估計也都不是自個走的,直接是被快拎起來拉着走的。
于是霍将夜此刻也是硬被自個舅舅給拉着一手、一塊拎食盒那樣拎到了自個母親别院裡邊,外邊候着等侍女禀明帶路。
那侍女似乎看到這個場景也是心理素質好的很,多瞧了這位霍家大公子幾眼,才進去禀告當家夫人去了。
此刻的霍将夜隻能咬着小手絹一副委屈樣,在那侍女款款歸來時,妄圖希望帶來壞消息,自己也就能夠順利溜之大吉。
隻可惜,到底還是今天水逆,沒有如願以償,霍将夜還是在那侍女說道夫人得空,帶路前去的時候傷心的掉小珍珠。
霍将夜在看到自家母親的時候,也是淚眼汪汪的小可憐樣,直接三兩步就被扔到了那一邊,霍将夜趕忙爬到自己母親的身邊抹了抹心酸淚,哭訴着這位舅舅的冷漠無心。
自家祖母都沒說啥,咋這舅舅管得這麼寬呢,哎。
隻是到底是魔高一尺道高一丈,自己這母親也不是什麼好糊弄的,一旁的侍女早已經拿着先前自己幹的那些宏偉事迹擺在桌案前。
霍将夜隻是稍微一瞥,才知曉自己母親此刻的溫和笑意究竟是哪裡不對付。
我嘞個天捏,生不逢時,命途坎坷。
偏偏霍将夜多看了一眼,就瞧見那記載着的事件劣迹斑斑。
連自己多聊了幾句的黃花大閨女姓甚名誰家在何處都給記錄下來了?奇葩了去,還以為自己要勾搭外室呢?!
這不得不感慨那八卦的厲害之處,簡直是無與倫比。
但霍将夜也是死活都搞不明白,也不知曉他們是從哪裡的來的消息。
這樣的四通八達觀察入微,連自己說了什麼話調侃了幾位姑娘都記得一清二楚。
自己才剛剛回來,先前做的事情也都被知曉了去,看來是逃不過了。
但這外邊的說道幾句也就罷了,主要還是他私底下幹了些什麼,也就被給扒了出來。
不對啊,他做的那麼隐蔽,都沒有怎麼親自現身,是咋被知曉的?
顯然霍将夜少考慮的一方面,也就是這霍家的厲害之處,傳遞消息的功夫,誰做了啥事情都能夠曉得個一清二楚。
他那舅舅還以為他是個慫包,天天是叫他幹啥都不願意幹,一副要死要活的模樣,感情是沒有幹到真正實在之處。
但是他舅起初還體諒過,也知道他的顧慮是有些道理,當兵本來就是要脫皮的,那讀書其實他舅也覺得沒啥用,所以也沒有硬逼着。
最多也就是恨鐵不成鋼要兇他一下讓他立志一些,但是這太過誇張,也明擺着他就是膽量小,什麼也不敢做。
但是眼下他做的那些事情也都被搬到明面上來,霍将夜也不明白他們咋啥都知曉,但是看母親那十拿九穩的态度,也是不緊不慢說道。
“這事情都傳到老太太的耳邊了,你倒是聰明,想瞞着下來。”也聽不出什麼責怪,但霍将夜這一時半會也摸不清自個母親的意思。
瞧着她面上的模樣也不見得生氣或是負面。
霍将夜隻好裝模作樣着,“母親說啥呀,這我不曉得,這些事情都是外邊瞎傳的。”
見自己子嗣如今還是隐瞞着,那夫人隻是不緊不慢淺嘗了小自己弟弟給自己送來的早膳,入口即化,清香清淺,那種杏仁露的确是開胃,還有那翡翠白玉腸,清茶煮溫芯,稍微上口些的翠玉紅米蜜,賦葉間船佰,作為主菜的神仙菜流玉液,也慣是了解她的喜好。
一旁的大丫鬟将菜夾在那玉碟當中,也是伺候着夫人用膳,看着神色不悲不喜,實在是高明的很。
霍将夜這家夥腦子裡邊聞着味道都想起這大肉包子,此刻的肚子也早已經咕咕叫着。
就剛剛掙紮那塊,也不曉得廢掉他多少的體力,如今也是聞着香看着餓,“我的好母親,賞我一碗蛋呗,看着真香。”
瞧着那模樣都要垂涎三尺,夫人隻是示意了下,那一旁的侍女也是端了一碗卧了倆個清香烏雞潭圓的茶煮糖卧蛋過來,聞着飄香。
霍将夜也不客氣,就當着自個舅舅的面,勺起一口囫囵吞棗的嚼吧嚼吧吞咽下去。
結果帶來的吃食還是落入了霍将夜的肚子裡邊,霍将夜還沾沾自喜。
你舅寵她吧,她寵她兒子,嘿嘿。
起碼在這上面掰回一局,也不算太過磕碜。
隻是霍将夜稍微一瞥,也就看見那上邊寫着的,簡直是慘無人道。
他都不曉得怎麼會有人把自己和幾個姑娘家家的談話内容也給記下來,簡直是恐怖如斯。
不僅如此,還恰好在那上邊看見了自己先前那賭場的消息,也不曉得是從哪裡得來的,言之确鑿似的恐怖如斯。
霍将夜一整個心肌梗塞,立馬僵着脖子反駁。
“我不是,我沒有,那是冤枉我的!”
