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姜禾離開後,林木生把她的骨灰撒在山上,風能帶她去往各個地方。
生前不能去看,死後再多看看這個世界吧。
希望他的妹妹,下輩子可以成為一個健健康康的孩子。
他把自己的摩托車鎖在車庫裡,高考志願填了南城的臨床醫學。
他不走了,他在南城陪着她。
林姜禾身邊有保姆24小時陪着,病發時立刻就送了醫院,一刻也沒耽擱。
是林姜禾的心髒支撐不住了。
林木生心裡清楚,責任不在自己,可他總覺得,如果當初他在場,或許有不一樣的結果。
林姜禾的驟然離世,對林木生的父親也是一個很大的打擊。
他的妻子當初生女兒的時候大出血去世了,留下一個孩子還患有嚴重的先天性心髒病。
好在他當初運氣好炒股賺了不少錢,有了自己的公司,隻是錢再多也治不好女兒的病。
溫南書偶爾會主動聯系林木生,發現他的狀态還不錯,還能和她開玩笑,她也放心下來。
晚上,弋蘇接到電話,是他的室友,他們暑假要待在南城玩玩再回家,讓弋蘇給他們當向導。
“咱們班的兩個女生也想一起,我問問你的意見。”
“我沒意見。”
“你把妹妹也帶着呗。”裴嶼在電話裡非常熱情。
“我問問她願不願意。”
溫南書在房間寫作業,朝朝就趴在她腳邊陪着。
弋蘇站在門口,看着這一幕。
他還記得她小學那會總是不愛寫作業,短短幾年,已經可以不用人盯着,乖乖坐在書桌前。
弋蘇敲了敲門,喊了南書一聲。
溫南書回過頭,随後放下筆走了過去。
“哥哥,怎麼了啊?”
“裴嶼他們明天要去玩,你想不想一起?還有兩個姐姐,你可以和她們聊天。”怕溫南書不願意,弋蘇提起兩個女生。
“好啊。”溫南書點點頭。
她看得出來,弋蘇想讓她去。
那麼,她可以為了哥哥,克服一下自己的小小社恐。
為了方便,弋蘇開着車帶溫南書直接去了南城大學。
等到了學校門口,一行人已經等着了。
裴嶼租了一輛車,他們正站在車子旁邊聊天,看到弋蘇和溫南書下車,都圍了過來。
人有點多,溫南書下意識的往弋蘇身邊靠。
弋蘇發現了她的拘謹,攬着她的肩膀和他們打招呼。
“這是我妹妹,溫南書。”
“南書,這是裴嶼,你經常在視頻裡看到的。”
“戴眼鏡的哥哥是許哲。”
“大夏天還穿兩件衣服的那個哥哥叫肖雲舟。”
“哎弋蘇,你就這麼介紹我的啊。”肖雲舟在一旁不滿。
“長頭發的姐姐叫施允晚,頭發短一點點的姐姐叫夏溪。”
弋蘇一一向她介紹着,溫南書的局促也逐漸消散。
這時,裴嶼突然從口袋裡拿出一個鐵罐子,塞到溫南書手裡。
衆人哄笑。
“不是,裴嶼你怎麼還夾帶私貨呢。”肖雲舟用胳膊圈住裴嶼的脖子,裴嶼的身體被扯的向他傾斜着。
溫南書将沉甸甸的盒子打開,入眼便是顔色缤紛的糖果,圓圓的,外周裹了一層淡淡的白粉。
“謝謝裴嶼哥。”
聽到溫南書的話,裴嶼掙開肖雲舟的禁锢,挨着弋蘇站好。
弋蘇垂眸瞥了他一眼,伸手接過溫南書手裡的糖果,法國的一個品牌。
不是随手買的。
是特意的。
他看了裴嶼一眼,裴嶼大大咧咧的笑着。
沒什麼多餘的心思,裴嶼就是這樣一個處處想的周到的男生。
他對人熱情、大方,沒有人不喜歡這樣的朋友。
你看,他連朋友的妹妹都能照顧到。
最後,裴嶼和溫南書一起坐在弋蘇的車上,肖雲舟開車帶着許哲、施允晚和夏溪。
“你怎麼不坐那輛車?”
裴嶼一屁股坐上弋蘇的副駕,就聽到了車主嫌棄的聲音。
“我可不想和倆女生擠後面。”裴嶼說着,系上了安全帶。
弋蘇發動車子,在前面帶路,肖雲舟跟在他們後面。
“南書,你去看的摩托比賽怎麼樣,你同學是不是冠軍?”裴嶼話多,壓根靜不下來,這個時候正側着身體和溫南書聊天。
“哪壺不開提哪壺。”弋蘇瞥他一眼,繼續開着車,“出了點意外,比賽沒比成。”
聞言,裴嶼也不再多問。
“哎,南書,你覺得我帥不帥?”為了活躍點氣氛,裴嶼問她。
溫南書不好意思的朝他笑,然後誇他,“帥。”
“嘿嘿。”裴嶼摸了摸自己的後腦勺。
“那是我帥還是你哥帥?”
又來了,溫南書想,怎麼又是這個問題……
她看着裴嶼,随後吐出三個字,“哥哥帥。”
聽到回答後,裴嶼洩氣似的往靠背上一躺,“啊……”
弋蘇的嘴角不動聲色的勾了起來。
這是确定的答案。
誰也比不過他。
“自讨沒趣了吧。”弋蘇在一旁笑他。
“我哪沒你帥了啊,南書,你應該再仔細看看。看我,又活潑還充滿樂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