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哥哥做的每個決定，都是因為我。”

“你在擔心什麼呢？”

“怕我一個人照顧不好自己嗎？”

“高考那年，我和自己說，這種事不會再發生了。可是，又一次，還是這樣。”

“我希望哥哥變得更好，而不是為了我一直放棄本該屬于自己的一切。”

溫南書開始哽咽，她不想哭的。

弋蘇伸出手摸摸她的頭發，“是我的錯。但是，南書啊，哥哥不想去那麼遠的地方。”

“我自己可以，我會學着做飯、洗衣服，我已經上大學了。”

“我很久沒有生病了，晚上也不會做噩夢。”

“我會好好的。”

弋蘇給她擦掉臉頰上的淚水，他心疼不已，仍不願意松口。

兩個人都太平靜了，弋蘇隻當溫南書在鬧脾氣，他不知道溫南書已經不堪一擊。

“哥哥，你去吧。”溫南書對他說道。

弋蘇再次搖頭。

溫南書直接站起來離開，弋蘇在她身後抓住了她的手。

溫南書回頭，用帶着淚光的眼神看着面前的人。

她用力甩開弋蘇的手，過程中不小心碰到的手指上的傷口，有血絲細細密密地滲出。

弋蘇想要去檢查她的手，不想這個舉動令溫南書後退了半步。

等弋蘇再次上前，溫南書沒再躲開。

當弋蘇準備掀開紗布時，溫南書語氣冷漠的開口，“你有問過我願不願意嗎，你的犧牲對我來說有意義嗎？”

“我不需要你了。”

弋蘇的手一頓，他的眼睛瞬間紅了，但他依然保持着垂首的動作，隻是微微顫抖的手暴露了他的不安。

溫南書清楚的知道他的軟肋。

最親近的人知道什麼話最狠心，刀子往哪戳最痛。

一句不需要你了，于弋蘇而言，他過往做的都變成了笑話。

因為溫南書就是他全部的意義。

但此刻的弋蘇還是抱有一絲希望，他問道，“是因為和林木生在一起了，所以不需要我了嗎？”

溫南書明顯愣住了，她知道弋蘇誤會了，但她沒有否認。

她的不否認在弋蘇眼裡便是默認了。

“傷口裂開了，疼不疼?”弋蘇按着紗布，給她止血。

他若無其事的語氣仿佛無事發生。

可是，他卻因為一句話輕易紅了眼眶。

溫南書看着他的動作，為什麼在這個時候還能關心她疼不疼？

她緘默着，搖了搖頭。

一向遲鈍的她在此刻，像是突然打開了某個開關，意識到了什麼。

那些從未間斷的生日祝福……

那個平安符……

六中、南城大學……

他的偏愛、他的退避……

原來，這些都是他愛的證明。

她愛的人也深愛着她啊。

所以，即使以為她和别人在一起了，也不肯離開嗎？

“哥哥，林木生對我很好，你可以放心。”溫南書沒有受傷的那隻手撫上他的眉心，輕輕揉了揉。

“好。”弋蘇像是認命般的低頭。

無可奈何，但他心甘情願。

隻要是溫南書想要的，他都願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