他舅舅自然也是看見那上邊寫着的,心裡邊也是更加不滿到。
“你看看你成天整的些什麼玩意,這上面寫的一個個的,不學好的東西。”說着說着也是越想越氣。
自己這外甥也是不知曉怎麼想的。
從商從商,偏偏跑去開賭場,他不曉得賭場這地方本來就是不幹淨的,還讨打的很,賭場騙人騙錢的事情還少?
霍将夜也是不願承認,愣是一副愣頭青死活不承認的模樣。
“咋啥都怪到我身上來呀、之前的就算了,這可跟我真沒有關系啊!再說了這也是明擺着的事情,誰好人家去賭錢?”
簡直就是一個不撞南牆不回頭的态度,硬着嘴念念有詞的說着,“那些人嫖賭那也是他們自己本性不堅,這也是活該,自己輸的賠本了關我什麼事情?就天天怪我。”
“自己輸的妻離子散也沒個分寸,到頭來也是他們自己你情我願的事情,輸了就輸了呗。”
這理直氣壯的,也不曉得是哪個人欠他了的,但是看到自己母親還在場,霍将夜的與其也是稍微軟了幾分。
“母親,你相信我啊!那賭場也不是我開的,不信你去查查看,那名下肯定沒寫我的名字,凡事也都要講究一個證據。”好在霍将夜留了一手,知曉給自己留條後路。
他先前特地在這之前、就将那賭場的事情都過到了手底下人的名下,再者擔心自己之後有個什麼萬一,也好拿這筆錢應急就是。
畢竟他也是知曉怕的,哪裡能不怕嘛。
然而這已經闆上釘釘的事情了,因此夫人隻是,笑而不語。
霍将夜一看到母親這模樣,就知道自己肯定已經露餡了,也是委屈巴巴的湊近了些,讨好似給母親捶腿。
“大舅你也知道你外甥的個性,那不是真怕死嘛。”說着也是軟了軟态度,趕緊朝安全地帶躲了躲。
“怕死你還去搞你那什麼勞資賭場、這下被你娘都知道了,我非扒了你這層皮不成!”說着霍統領那指頭都快指到他腦門上去了,要不是這家夥是他外甥,早不知道放到三皇子那邊教訓幾回,給他收的服服帖帖。
但他一聽連自己舅舅都服氣的人,哪裡不知曉,也是連連應着,“服了服了我錯了,不賭了。”
“現在知道怎麼說,你當初那個嘴皮子不是說的一绺一绺的。”果不其然還是被認了出來。
看來他舅舅還是有些計謀的,把他給哄騙的給自個就說出來了,這時候霍将夜才曉得自己露餡了。
“哪裡——我不曉得,反正咱也啥都幹不好,所以看我都這麼廢了,也就别讓我受罪了吧?”
“等會我才進去沒倆天,就要躺着出來了,那我母親該多傷心呐。”霍将夜眼下是死豬不怕開水燙了,說着也是嬉皮笑臉的龇牙咧嘴胡說八道。
曉得就曉得了吧,總歸不能把他的賭場拆了就是。
那舅舅看着外甥一副廢物模樣,心裡邊也是不是滋味,更是百感交集。
他是知曉說不過他這種潑猴。
先前看他三天不打上房揭瓦,又敢下河摸魚又敢上山和那些土匪稱兄道弟的,結果先前落水活過來,反倒變成廢物了。
他要是還和之前那樣,霍統領好歹也能看得上他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