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天是周六,沒有課,比賽也準備的差不多了,弋蘇幹脆留在了家裡。
“看電影嗎?”弋蘇記着溫南書今天沒看成的電影,問她要不要看。
“好啊。”溫南書擦了擦手,坐在沙發上。
弋蘇從冰箱裡拿出一些水果,切成小塊放進盤子裡,又拿了一點零食,放在溫南書面前。
于是,兩個人就這樣看起了電影。
弋蘇用叉子拿起一塊火龍果,遞到溫南書嘴邊,溫南書張口咬住,專心緻志看着電影。
投影儀上放着的是《千與千尋》,這已經是她第二次看了,她很喜歡故事最後千尋和白龍的對話。
我要一直走嗎?
是的,别回頭。
那我們還會再相遇嗎?
會的。
當然,他們會再次遇見的,溫南書一直相信着。
就像她和哥哥,無論去到哪裡,都不會分開一樣。
“我們小蘇和南書感情真好。” 阿姨從樓上下來,看到弋蘇正在喂溫南書吃東西,不由得感歎道。
弋蘇回頭,看見阿姨拿起了掃帚,“阿姨,您早點去休息吧,樓下等會我來收拾就好。”
“哎,好。”
溫南書見朝朝一直在旁邊看着她,拿起一塊西瓜放在手上,朝朝舌頭一卷,西瓜就進了它的肚子。
弋蘇抽出一張紙巾,把溫南書的手拉過來仔細擦幹淨。
“髒不髒?”他将用過的紙扔進垃圾桶,轉頭對溫南書說道,“你不要放在手上喂它吃東西。”
不知道弋蘇是覺得西瓜水弄髒了溫南書的手,還是阿拉斯加的口水弄髒了她的手。
朝朝隻覺得自己又被嫌棄了。
“下次記住了。”溫南書晃着腦袋,嘴上卻說記住了。
弋蘇拿她沒轍,露出無可奈何的表情,伸手在她額頭上輕輕彈了一下。
等到電影看完,已經九點多了,弋蘇催着溫南書先去洗澡,他把茶幾上的垃圾收一收。
溫南書從浴室出來的時候弋蘇已經收拾好了,正坐在沙發上看手機。
溫南書朝着他走過去,随後坐在旁邊。弋蘇放下手機,剛準備和她說話,發現她的頭發正滴着水。
溫南書洗澡的時候隻随便紮了一下頭發,中途散了,發尾都打濕了。
“等我一下。”
弋蘇去衛生間拿了個幹淨的毛巾出來,然後把溫南書的發梢放在毛巾上,小心的擦拭。
“洗完澡也不知道把頭發擦幹,感冒了怎麼辦?”
“知道啦。”
溫南書答應着,實際上每次都記不住,因為有弋蘇在,他會照顧她。如果弋蘇不在,她就等頭發自己幹掉。
就像溫南書自己說過的,她确實太依賴弋蘇了。
擦完頭發後,弋蘇準備去洗澡,溫南書卻從沙發上站了起來,想要往弋蘇懷裡靠。
弋蘇眼疾手快攔住她的動作,“我身上髒,洗完澡再抱。”
說着他便松開溫南書,拿起沙發上的睡衣去了浴室。
溫南書停在原地待了一會,她剛剛差點以為弋蘇又要拒絕她了。
缺失了三年的親密接觸,溫南書忍不住,就想黏在弋蘇身邊,碰碰他的衣服、抱抱他。
弋蘇打開門,簡單擦了一下頭發上的水,把毛巾丢了回去。
溫南書跑過去,直接抱着他,這次,弋蘇沒有阻止。
“哥,你身上好香。”溫南書吸了吸鼻子,說道。
弋蘇臉上的表情一僵,一股熱流由上自下劃過他的身體,他感覺到了一絲不對勁。
弋蘇努力穩了穩心神,強迫自己不要瞎想,奈何兩個人都是剛洗完澡,遐想空間無限。
“好了,去睡覺吧。”弋蘇盡量平靜的開口。
“好。”
當晚,弋蘇便做了夢。
他夢見溫南書也喜歡自己,然後他們在一起了……
半夜三點,弋蘇從夢中驚醒。
于是,這個二十多歲的男人大半夜的跑去了浴室洗衣服。
再次躺到床上,弋蘇已經沒有困意了。
他坐在床邊,從床頭的煙盒裡拿出一根煙,用打火機點燃。
打火機的聲音在寂靜的夜裡格外清脆,弋蘇重重呼出一口氣,煙霧吐出,黑夜中他的臉模糊起來。
他一直在思考,到底該用怎樣的方式和溫南書相處。
三年前被蘇漪發現,他變得克己複禮,但他沒有想過溫南書面對他突如其來的轉變是否會難過。
現在,知道溫南書會因此難受,他便再沒有辦法繼續下去了。
所謂的克制隻是因為不知她的心思,一旦得知,他無法視若不見。
倒不如,就随心所欲。
想做什麼就做,不需要瞻前顧後、猶豫不決,也不要有絲毫顧慮。
就算最後不是自己想要的結果,至少什麼都不會改變。
他依然是哥哥。
那個從她出生便陪着她的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