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星子在夜色裡跳躍,油滋作響,烤肉的熏紅在燒開。
酒意熏灼炙熱。
軀體的炙熱兌入指尖的冷涼。
又何來的所*欲與所思。
徑直無視主人瞬間的緊繃,襯衫下是不同于現代審美的纖細白皙,展現出的是成年男性的健碩。
審視的目光挑剔之下卻又是對其無可挑剔的評價。
但這種評價不會說出,就像他給人蒙眼一樣,要是讓對方知道他給他套上的衣服是他臨時準備的警*服,今晚他就不用完整着出去了。
“你醉酒的時候,比清醒時要誠實的多。”
“你夠了嗎?”
他以為會直接做完了當,卻沒想到平常極少關注的兩點被人極盡糾纏,隻讓男人感受到厭惡與生理性的反胃,與常人不同的兩點内陷使得平常即使脫衣接觸到寒冷的空氣都不會有所暴露,更何況是隔着一層面料,指腹的每一次撫過帶來的不是溫和,而是被襯衫的硬感面料再一次重重摩挲的不适感。
“我是不着急,隻是感覺你這次比上次的反應還抗拒。倒是為什麼?”
他看着男人對于不願回答的事物再一次選擇閉口不談,微微一笑。
“那就用其他方式作答吧。”
那一瓶子裡金黃的液*體在燈下閃爍着淋漓盡緻的波光,混雜着泡沫争先恐後的鑽入。
不屬于自己身體分泌而出的液*體從身後倒*灌而入的違和感飽脹着胸*腔,本該強健有力的腹處此時卻是微微鼓漲,被人耐心的拭過,悉心的探查。
“如果不是知道beta難懷孕,我都以為你懷了我的孩子了。”
手貼着腹*部悉心的揉撫,卻是攪動了胃中沉甸的一切,讓酒精更好的滲入内壁,紊亂着本該清醒的神經。
“你說我們的孩子未來會是什麼樣?”
不知何時,青年已将人全盤抱入懷中,瘦削的軀*體懷中擁入着壯健的身*軀卻是絲毫不違和,白皙與蜜色的色澤交錯着吞噬理智。
這人總是愛亂幻想一些根本不可能的事物。
手肘彎曲着徑直頂開身後的人,剛想起身卻又失神間被人再度擁入懷中。
“是像你,還是像我,”附在耳邊的熱息輕輕,“或者說兩個都像。”
幽暗下的眼閃着幽藍的光,提示着對方夜晚才剛剛開始。
……
那顆紅痣在冷白的指間尤為顯眼。
“那一晚,我聽你在喊一個人的名字。”
薄唇中間是被抵*咬着的輪廓清晰的耳廓,口齒間的氣流流過,噴吐出熱*息陣陣,男人本身幹燥凜冽的氣息被濡*濕,縱使如此壓抑着喉間未曾發出一絲聲響。
“那是你在乎的人嗎?”
死去的記憶與翻滾的情緒交錯,痛苦的癡纏。
懷中的人不自在地擡手推拒,耳尖的麻癢蓋過刺痛,一路蔓延至全身,手腕被人握住,攀附着十指相扣,十指相扣,白皙的指尖穿過指縫,被人牽引着撫向脖頸,細膩質感下的脈搏微微跳動,毫不在意地将自身的緻命點放在對方手中。
“黑白的。”
本來還昏沉的意識因為這一顔色的提醒而被刺激的睜眼。
“看來死了,還死的很慘。”
暴起的動作讓青年猝不及防之下成為被壓在身*下的人,地位翻轉後的人掐緊脖頸的動作帶着幾乎偏執的恨意。
不是沒看到青年的試圖掙紮。
翻滾的殺念肆虐不止,他看着身下的這張臉逐漸變得蒼白,失去血色的速度越來越快。
在被黑暗淹沒的刹那,他無意識間與那蒼藍無神的雙眼對上,記憶席卷而抖動的瞬間禁不住手一松。
失焦的眼轉瞬即逝清醒,清醒而平靜,平靜到仿佛少了些人性。
而因為片刻的失神被反掙回去的人脖頸禁不住一仰,繃緊的頸部線條被青年俯首咬住。
卻是遭來一聲可惜。
“你掐我那會,才是你咬的最緊的時候。”
……
深夜,又或者是臨近晨曉。
被折騰狠了的當然還在昏睡,而罪魁禍首一如既往的早醒,斜倚靠在床邊,點上的煙絲彌漫開灼熱,那一點火星成了昏暗的房間唯一的光亮。
明滅搖曳間,彎折的指骨,那所謂救死扶傷的手,骨感的手,與煙絲的火星卻是暧*昧交纏。
向上撫過脖頸,照疼痛程度來看,脖子應該是青了。瞥眼對方,慘烈程度幾乎不相上下。
“冒牌……貨……”
他記得那斷斷續續的話語,也記得最後一瞬間對方的松手。
他不認為冒牌貨有什麼卑劣的,隻需能讓人下不去手就行。
而現在的靜谧,也終于使人得空能看向手機那連發的幾條信息。
“我明明當初挖出來了。”
“今天去做一下檢查看看?”
對面很快就回複了過來。看得出夜貓子的本性猶存。
“明天,今天兒子放學。”
陳秦還記得對方當初安排手術的那一天,美其名曰割除獸性,但說白了就是嫌棄,脖子那塊連接的神經那麼多,痛覺也是在那一次丢失的。
“如果複原了怎麼樣?”
“複原了那就再挖。”
回過來的話語輕描淡寫。
“5……”
回信的指尖頓住,不着痕迹熄滅了光亮。
室内的靜谧闖入不該闖入的聲響,那是昏睡的男人無意識的呢喃。
呢喃出的編号使青年不由得側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