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其說難受,不如說更像是不甘心,明明他們都努力到這一步了。
“小部長,抱歉……”
伊藤華堂垂下眼眸,整個人蒙上了一層灰白的色彩。
他無比知曉幸村精市對勝利的追求,結果在全國決賽的現場,第一局就吃了個敗仗,這不是完全辜負了他對他們的信任嗎?
伊藤華堂完全高興不起來,蔫蔫的,活像秋天耷拉下來的枝頭——
然後幸村精市給他們遞了兩條白毛巾。
“沒事的,前輩,盡力了就好,這已經是場很精彩的比賽了。”
他柔聲安撫,看着自己的前輩們錯愕的擡頭,狀似無奈的攤攤手:“拜托,前輩,我是那種很嚴厲的人嗎?之後把輸掉後的懲罰完成就好,現在就先好好休息吧。”
不過第一局而已。
幸村精市注視着場中用來分割球場的鐵絲網,在那一瞬間凜冽如刀。
牧之藤的部員們在第一局有多麼的嚣張,第二局就有多麼的狼狽,分明派出的也是隊裡雙打的好手,卻被立海大的雙打一壓制的一塌糊塗。
純粹憑借個人實力完成的壓制。
最氣人的是,對面那個更适合去打籃球的紅毛大高個,竟然打着打着就在中途睡了過去,睡過去就算了,那些特地針對他的球還能毫無意識的回擊。
羞辱。
徹頭徹尾的羞辱。
對于牧之藤來說。
這場比賽,牧之藤以3-6的大比分輸了。
對面的兩個人甚至還在一旁一唱一和:“哎呀,這真的是牧之藤的選手嗎,連這麼簡單的球都打不回來?”
“當然是牧之藤的人了,替賽的話可是要直接輸掉三局的,他們也沒這個膽子吧?”
齋藤浩二猛地錘了下面前的欄杆,近乎咬牙切齒:“立海大……!”
單打三他一定要找回面子來。
幸村精市拿着他的球拍站了起來,耳邊的應援聲不曾減弱過分毫,後邊的隊友完全不緊張似的互相交流,柳蓮二已經開始準備去熱身了。
所有人都很放松,因為确信他會赢。
好吧,他怎麼能讓人失望。
單純論技術也好,還是論招式也罷,幸村精市根本不差齋藤浩二半分,甚至是比他更強。
齋藤浩二發誓他已經把他的壓箱底絕招掏出來了,包括之前百試百靈的球分身之術,可是還是攔不住幸村精市得分的腳步。
他橫着握拍,外套順着風飛揚:“球是不會分身的,它隻有一個。”
該怎麼去形容這種壓迫感呢?那雙眼睛。
仿佛是能看透招式本質的存在……!齋藤浩二的球在那人的手裡永遠過不了第二個回合,破發,依舊還是破發。
他死死的攥緊了自己的球拍,心裡的壓力越來越大越來越大,終于,好像是突破了一個臨界點似的,他的眼前突然間變得一片漆黑。
他被迫松開了自己的球拍。
絕對的勝利。
幸村精市扭頭回到監督席上,綠色的發帶微微被汗打濕。
仁王雅治趴在欄杆上,笑嘻嘻的同他講話:“不愧是部長!對面的人完全不是你的對手嘛~”
他擰開水瓶喝了好幾口水,聞言理所當然道:“當然了,不然怎麼當你們的部長?”
還差一局。
柳蓮二身為立海大的“參謀”,實力自然是叫人放心,按他的性格,想來牧之藤的選手們所有的數據都被他寫在了他的那個小本子上,以至于對方毫無還手之力,全場隻能聽見他冷靜淡然的報出各種概率的聲音。
宮村良幾乎是數着每一球的得分,緊張的不行。
可真的隻差那最後一球故事将要塵埃落定的時候,他又不确定了起來。
他所幻想的各種艱難的拿下三局勝利然後奪冠的比賽沒有發生,立海大赢得太過幹脆。
在最後那個扣殺球壓在底線上哨聲吹響的瞬間,宮村良恍惚間似乎感受到有人在瘋狂的搖着他的身體,晃得他靈魂都要飛了出去。
他在喊什麼?
“常勝立海大!Let's go let's 立海大!常勝立海大!”
五局三勝,真田弦一郎的比賽結果根本改變不了什麼,現在完全是屬于立海大的人的狂歡。
更别說真田弦一郎還不會輸了。
就在這一刻。
你應該知道的,王者重新加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