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先同盟之事也有邀約刀行策一同參加觀摩,也因要事在身婉拒了去。
後來見那幾位同盟長老多半是期間幾位認識,故而并不言說,多半是給些薄面,由此一來尚且還多幾份秩序,但在外人不得知曉間,原道那同盟當中禍端也有人招惹。
免得不順心了,又開始倒騰發瘋起來,這事情又是同盟不知該如何處置,一來叫他前來,二來也是來見聞見聞……
此刻在同盟當中深處的一處關押牢房當中,外邊可是熱鬧非凡,就落座在繁都之中的同盟,隻是這内部則是别有洞天,更是何其詭異,每到夜晚就靜的不像話。
尤其是那同盟深處多半也有關押各類兇獸罪人的牢房,隻是外邊不得而知,往日民間道長雖說将妖物抓捕了後送至衙門,但衙門多半也不好保管些過于特例的,因此多半也會押送到當地的同盟之中,或是放置在那瞭望處,期間的道長能力不凡,多半也能夠處置了去。
因而這裡多半是用于對十分難辦的兇獸妖物關押,若是有些什麼太過難纏的道長或是犯錯至人,于一定威懾力而關押期間也并非不少,但凡是有些什麼犯事,亦或是作祟多端不符合國家道義的皆是收納期間,因此周圍可謂是布下了天羅地網,進去容易,但是出來則是難如登天。
不知前幾日同盟比試時候偏偏又一人前來在附近鬧事,好在在鬧大之前就已經被提前抓住,還出動了不少的衙府捕快和道長前來,好不容易将人壓制住。
這人多半是個倔脾氣,無論如何也都不回答,反倒是自個碎碎念叨的低頭找着些什麼,手上握着的都不清楚是些什麼垃圾,看樣子多半是遊離世外的模樣,當初還神神叨叨着要硬闖進去,告發些什麼東西。
好在提早被發覺,尚未有什麼外人知曉就已經被阻攔,甚至是連拖硬拽着要給人拖進去裡邊關着。
這事情傳達到了這邊,多少也有人知曉,此刻就好似已然在世道之中無人在意般,他不過是一縷幽魂,卻在那囚籠當中時哭時笑,那哭聲似笑,笑仿若哭般,到底天地也未牢籠,又何故再這處成為囚籠,不過是将人囚于天地,讓人蹉跎迷惘。
這樣的神情就連外邊守着的幾位道長有些厭煩,聽着他神神叨叨發瘋似的不止不休。
“拜佛求神又有什麼用呢,這裡的一切對我來說,都糟糕透了。”單是一個勁朝着那牆上撞,好似不破不休,又困在自我的境地之中,無論怎樣都無法将神魄喚回來,此間更是神神道道着忽然轉頭搖晃着,一會兒看天一會兒瞧土。
“拜天地,與拜神明有區别,但到底大多數人也都分不清,究竟何為分不清,也隻是糊塗的人才不會知曉,将裡面的異常剔除掉,難道玄軒就會好起來了嗎?”說着就嬉笑起來,好似孩童般。
手裡邊握着的一根雜草盤了又盤,到底是将那韌性的雜草給扯斷了開來,又塞到嘴裡邊邊說到又拿起一根,不過片刻嘴巴裡邊都被塞着口齒不清,活脫脫的讓人看着就覺得是瘋了似的道心破碎,反而本魂不在。
“我是在胡言亂語,那又如何,不是我瘋了,是你們全都瘋了!不把命當命,罔顧人倫,殺害無辜。”
那一旁的幾位道長前來守職,結果就瞧見這人一直口齒不利索着說道許久,也不見得口渴似的魔瘋般,一會兒又哭又笑,一會兒又是唾罵指責,怒罵瞪眼,好似喪盡天良似的唾棄辱罵。
各種難聽的言語都層出不窮,反倒是一旁的一位女道長與對面的道長對視一眼,覺得今日平白的喧嚣吵鬧不止,什麼時候給關押進來的都不知曉,早若了然就換班得了。
“簡直是無趣極了。”他就似那心境混亂後的舉動模樣,不知是經曆了什麼,那女道長多半不明不白,卻也多少明白些,隻是他們又能夠如何,除了發牢騷也無濟于事。
如若言談,那些瀚海道問。
這世間生靈頗多,但誰也不敢說道自己便是獨一無二的,但是修士怕功虧一篑,而道長怕道心破碎,凡人怕曆經坎坷,縱然是活着就怕死,死了便怕所有。
還在值夜間,那幾位道長照常是日複一日夜複一夜的發散思維,此刻那地下外邊的門鎖就開始響動起來。
