貅教是個什麼東西,好像就是一群人專門用毒的,而且還是比較起來究竟是誰的毒更厲害。
這可不得了,這宗門可得是比起那遠近聞名的邪門宗門,但是貌似這世道裡邊的邪乎宗門也不止這一個。
還在霍将夜先前沒太了解過這些的時候,還得是看着好似很弱的識丁來科普着,說縱然是與那道長有些大相徑庭的毒貅教裡邊用毒多半是與道長不同,還有一個顯得十分另類的就是撿屍崗,自個在幾處山頭頭裡邊安營紮寨。
“這個撿屍崗就叫這個名字,不過那裡面的人很古怪,要麼都是些老頭,要麼都是些全身包裹着緊緊的人,我也是從别處聽說的,先前遇到過一個!”識丁說着還有些怕怕着毛骨悚然:“我不小心跑亂葬崗去了,就才撞見的,不過他人蠻好的,還帶我出去了。”
說着也就是又和活人的霍将夜湊近了幾分,一副委屈巴巴的模樣,“還不止這些呢,還有一個專門是和修士高人不對付的刹閻閣,這裡邊的人都是反其道而行,不修道反而是破道逆轉,專門是濫殺無辜肆意妄為,而且還是百無禁忌,多半看到了還是不要輕易招惹,他們殺人都不講理的。”
也不知曉他是怎麼曉得這些個聽着像是段子一樣的事情,但是知曉識丁是真就見識過,霍将夜也不免是佩服幾分,識丁這家夥看着也是敢情命大啊,霍将夜自己都聽着咋舌,他還能從别人的山寨裡頭跑出來,也不想是怎麼溜過去的。
這世道咋這麼多亂子呢。
霍将夜本來就不想管這個事情的,縱然是猜測到了,多半也是理解是那三人組李悟帶頭組隊的,要麼就是要讓念酒那家夥的名聲掃地,惡名不斷,要麼就是不想讓他進入同盟之中,看着也真倒是慘烈啊。
平白無故的莫須有罪名,多半在有心人的傳播之中不免多出幾分流言,畢竟雖說那加試不止念酒自己一人,也有其餘的幾位另類有所參與,這十有八九也都是不好對付的,先前在比試之時的事情霍将夜就看清的一個清楚,誰欺負誰還不知曉?
這是沒把人打死就氣不打一處來,所以要朝着别人身上潑髒水才樂意?霍将夜多半也是能夠理解,畢竟先前自己所看到的爛攤子也不少,多是這種多如牛毛的歧視惡意。
好好的正常參與比試看着也沒招誰惹誰,卻被人作弊用毒,還烏壓壓的各種用毒下手,如若有人來伸張公正就覺得礙手礙眼,于是待比試結束後就倒打一耙,惡意傳播将那比試說成是作弊。
這樣一來外邊的百姓不知曉也就跟着瞎起哄,給念酒整得名聲也不太好。
隻是那所謂的作弊也是說的有理有據,畢竟念酒當時為了查線索少不得前去附近洞見了下,估計也就是那時候他們以為念酒是故意去傳遞什麼消息或者得知什麼見聞,這可謂是真的無妄之災。
霍将夜多半也是看個熱鬧,隻是打聽完消息也就沒打算繼續去作為些什麼,畢竟人家是人家的事情,自己隻不過是大緻了解一下,多半也還是逍遙快活着來。
更何況霍将夜也明白自己眼下的享受來之不易,而且吃喝嫖賭自己就占了三,要是再倒騰出什麼來,估計也要家裡邊給自己處理,自己又能夠做些什麼?
先前在現代的時候就是一個牛馬,每年的收入都是岌岌可危的膽戰心驚,好不容易來到這裡了,想要享受一番,他也不想真的去摻和到什麼利益權謀中心,這多累啊,他不想像别人一樣當皇帝搞些什麼高處不勝寒,就樂呵呵的當個擺爛的纨绔子弟就行。
雖然也多數不符合如今的世道觀念吧,但是霍将夜對此太清楚了,眼下雖說與現代比起來差異不小,但是俗話說,窮人和富人是兩種不同的人生和經曆,他曾經沒體驗過,現在體驗一下才知曉他們究竟是怎麼想的。
“小公子你不去管嗎?”識丁看着也是問到,畢竟難得打聽一下,如果就這樣結束了,多半還是覺得有些奇怪。
“管啥?我和他關系又不好,他活該,我要去酒樓用膳去了,再給我找幾個琴師樂伶,好酒好菜的睡卧半日咯!”
