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年的時間,對于他們來說真的太久太久了。溫南書愣在原地,呆呆看着弋蘇,半天沒有反應,她的思緒不知道飄到了哪裡。
弋蘇笑了笑,将行李箱推到一旁,朝溫南書走近一步。
溫南書看着近在咫尺的臉,眨了眨眼睛,剛想要退後一步時,被弋蘇抓住手腕,摟在懷裡。
他抱得很緊,像是懷抱某個失而複得的寶物,溫南書雙手伸直,僵在空中,下一秒,她将手放到男人背後,輕輕揪住他的外套。
溫南書被男人成熟的氣息緊緊包裹着,她覺得弋蘇變了,可要說到底是哪裡不一樣,她也說不上來。
四年,當然會改變一個人,溫南書也不例外。
弋蘇抱着她的同時,右手擡起,扶着溫南書的腦袋,将人壓向自己,溫南書雖然被抱得不太舒服,卻半點沒有掙紮。
她想她好像知道哪裡不一樣了。
弋蘇的擁抱一直都是溫柔的,像清風也像溪流,劃過溫南書的心間。
現在,溫南書才知道,原來弋蘇的懷抱也可以是強迫的、緊固的,是海嘯、似龍卷,他的手臂充滿了力量,叫人無法掙脫。
溫南書能聽見耳邊粗重的呼吸聲,也能聽到弋蘇強有力的心跳聲,她抓着弋蘇腰邊的衣服,将人往外推了推。
弋蘇感覺到了溫南書的動作,順從的松開了手。
他看着溫南書,眼裡是顯而易見的心疼,“瘦了。”
溫南書同樣沒有回應,她确實瘦了很多,那場病後掉下去的體重再也沒漲回來過,原本被弋蘇養的有些嬰兒肥的臉蛋也沒了。
“不認識我啦?”弋蘇捏了捏溫南書的臉蛋,笑着問道。
溫南書有些别扭的将臉别向一邊,熟悉她的人知道這是她要落淚的前兆。
弋蘇忙收回手,開始不知所措起來,怎麼剛回國就把人弄哭了。
弋蘇再次伸手,用左手拇指和食指捏住溫南書的下颌将她的臉轉了過來。
他低着頭,看見溫南書滿臉都寫着委屈,眼睛濕淋淋的,像迷路的小貓。
“怎麼啦?”弋蘇放緩了聲音問道。
溫南書垂下眼睛,眼神盯着弋蘇的胸口,就是不看他的臉。
看她這模樣,弋蘇無奈的笑了笑,耐着性子準備開始哄人。
“我回來了不開心呀?”弋蘇又問,擡手的同時替溫南書理了理頭發。
聽到這話,溫南書仰起頭,看了弋蘇一眼,然後搖頭。
終于得到了回應,弋蘇明顯松了口氣,“那為什麼不願意和我說話?”
為什麼?
溫南書心裡有股說不清道不明的情緒,既為他的回來感到欣喜,又介懷那四年。
她有點怕,弋蘇會怪她嗎,可是她又有些怨他,真的沒有回來看看她。
人就是很容易矛盾的個體。
良久,弋蘇歎了口氣,雙手握住溫南書的肩膀,“對不起。”
不知道這人怎麼就突然道歉了,溫南書疑惑地看着他。
“這麼久沒回來,留你一個人,對不起。”
“突然回來也沒告訴你,是不是吓到了,對不起。”他的本意是想給溫南書一個驚喜的。
在弋蘇準備繼續說下去時,溫南書踮起腳,一隻手攀着弋蘇的胳膊,用另一隻手的掌心捂住了弋蘇的嘴巴。
她使勁搖了搖頭,“沒有對不起。”
弋蘇笑着拿開溫南書的手,他并沒有直接放開,而是握在了手心。
“終于理我了?”他身體微微前傾,靠近她。
“哥……”溫南書拖長了音叫他,聲音像是在撒嬌。
“我不會再走了,好不好?”弋蘇用另一隻手摟着溫南書的腰,拉近兩人之間的距離。
溫南書有些不太習慣弋蘇的舉動,這樣太奇怪了,似乎超越了兄妹的界限。
但弋蘇像是沒注意到她的尴尬,一直不放手,溫南書隻能繃着身子,雙手也抵在弋蘇的胸前。
“哥,你先放開我。”
“那原諒我了?”弋蘇沒有動作,故意問道。
“沒怪你。”溫南書小聲說出口。
弋蘇唇角一勾,改為雙手摟着溫南書,溫南書意識到不能這樣下去,她動了動身體要退開,弋蘇馬上松開了手。
阿拉斯加一直乖乖坐着,也不出聲打擾他們,溫南書朝他招了招手,他立馬站起來,湊到兩人身邊。
背後的牽引繩還沒摘,溫南書蹲下去給他摘了,然後說道,“哥,朝朝都九歲了。”
“你把他養的很好。”
沒了繩子,阿拉斯加用頭蹭了蹭弋蘇的腿,弋蘇在他頭上摸了摸。
有電話鈴聲響起,是溫南書的,她立刻接了起來。
“南書,你還在店裡嗎?”
男生磁性的聲音傳到弋蘇耳朵裡,是個聲音挺好聽的男人。
“在的,怎麼了?”
“我剛下班,想去你店裡找本書,你幫我看看有沒有可以嗎?”
“行,我去給你拿。”
弋蘇進來的時候就看到了書店門口貼着的營業時間,現在已經是下班時間了,看着溫南書匆忙離開的背影,弋蘇莫名的有點不爽。
溫南書聽到書名後,記得外面的書架上就有這本書,于是将書拿了下來,這樣他到時候來就可以直接拿走了。
拿完書,溫南書在轉身的瞬間被弋蘇壓在了書架上,她輕輕靠着書架,不敢動彈,生怕一不小心會變成一片狼藉。
“哥哥,怎麼了?”
弋蘇的手放在溫南書的腰上,他隻是輕輕捏了一下,溫南書就控制不住的哼了一聲。
聽到自己的聲音後,溫南書不禁為自己感到羞恥,抓住弋蘇的手腕就要把他的手推開。但她的力氣怎麼能和弋蘇相提并論,推了半天腰上的禁锢更緊了。
看到她的反應,弋蘇忍不住又捏了一下,随後低下頭,在她耳邊說道,“小南書,我不想當哥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