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迹部景吾才不過剛剛站起來,場上就響起了冰帝啦啦隊的應援,大聲呼喊着“冰帝”的浪潮席卷而來,一時之間全場竟靜默無聲。
他一步一步的往場上走,每一步歡呼聲便越強,直至最後近乎聲嘶力竭。
頂着衆多或不明所以或看熱鬧的視線,迹部景吾伸出食指指天,滿意的聽着啦啦隊的應援口号從“冰帝”變成了“迹部”。
當他放下手臂的時候,萦繞着耳邊的就是“勝者是冰帝”的歡呼。
迹部景吾睜開了那雙流光溢彩的海藍色眼睛,眼尾其下的一點淚痣,叫他原本就出色的外貌更加引人注意。
他擡起球拍直指着對面略顯嚴肅的真田弦一郎,此時應援聲還未停歇——
“啪。”
随着清脆的響指聲響起,如同令行禁止般,所有的歡呼在刹那間消失,徒留觀衆席上其餘學校的人們面面相觑,一時間靜默無聲。
外套拉鍊被拉開,扔上天的某個瞬間,仿佛遮蓋了陽光。
“勝者就是本大爺。”
他笑得嚣張,而同一時刻,冰帝的啦啦隊成員們爆發出了強烈的尖叫聲,讓人猝不及防。
在全場都是“勝者是冰帝!赢的人會是迹部!”的口号中,他與真田弦一郎握手。
真田弦一郎心如止水,這浩大的應援聲或許能給其他人帶來壓迫感,但對于經常跟幸村打球的他來說無足輕重。
他很快松開握着的手,冷漠的評價:“花裡胡哨……如果單憑應援的話,你已經赢了,可惜這是網球比賽。”
“或許吧,”轉完球拍确定完是自己的發球權後,迹部景吾往自己的發球線上走去,語氣輕松,仿若前兩輪雙打的失敗不過過眼雲煙,明明他才是背水一戰的那一個:“但是比賽也會是我赢。”
毫無疑問,真田弦一郎和迹部景吾都是闆上釘釘的全國級選手,在這場單打三剛剛開始的時候,就已經展露出了絕對的實力,精彩之程度,觀衆們看的應接不暇。
場上也很熱鬧,迹部景吾一邊回球,一邊還要嘲諷立海大幾句:“說好的單打三,最後還是真田你上嗎,怎麼,幸村該不會是怕了吧?”
真田弦一郎黑着張臉,手腕一抖,打出了一個超高速擊球,速度之快,隻能瞧見網球的虛影擦過迹部揮過來的球拍,準确的砸在了底線之上。
“其疾如風。”
他沉聲道。
雙方都互相保住了自己的發球局。
迹部景吾收回球拍,能很明顯的看出來的就是他眼底燃起來的好勝心:“還算不錯嘛,看來我也要認真了。”
他從不說虛言,比賽的觀賞性在彼此的你來我往中更是上升了一個等級,兩個人的得分幾乎是在交替着進行。
幸村坐在監督席上,視線随着那顆小球來回轉,淡定自若,仿佛迹部口中的話于他無半分相幹。
分明在抽簽的時候迹部說的是單打三碰上他和真田都可以的,他也就幹脆如了他們的願,讓真田跟迹部碰上。
他并沒有估錯,兩人的水平确實是旗鼓相當的,誰都有可能成為最後的赢家。
幸村精市對單打三的輸赢并不看重,無論哪種可能他都欣然接受。
他實在是太了解自己的幼馴染了,以他認真好強的性格,要是輸了絕對會默默的加大自己的訓練量,争取在下一次比賽中勝利;要是赢了就再好不過,三場比賽三勝,甚至不需要宮村前輩出場,立海大就可以确定成為關東大賽的優勝者。
幸村是要求勝利,但是絕不是盲目追求,畢竟雙方的實力就擺在那裡,并沒有任何能造成壓倒性勝利的可能——
好吧,場面話。
他靠在椅背上,看着迹部景吾打出漂亮的二次扣殺,真田的球拍脫手而出,網球落地的瞬間冰帝的口号又再度響了起來,自家網球部的應援也不肯落入下風,喊得愈發響亮,勢必要與冰帝分出個高下。
處在監督席上,他臉上的笑容弧度沒有絲毫的變化,耳朵卻備受折磨。
這兩個人一定會打到搶七局的,他确信。
幸村精市接受所有的比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