幾人對視一眼默契的恢複值班狀況,而後門鎖鐵鍊落地,封印暫時接觸片刻,就看到外邊進來了烏壓壓的一群人,隻是多半看着就是侍從,也隻是領頭的幾位不同尋常。
原是張管事他們,不知此刻為何會前來這處,往日也鮮少見得,那幾位道長心中默默沉思,但表面仍是盡忠職守的模樣,卻在瞧見一位與衆不同的人,反倒是多瞥了幾眼才垂下眼眸,好似稀奇幾分。
當那魁梧健碩腰佩金帶的男子邁步而入,就看到那被關押在同盟深處當中的道長在那邊神神叨叨的念叨着什麼,甚至看着淚眼橫流還亂糟糟髒兮兮着,嘴裡邊自個塞着不少的雜草都快講不出話來了,或許此刻念酒的确是想不到,刀行策此時此刻會出現在這裡。
“你在說什麼。”這并非質問,而是簡單的詢聲,刀行策在看到對方的面相的确未曾見過,卻又覺得這樣的行徑的确不同。
“刀行道長,這人是恰巧在外邊胡說着,有損同盟清譽,所以才派人制止,這不是趕巧遇上您了。”
而一旁将刀行策送進來的幾位官員則是有些汗流浃背,連忙開口解釋着,大抵也不知曉這人是如何忽然在同盟附近潛伏許久,巧是在同盟比試時刻才惹人注意,而後派人制止又偏偏撞上刀行策前來,說來也真是不巧。
想必這段時間刀行所處理的多半也都是這些事情,隻是這究竟所謂為何,實在是令人捉摸不透。
然刀行策并未讓人對他多加逼問,隻是讓人好好看護着、不要令其有什麼過激的行徑作為,最好還是讓人甯靜冷靜下來,一旁的那張管事則是大着膽子主動上前來。
“刀行道長您就放心吧,我們這些個雖說搞不了人,但是讓人活着那肯定是沒問題的,俗話好似好死不如賴活着,到底是不會讓人這麼輕易的自我了斷!”張管事說着撇了眼有些嫌棄:“況且他不過是個瘋子、道心破碎想必也沒想什麼活法了。”
“……好好看着,别讓人苛待。”刀行策隻是默望了一眼,才收回目光準備離開,畢竟眼下尚有些别的事情需要處理,這還需待之後交由旁人,或許冥冥之中他已然知曉那人究竟是為何出現在同盟之中,也畏懼又湊近,本不該如此。
可惜了好好的一條命,有的人活着,也就意味着價值,但有的人死了卻好似活着,難以真正離開。
“哈哈,你們都是個什麼?看我嗎!來看我的嗎!”那人又忽然湊過來胡亂将嘴裡的雜草揪出,抓着牢籠瘋了一樣的瞪大眼睛質狂笑,“活人!你們是活着!哈哈哈!活人啊,太好啦!真是太好了!有活人!”。
縱然這種驚世駭俗的理念對于旁人而言并不了然,甚至覺得他瘋了,于刀行策而言,這人的确是有着些許清明,講述的話也并非是虛假,隻是看樣子遭遇了什麼。
更何況他身上穿着破舊破爛的布條實際上也能夠看出來是一位道長的穿戴行徑,隻是眼下法器法器壞了,符箓符箓沒了,令牌令牌丢了,全身上下好似什麼都沒有了,就隻剩下一條看着好似并不重要的命留下。
不知先前究竟發生了什麼,這才是令人最為探究的,尤其是在得知對方身份并不顯眼,卻偏偏在這處地方瘋了還能夠尋來鬧事,顯而易見是不得而知的經曆遭遇,這也是刀行策要護着的緣由。
“讓人每天看好,若是有說些什麼都記錄下來,一并呈到同盟記薄。”看樣子這樣注重,多半是另有隐情。
此刻周圍的人多半是神情各異,甚至有人心中還不免想着這種人留着也是多生事端,倒不如直接在之後暗中除去也罷,何必在此刻惹得顯眼,如若被上面的幾位大人物知曉,那日後可不得問罪下來,還得是連根拔起。
“哎哎、可别和我搶!這事情可得是我張管事做,其他的就看着成,保準給辦的好好的!”張管事擡步上前眼轱辘一轉就沒懷好意:“刀行道長您就放心吧!此事交給我,若有什麼盡管吩咐!”還拍胸脯信誓旦旦保證着,多是小人舉态耀武揚威洋洋得意,一旁人的幾位大人也不出聲了。
既然那張管事偏偏要趟這一趟渾水,自然是沒有什麼可拒絕的,刀行策撇了眼在場的諸位後就默許了下來,又望着那瘋瘋癫癫偶爾抱着自己神神叨叨,有時候又忽然發瘋攥緊牢房要出去的道長,看樣子好似道心破碎般經曆了什麼,的确是令人探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