霍将夜毫不在意的伸個懶腰,也是将手裡邊攜帶裝模作樣的折扇一扔給識丁,就大搖大擺在着要溜過去酒樓裡邊玩耍去了。
别看這酒樓單隻是一處地方,但是所謂的吃喝是和嫖賭占據同樣的位置,這每頓也少不得最少花個幾百兩上千兩的銀子,若是沒有豐厚的家底和雄厚的背景,多半也是容不得這般霍霍的,還是在繁都這樣寸土寸金的地方,那就是另當别論了。
就好比是位比首都的待遇,也差不到哪裡去,說是紙醉金迷也都堪稱差不多了。
多少稀奇古怪的字畫珍寶玉石古玩,還有那些神兵利器符箓術法這些普通人幾乎一輩子都接觸不到的東西,如今豈不是信手拈來?
要是想要做什麼釣魚騎馬試弓學詩作畫都是随意着來的,想要接觸什麼人如果想的話也有選擇的餘地,這人生在某種意義上來說可比現代享受的啊。
在這邊習慣久了,霍将夜也都想起曾經都有些想要否定,畢竟當初那一生一眼望去一輩子都在做牛馬的路上就是在做牛馬,到頭來也沒享受過也沒做過什麼貢獻,多半也是被榨幹了剩餘的精力和時間。
雖然說多半是捧着手機來,但是也是沒有辦法的選擇,畢竟能夠親眼見識感觸的到底比起隔着屏幕的電子設備還來的好些,自己一穿過來就能夠聽得懂話也明白什麼個大緻活法,多半也就習慣了。
由此可見,享受的确是使人安逸現狀,但是曾經的那些苦楚一眼望去好像也都是全部苦難,長大了要被說是脫不下長衫的孔乙己,要麼就是範進中舉的那些神态,一個個都是來評判他們的,霍将夜都不曉得,憑什麼?
究竟是憑什麼呢?
是從古至今的資源分配不均勻,是世道與自然界之中的優勝劣汰,還是說早早就看開了這實際上世界資源的百分之九十多的都掌握少數人的手中,然後讓多數人為了一小塊面包搶的頭破血流相互内卷,縱然現代沒有了大多數的殘酷,但是多半也是因為時代和國家的影響,而不是個人能夠選擇的餘地。
霍将夜起初的時候也在想,在某種意義來說,這個是世界的真實性,也是資源的剝削和分配性,隻是他不會去幹涉,也幹涉不了這個事情,他更不會去認識到。
因為當他真正身處期間就會理解,當他們是窮人的時候、大多數人都沒有辦法徹底解決,而能解決的人不會去動自己的蛋糕,他即便是曾經想要去改變,但是也知道自己的能力很小。
因為這不單是自己,而是自己依附于其生存,而非身在其中掌控着權勢和界限,縱然有些人想要去嘗試改變,但很少有人能夠說服别人把手中的權力和掌握着的擁有物交出來給大多數的人,于是就形成不均等的現象,其實這個也是世道之中的主要矛盾之一。
所以就會有的人活得好好的,像現在的自己這樣成為蠕蟲般賴以生存,有的人則是甚至連溫飽開支都嚴重解決不了,像是大多數的百姓尋常人家那樣,這樣一邊提倡着要作為,一邊又肆意揮霍着有限的資源,這樣啊,就是他。
霍将夜感覺自己也是看開了,或者的确解決不了,他望而卻步了。
這個世界的矛盾也就是這樣,但是已經差不多是一個定局,單憑一兩個人是無法解決的,就算是許許多多的人凝聚在一起,其實也不一定能夠做到,沒有辦法。
但真的沒有辦法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