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說,尊對這件事完全沒有反應嗎?”暗山光葉問。
“是、是的。”高瘦的男人穿着件黑背心,坐在沙發上誠惶誠恐的回答。
這是一家昏暗的酒吧,環境髒亂,氛圍也很陰沉。面前的桌子上有好幾塊暗沉沉的污漬,不知道是陳年的髒污,還是酒,亦或是血迹之類的東西。
男人盯着桌子上的污迹,心裡止不住的慌亂,他本以為聽從暗山的話,把那個小子教訓一遍之後就沒他的事了。誰知道又會被暗山在巷子裡堵到,并一路把他帶到這裡來。
“切,看來那個小子也不是什麼重要的人物。”暗山百無聊賴的把玩着手裡的戒指,臉上露出不耐煩的神情。“沒想到這樣的挑釁根本引起不了他的注意啊。”
“是的。”這話明明不是對這個男人說的。他卻不自覺的回答了。
暗山露出有些厭煩的神情,他把桌面上的酒杯拿起來,就着昏暗的燈光看着杯中琥珀色的酒液。瞥了一眼在微微發着抖的的男人,“你還在這裡做什麼?沒你的事兒了,走吧。”
男人如蒙大赦,朝暗山點點頭,拿起自己随身帶的包,忙不疊的走了。
出了酒吧的大門,他才感到放松似的,微微松了一口氣,“以後還是離他遠一點吧。”他這樣嘟哝着,快步離開了酒吧。
十束的傷很重。
但正如護士之前對他說的,他的骨頭斷裂的比較平整,所以愈合的速度也挺快。其他身上大大小小的傷口也好的七七八八。在醫院裡住了整整一個月之後,已經被允許回家了,但是還要拄着拐杖才能行動。之後還要過來進行後續的治療,所以短期内,還是得經常來醫院報道。
“這段時間承蒙您的照顧了。”他向護士緻謝。經常來查房的幾個護士姐姐都挺喜歡他,見他要走了,過來探望,并給了他一些糖果和糕點作為出院的小禮品。
“以後就不能常常見到十束君了呢,自己在外邊要小心,不要經常打架哦。”
護士捏了捏他的臉,把他送出大門。
他向護士們告别,自己一個人回家。
在醫院的日子并不能算是難熬。身體漸漸的好轉,石上因為他一個人出去買東西,很是愧疚了一段時間,竟然好好的工作了,賺的錢不僅把十束的醫藥費結清了,還還上了之前欠下的債,這倒是意外之喜。
草薙和周防知道他一個人在醫院無聊,所以經常來醫院看望他,并給他帶了許多有意思的書。不過說是探望,其實隻是草薙哥和他聊得比較開心而已。King一來到醫院,不是坐在椅子上睡覺,就是看着他的腿生悶氣,像個小孩子一樣,最後還要十束去哄他。
這個樣子讓草薙吐槽,不知道他們誰才是初中的小孩子。
草薙自從十束叫了他哥之後,還真的就把十束當成了弟弟看。據說是因為他是家裡最小的孩子,上面兩個哥哥,所以一直都是被管的那個,現在倒是在十束的身上過了一把當哥哥的瘾。相應的,十束住院期間落下的課程草薙全給他補習了。
十束這才發現原來草薙哥的學習那麼好。
回到家,家裡一個人都沒有,桌子上放着幾張紙币,還有一張字條。打開來看,果不其然石上又出去進行以‘旅行’為名的流浪了。
因為家裡沒人,學校的假請的時間也比較長,所以十束準備在家裡偷會懶,這幾天一個人在家裡過。
拄着拐杖的日子看起來很難熬,但是隻要花一點點功夫,也很快就适應了。不但适應,十束甚至還嘗試着用三隻腳跳别樣的踢踏舞,結果在樓道裡練習的時候被鄰居家的阿姨看見,把他揪過去狠訓了一頓。
“與其這樣,不如老實待着把你的傷給養好!”阿姨一邊罵他一邊又把家裡多餘的菜給了十束一些。順便把不着調亂跑的石上也一起罵上了。
等到夏天真正到來,陽光無比炙熱的時候,十束的傷也就徹底的好了。與此同時的,是他初二的後半學期也結束了。
“話說,你這一學期,可是很舒服啊。”和他比較要好的真田摟着他的脖子說。
十束無語的看着他,順便把他的手從自己身上扯下來,“說這樣的話,你倒是也被打成那樣試試看啊。”
“我隻是羨慕你好長一段時間不用上學而已,抱歉抱歉!”真田雙手合十向他到歉。學校結束了結業典禮之後,學生們魚貫走出學校大門。十束騎着從大學生那裡淘來的二手自行車準備回家,眼尖的發現,馬路對面的家庭餐廳裡,有幾個眼熟的人。
“我還有事,先走了啊!”他向同伴叫了一聲。同伴揮揮手表示知道了。于是十束把車子停在餐廳門口,向那幾個人走過去。
謝絕了侍應生帶路的邀請,十束徑直走到那幾個人面前,向他們打招呼道:“中午好啊各位!”
那幾個人驚異的看向他,坐在中間的那個男人顫抖着嘴唇,話都要說不上來:“你……你怎麼……”
“别這樣啊,被打的人明明是我啊,怎麼你們比我還害怕。”十束很是自來熟的在卡座上坐下來。面前坐的這幾個男人,俨然就是那天對十束實行暴力的那幾個家夥。
“你今天一個人過來,就不怕再被教訓嗎?”其中一個金發男色厲内荏的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