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裡希臉上閃過驚喜,又很快變成欣慰,他笑道:“還是跟之前一樣,他們都很乖。”
娜塔莎說:“我還不知道他們呢,一個個的。”
“教學雖然是我的請求,但是你畢竟還是病人,好好養病才是關鍵,如果覺得累了,就好好休息。”
“剩下的事情交給我就好。”
“您......”
克裡斯想起自己偶然間聽過的傳聞,對于娜塔莎敏銳鎮定的反應也不感到意外,神色有些複雜地感激道:“實在是麻煩您了。”
娜塔莎說:“治病本來就是我的責任。”
二人說話間,克裡斯的好友安德烈正好回來,他擦擦手上的水珠,走到兩人身邊,和跟娜塔莎打招呼,“娜塔莎醫生,您好。”
娜塔莎說:“嗯。”
她看看兩人,道:“你們倆關系倒是不錯,克裡斯受傷了你還來照顧他,不會耽誤工作嗎?”
安德烈笑容爽朗,“這有什麼?朋友嘛,不都是互相幫忙嗎?”
娜塔莎點點頭,“那你看好克裡斯,讓他好好休息。”
“您放心吧。”
隔間内,就算桑博笑容燦爛,也無法阻止兩人間氣氛逐漸僵硬。
桑博見狀一臉受傷,痛心疾首地斥責魈,“我可是救了你啊,至少也該說聲謝謝吧。”
“哎,要是旁人,我可是不會讓自己吃虧的,還不是看你個小孩子,可憐兮兮的。”
“算我識人不準。”
魈雖久居山野,向來不問塵世,可再想人群再遠,他終究是要為人間斬妖除魔的夜叉,塵世嘈雜的喜怒哀樂依舊頑強地傳入他的耳中,就像千百年前那樣。
好像很熱鬧,落在他眼中,又是一片空泛蒼白的熱鬧。
這樣的情況,在帝君仙逝後似乎有所改變。
魈将之歸因于同為仙人的同僚們。
這些仙人,往日久居絕雲間高山,足不出戶,如今卻都商量好了一樣,突然就轉了性子,一邊說着“不如仙家”,一邊又對人間諸事頗為好奇,還有人會偷偷摸摸或光明正大地向魈詢問人間諸事。
魈對他們的轉變不置可否,畢竟他有責任在身,很少給自己思考這些的時間。
但是無論是對仙人還是他,再不問世事,壽命擺在那,什麼樣的人沒見過?
尤其是像桑博這樣的無恥之徒。
不過是些追名逐利的無聊之輩。
魈甚至生不起惱怒的情緒,隻覺得無趣。
“這次又想拿什麼威脅我?”魈說,“你大可以說清楚。”
“什麼威脅?”桑博一臉茫然,“我哪敢威脅你啊。”
“别裝了。”魈皺眉,“你到底想幹什麼?”
“我就是看你可憐嘛。”桑博說,“這年頭,見義勇為還有錯了嗎?”
“是我誤會你了。”魈說:“我還以為你會把自己的生意看得很緊,現在看來,既然你不記得這件事,我也不介意幫你處理一下。”
桑博一下瞪大了眼,“不是!有話好好說!”
“我承認,我承認還不行嗎?拿生意開玩笑多危險啊。再說了,我談這生意,不都是為了這地下的人。”
“你看看自己用的藥,那是大風刮來的嗎?這都是我老桑博辛辛苦苦跟上城區的人交換來的。”
“我隻是從中抽取一點微不足道的中介費而已。”
桑博說得振振有詞。
全然忘了自己才是讓魈受傷的罪魁禍首。
見自己的僞裝失效,桑博也不白費功夫了,他清清嗓子,說:“既然咱們已經說開了,那我也不跟你整玩彎彎繞繞的把戲,沒意思。”
桑博說:“我确實能幫你解決掉祂。”
“祂究竟是什麼?”魈問。
“還能是什麼。”桑博說,“星核喽。我隻知道,祂七百年前突然從天而降,給,從那個時候開始,這顆星球就嚴寒不斷了。”
從天而降,給星球帶來嚴寒......
魈覺得這種名為星核的東西聽着有些耳熟。
“那你有什麼解決祂的辦法?”魈問桑博。
桑博低頭,看向魈身上綠色方形的挂件,在别人眼裡,那或許隻是這個衣着怪異的少年身上一處不起眼的裝飾。
桑博翹起嘴角,語氣疑惑道:“不知道因為什麼原因,星核對你很感興趣。”
“我懷疑就是因為這個。”
“能說說嗎?這是什麼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