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意識捂着那右肩察覺傷勢,念酒隻能暫且将那劍換至左手,運用左手抵擋,那肩胛骨卻一陣陣的刺痛惹人注意,表面瞧着倒看不清什麼傷勢血迹,旁人也隻會以為是不甚被拳掌打傷,而非用毒。
忍痛幾分,果不其然是見到那李悟得逞一般的笑意稍縱即逝,在幾個瞬息之中,好似念酒已然查明幾分。
隻是那人看着兇神惡煞,且舉止間也知曉不是什麼簡單的角色,同盟規則當中也尚為有用毒暗算之說,還是如此不光彩的行徑,其實并非有人全然不知,隻是大多是有了安插的線索刻意設局。
若是記得不錯,之前上台後,站在自己身後台下的那兩人好似就是面前之人的跟班,那蟲子也不知究竟是不是他們在搞鬼。
得知這番情況,念酒原不想冒風頭,但是卻也隐隐發覺在這其中似乎也有些别有用心的人,甚至還在挑撥離間似的刻意犯規。
這等公然偏袒究竟是說與不說,到底念酒還是選擇了默許,不想惹是生非平白添亂就是。
“瞧瞧、瞧瞧,這人多弱啊,還不趕緊下來,就連一掌都抵擋不住,還入什麼同盟!”眼下台下的那兩個賊眉鼠眼的人一站在那邊,也就撩起胡子開始吹噓起來,吹捧着他們老大多麼多麼厲害,在察覺到看戲的衆人也都沒有什麼異樣,反倒更為得勢。
念酒運用讀心觀望,想法間又聽聞旁人心間言語,分析之中得知那台上縱然那有人知曉他們三人的背景經曆,似乎就是與那同盟會之中的張管事有些淵源,比武時斷定勝出。
卻仍然察覺有人心中不明,似乎覺得這場比試似有怪異之處。
雖然他們幾人看着不太靠譜的模樣,但好在觀看的幾位德高望重的老者之間看着不似那般的人,這還讓念酒心下穩當了些,隻是不知曉這同盟會縱使說來是有些魚龍混雜,但是偏偏一開始就派這樣的人前來,若是無辜,那倒是真就冤枉。
可惜念酒就是念酒,無論是遭遇了怎樣的不公與偏見,也不會因此而怨天尤人,而是在這樣的弱勢場合之中力挽狂瀾,也稍許松懈了心中的禁锢,将自己真正實力運用出來。
先前服下的那綠色丹藥的确有效,因而念酒也不怕半道自己的功力内力用不了。
瞧着那已然是爬上自己靴間的紅色長蟲,念酒心知不能被觸碰,那毒素定然是會蔓延,于是在轉身迅速之中将那毒蟲甩下靴旁,用長劍一挑趁那毒蟲不注意就直接給甩了回去。
“不會是想要用這等蟲子吧,我猜想、倘若你自己試試又會如何?”念酒說時稍揚眉目,也是刻意激怒對方。
畢竟如果猜想的不錯,那符箓若是用在物上面沒事,但是用在人身上,無論是好是壞,也都有幾份毒性,縱然對方是百毒不侵也難免積攢許久,這種法子也不是第一次用了。
但那李悟反倒絲毫未懼,隻是将那蟲子随意捏起一隻直接張口就吃,吞咽下喉,好似耀武揚威張揚之态,令周圍的人也不免皺眉,看來此舉也毫無用處。
念酒正打算正色迎擊速戰速決,不知曉是不是起初那紅蟲開了先例,在與對方對峙相擊之間,卻見他蓦然後退數步,擡手一揮間化掌為拳。
正當念酒準備接下這擊時,蓦然間,眼角餘光掃到銀色的物體襲至,念酒當即身形後仰一個空翻躲過這次襲擊,再次躲過那掌法襲來。
旋身回過頭時就見到那銀色的殼蟲不知曉為何盡數落在地上,而後與那紅蟲相互交至吞噬,念酒挑劍掂起一隻,之後面對面前的男子,卻轉而換了一番含笑的态度來。
“你家蟲子難道分家不成?還鬧内讧來,誰給你放上來的?”若是論及,雖說念酒的内力不錯,但到底是外在的底子差上不少,如若這番對決之中自己輸了,也算作心服口服,但運用些旁門左道,那就另當别論了。
用毒便罷了,還用毒蟲,又暗中設計,幾人合對暗中布局,單是對付自己,需要這樣大動幹戈嗎?
