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手這麼厲害的人,漆黑的虎克大人當然想讓他将入鼹鼠黨。
可是,老大一見面就在未來小弟面前哭鼻子。
真的好丢人啊!
嗚嗚嗚。
她沒有想哭的。
“給你添麻煩了。”娜塔莎對魈說道,“怎麼樣,感覺還好嗎?”
“無礙。”
“三月七、穹還有桑博都去找丹恒了。”娜塔莎似乎是沒從安慰虎克的語氣當中切換回來,柔和得像是在哄小孩子,“你在這裡好好休息。”
“哦,對了。”女人笑笑,“這是虎克,剛才都是這孩子在照顧你。”
“娜塔莎!”虎克拽拽娜塔莎的裙角,帶着鼻音小聲道,“你别說了。”
越想越丢人的虎克像個小鴕鳥一樣,把自己深深地埋入娜塔莎衣服裡。
“謝謝。”魈說道,“麻煩你了。”
虎克緊緊地攥着娜塔莎裙角的手松開了,這句感謝讓虎克做了好事以後的喜悅後知後覺地攀上心頭。
嘴角翹起來,就怎麼也壓不下去。
“所以拜托你現在照顧一下這孩子。”娜塔莎把虎克推向他。
魈一臉疑惑。
娜塔莎像是沒看見一樣,“晚上有什麼想吃的嗎?還有虎克?”
“老爹說今晚回來給我帶糖餅!”虎克高興起來。
“大哥哥,你要不要嘗嘗啊?”
拉攏小弟,就要給他一些好處才行。
聰明的虎克老大可不會放過這麼一個寶貴的機會。
“就不麻煩......”
“拒絕小孩子可不是什麼好習慣。”娜塔莎在魈拒絕之前說道,“你就忍心看着這孩子傷心嗎?”
魈不知如何回答,一時間選擇了沉默。
“好。”娜塔莎笑道,“就這麼說好了。你們的晚飯就靠自己解決了。”
“正好還省了兩個人的......”她一邊說着,一邊走遠了。
“是好多。”虎克說,“老爹說要給我帶好多!鼹鼠黨有,也有你的。”
“那有沒有我們的啊。”外面有人笑道,“我們也想吃。”
“不夠啦。”虎克回複,“老爹做起來也很累的,你們大人自己做!”
“娜塔莎,有人說你是小孩子!”
“你是覺得自己醫藥費不夠多嗎?”娜塔莎冷笑,“好了就早點出院回去工作賺錢,别在這呆着浪費我的藥。”
不小心把玩笑開到了不該開的人身上,病人讪笑一聲,“您還挺幽默的。”
然而人的悲歡并不相通,旁邊的人笑得前仰後合,診所裡一時間充滿了快活的空氣。
以及,娜塔莎無奈的勸告,“你再笑,線開了重新縫,難受的是你。”
“咳咳。”被娜塔莎一提醒,這位病人馬上意識到肚子上傷口正在傳來一陣陣撕裂般的疼痛,但是他一時間又停不下,隻要捂着肚子痛苦憋笑。
一家都指着他在礦上打工養活呢,線開了,疼痛是小事,少不得又得休息幾天。
那可不僅僅是錢,還是今後幾天家裡要吃的食物,是每個晚上能抵抗寒冬的炭火,還是他欠着娜塔莎的醫藥費用。
總之呢,每一筆都有自己的用途,少一天,就得在以後加倍努力地工作找回來。
他擔心了一會,又叫娜塔莎來看,好在也沒什麼大問題。
這位病人是笑不出來了,但是他臉上的笑容并沒有消失,隻是轉移到了别人臉上。
寒冬籠罩的地下城市裡,接近傍晚的小診所,人們暫時離開了生活的壓力,被輕松愉快的笑聲烘烤得溫暖而閑适。
背對衆人的娜塔莎搖頭,嘴角揚起一抹無奈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