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木生從醫院回來,全身消完毒後過了一會才進家門,溫南書立刻迎上來。
“南書,對不起啊,除夕不能陪你回家了。”
最近,醫院人滿為患,加上疫情,醫生們都忙得腳不沾地。
“會不會很辛苦?”林木生肉眼可見的疲憊,他已經很久沒有休息過了。
“那些醫生護士才比較辛苦,我沒事。”他揉了揉溫南書的頭。
晚上,溫南書接到蘇漪的電話,說家附近出現了陽性患者,讓溫南書先别回來。
于是,這個新年溫南書是一個人在出租屋裡度過的,和阿拉斯加一起。
大年初三,林木生回來了,被他的老師趕回來的,醫院現在很不安全,随時都有可能感染。
如果沒有溫南書,林木生一定不會同意回家,但溫南書還在家裡,他也怕會傳染給她。
接下來,病毒快速傳播,患者越來越多,溫南書和林木生也不敢再出門。
好在他們一直自己做飯,冰箱裡面還有不少吃的,夠撐一段時間了。
就這樣,又過了幾天。
在某個夜晚,溫南書接到了弋蘇打來的電話。
電話打來時,林木生就在她旁邊,溫南書猶豫了一會沒接。
“接吧,哥應該很擔心你。”林木生說道。
溫南書這才接起電話。
電話那頭似乎沒想到電話真的會打通,沉默了很久。就在溫南書以為他不會說話時,弋蘇開口了。
“南書。”熟悉的嗓音傳了過來,透着許久未說話的暗啞。
“哥。”
溫南書看了一眼林木生,雖然不妥,還是回了自己的房間。
林木生看着溫南書離開的背影,低下頭失落的笑了笑。
“南書。”弋蘇又叫了一聲她的名字。
“在。”溫南書立刻做出了回應。
“最近不要出去了。”
“我知道。”
叮囑完這句話後,又是長久的沉默。
“你和林木生……怎麼樣了?”
“挺好的。”
“那就好。”
曾幾何時,他們無話不談,似乎也不會想到如今會這般生硬的交流。
“哥哥……”溫南書叫他,手指揪住了自己的衣角。
她的聲音很輕,如果弋蘇不是全神貫注壓根聽不見。
“嗯,怎麼了?”
“我生日那天,你是不是回來了?”時隔幾個月,溫南書還是問了出口。
“平安符收到了嗎?”弋蘇輕笑一聲,沒有回答,反問道。
“收到了。”
“記得帶在身上。”
“我一直帶着。”
“這麼聽話。”弋蘇又笑了,看得出來,他今天心情很好。
“我一直都聽你的話。”聽見弋蘇語氣裡的質疑,溫南書反駁道。
“是聽話。”交了男朋友,讓他出國。
“我不在,朝朝有沒有長胖?”弋蘇問起阿拉斯加。
“沒有,我之前每天都帶它去散步。”
“這麼棒。”弋蘇語氣輕快地誇獎。
溫南書沒說話,隻是笑,弋蘇聽着手機裡的笑聲,嘴角不自覺的上揚起來。
“朝朝有沒有想我?”
說起這個,溫南書将生日那天的事情告訴了弋蘇,但是省略了自己追下樓的那段。
“那小南書呢,有沒有想我?”所以朝朝隻是借口,這才是弋蘇真正想問的。
溫南書喉嚨發澀,張口卻沒有聲音。
她沒有說想念,但朝朝都會想,她怎麼會不想。
“想你。”溫南書強忍哽咽,說出了長久以來的思念。
那些所謂的逞強,在聽到弋蘇聲音的那一刻通通瓦解。
這也是為什麼失眠那會溫南書和弋蘇斷了聯系的原因,她怕自己在弋蘇面前失控,更怕哥哥會不顧一切回到南城,回到她身邊。
“哥哥也想我們南書。”
“那你都不回來看看我。”溫南書仿佛又回到了以前,開始和弋蘇撒着嬌說話。
“是我錯了,好不好?”弋蘇便哄她。
十幾年的感情,從來都不會因為一時的分開撼動分毫,一年多不見,隔着屏幕,弋蘇一直都是那個她仰慕、愛戀着的無所不能的哥哥。
林木生坐在沙發上,溫南書已經進去一個小時了,還沒有出來。
他自嘲的笑了笑,他清楚的知道,他永遠都比不上弋蘇。有些事情,比如感情,是不是真的沒有辦法強求。
林木生看向窗外,外面的街道空無一人。今年,注定會是不平凡的一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