念酒如今肩胛骨處還在蔓延作痛,想必也是毒素擴大不少,所以後來都是用着左劍抵擋,到底明白力氣不大,隻能多有閃躲,又要避開成堆的爬蟲和殼蟲,那男子也不遑多讓,也屢屢被對方險些傷及。
“呵、這蟲可抵不過我的雙掌施毒,你如今試上一試便可知曉”那男子說罷也是運用起雙掌運毒攻之。
看着也是肉眼可見,那手掌之中也逐漸變得帶着毒素,他照舊居高臨下,“勸你趁早服輸的是好,不若之後我若是殺人不見血,你可别沒處後悔。”
畢竟看念酒多有躲避那蟲堆,眼下的場合其實也都已然注定,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但這番言語念酒反而不明。
“單是比試,哪兒又有殺人的道理。”說時刻意揚聲,又好似當着衆人的面明知故問起來,“周圍都是人,你看可認為都像你這般。”作勢要将事情再高調些讓衆人知曉。
“屢次這般不饒人,可别真認為我不敢同你對着幹啊!”這樣裝腔作勢之下,作弊三人組的行徑多少也是會被察覺。
“呵、省省吧。”但那人好似知曉念酒的意思,卻絲毫不懼怕,“他們可不會管你,縱然你今日死在這處,也沒人敢幹涉。”
見他不願服輸,再加上先前搗亂那次,李悟心中不滿更甚,本想着他趁早離開還能留個全屍,起碼自己也不用背這惡名,眼下卻心中怒火更甚,甚是要将對方百毒攻身潰爛而亡。
“呵,少廢話!”
于是不由分說的嗤笑一聲後,就猛得沖上來,眉眼戾氣顯露幾分,更是化掌為拳,似是帶着十成十的力道,如若這次沒有躲過,想必也就是一擊必敗的成效了。
那拳法來的過于兇猛,況且在此時對方已然在周圍布下了多數的成蟲,想必一旦沾染上也是難以擺脫,眼下的情況避無可避,也隻有直面迎擊才是,否則也是死路一條。
你想殺我,想必是早了些。
見此情形,必然反擊。
念酒見他欲要沖上,也略微阖眼,将手中持劍暫且安放,轉而将劍法轉至極緻,淩厲之及凝結一股天地之息,一道平添的劍氣使然,似如人劍合一之勢,單是周圍憑空生風,念酒眉眼淩厲再次睜開,劍法已然是為開天辟地扭轉乾坤之力,能夠與其抗衡。
此一招,在乎關鍵。
不顧身上傷勢随着那毒素蔓延愈發嚴重,當再次睜開時,念酒眉眼含厲,神色微變,好似将内力全都用來抵擋體内和外界的情形,往日低調沉寂的内裡如今被驅動調遣,好似如同汪洋似的海浪翻湧噴發而出。
念酒眼下不似方才那般輕巧賣弄的屢屢抵抗退讓,反倒招式略變,穩穩當當的接下他雙掌化拳之間的力道,又同時運用真氣内力圍繞周圍,将那拳法間的劇毒化解抵擋了七八分,更是一招乾坤之力,将其穩穩對合,令其周身麻痹幾分,難以脫身。
好似要将山河擊破般掌氣相抵,期間趁着抵擋之勢,念酒提至身旁劍鋒揮手一揚,頃刻之間氣浪席卷漫天,狂湧震蕩,将那些半空中飛揚的殼蟲和地上還在爬行的紅蟲吹至随風飄至遠處,更是朝着張管事那邊的方向風勢而去。
此刻周圍的塵土碩葉随風而至,帶動一刹間的淩厲之勢,對面的李悟也難以抵擋,反倒因眼下這番猛然而起的勢頭後退幾步。
大抵沒有料到對方還有後手,李悟心中一沉,知曉自己本就打算一招制敵,這下的力氣倒也用了個七八,自己還被擊退了數步,考量之下也知曉自己眼下怕是不敵,隻能穩住心神,竭盡全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