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深處是團長辦公室,真是意外之喜。
三人組一合計,打算先去魔術師那兒套套話,然後再想辦法潛入辦公室。
看着魔術師那焦急模樣,對着兇手頻頻感謝,葉涵都有點憐愛他了。看到主角團一通操作,這絲毫不做作的演技……難不成培訓還教這個?
她接着往下看,彈幕刷着「他還是忘不了他的作家人設」,漫畫中魔術師的表情被生動畫下來,從糾結猶豫到最後的堅定。
居然這麼輕易就答應了嗎?葉涵覺得不太對,但說不出哪不對,順利是一件好事啊。
魔術師将他與紅桃的故事娓娓道來,沉浸在回憶裡的他不自覺露出了幸福的神情,好像又見到了那位巧笑嫣然的舞蹈家。
但随後,他被拉進了戀人死亡的陰影中,身軀開始顫抖,手幾乎要将水杯攥碎,他的四周是無數漆黑扭曲的手和人臉,嘶吼着要将他拽入罪惡感的深淵。
漫畫上是如玻璃破碎的幾格畫,汩汩的鮮血,散落的赤紅花瓣,破碎的白瓷器,驚恐的尖叫,最後都化成血滴落到下面的一隻巨大眼睛,漸漸浸染成血紅色。畫面愈發猙獰,最後徹底碎裂,定格在魔術師跪在血泊裡的背影,就要與現實中重合。
一隻手突然伸出來,狠狠的捏住他的肩膀,打碎了這場噩夢,讓魔術師驚醒過來。
葉涵這才發現自己屏住了呼吸,作者的畫技太好,表現力格外強,讓她完全代入了進去。她胸口一松,快速呼吸了幾次。
彈幕也才活躍起來,有人嗚嗚的哭訴晚上睡不着了,有人成為了作者的誇誇粉,有人哭訴剛磕的cp be的好徹底,還有人說你懂個屁be才是墜棒滴!
看着吵鬧的彈幕,葉涵不害怕了。
魔術師也冷靜了下來,他看起來很疲憊,緩慢站起來朝櫃子走去,拿出了什麼東西又回來。
主角團接過一看,一驚。
【畸形秀 獨一無二的展品,無與倫比的藝術,給予您強烈的視覺沖擊 晚上七點誠邀您的來臨】
什麼秀?
葉涵也一驚,畸形秀?是她想的那個畸形秀嗎??
不是吧,未免過于變态了,真的會有人去這種展覽嗎,這比販賣人口還要喪盡天良啊!
「畸形秀??」
「卧槽,畸形秀,線索永不分離的黑桃與梅花不是我想的那個意思吧」
「現實中我也聽過這個……當時好奇去查了,但現實中隻是傳聞,漫畫裡肯定是真的啊(尖叫)」
「古代的人彘不就是所謂的花瓶女嗎」
「一定要在晚上聊這個嗎朋友們(淚)」
「所以地底下的東西不會是求救的人吧,這确實容易睡不好覺啊NPC小哥(窗戶,白紙,快逃!.jpg)」
魔術師突然的坦白和改變讓主角團不禁有些防備,他怎麼知道的?是什麼時候暴露了嗎?
葉涵覺得一開始憐愛他的自己更需要憐愛,這家夥怎麼扮豬吃虎啊。
【不用緊張,我可以告訴你們我知道的一切,我的目的也隻有一個,就是殺了那個害死我戀人的,卑劣無恥的畜生。】
原來是友軍,那沒事了。
正打算聽魔術師講出馬戲團的真相,但突兀的,漫畫鏡頭一轉,顯示為【半小時前】。
葉涵困惑的想,還有反轉?
魔術師在舞台上結束了精彩的表演,獲得了台下觀衆的喝彩,他脫下帽子行了個紳士禮,笑容滿面的退場了。
轉身的那一瞬間,臉上表情驟然消失,甚至有些陰沉的回到了房間,将自己狠狠砸在沙發上。
一靜下來,積壓的負面情緒就漲潮似的湧上來,把他吞噬,如影随形的罪惡感和恨意再次将他淹沒,畫面開始暗沉,風雨欲來,看得人有些不适。
直到他發現口袋裡的照片不見了,心髒差點停止跳動,拼命的翻找着。
【别找啦,照片會在該回來的時候回來的。】
突然有一個輕飄飄的氣泡飛過來,魔術師的腦袋上出現一個大大的“!”,他受到驚吓地轉過頭,看向聲音處。
葉涵再次激動了起來,新角色!是新角色!
畫面轉到來人的臉上,眼熟的秀麗眉眼直接讓葉涵被下了個“石化buff”。
幸好,不止她這樣丢臉。
「!!!賭赢啦!!!(禮花)(禮花)(禮花)」
「我靠!你還真是新角色啊!被作者玩弄的一生:(」
「所以安安能把他磨出話來是因為這哥不是NPC啊??你怎麼出現在這裡的哥?」
「副本不是已經關閉了嗎?一個人進不來的吧??(呆)」
「沒有人誇獎他這張臉嗎,我宣布這就是我的新推了!」
「對不起穆玉,我有點事要晚點回家」
「對不起小葉,我有點事要晚點回家」
「真沒意思,小孩子才做選擇,我全都要!!!」
………
青年摘下口罩露出全臉,和之前的模樣截然不同,他笑眯眯地看着魔術師,閑适地坐在桌上,微微晃動垂下的小腿。
在魔術師的斥責中,他落回地面向他走去,短短幾句話就讓魔術師心神不甯,驚疑不定。
在青年不緊不慢說出,可以讓他再見紅桃一面後,不隻是一個魔術師呆住了,屏幕面前的讀者也呆住了。
紅桃不是死了嗎……?他難不成會招魂?
但是他為什麼要幫主角團,魔術師的幫助是很大的助力,還特意裝成NPC告知司與安線索。主角團目前進展如此順利,會不會也是他的推波助瀾?先前的種種迹象都化作蛛絲纏繞,形成一張緊密的網。
一個個問号塞滿了葉涵的小腦袋,她恍惚地往下滑。
漫畫中秀麗青年仿佛透過屏幕看到她的疑惑,食指豎于唇間,輕輕“噓”了一聲,眉眼彎彎,看似柔和的氣質下,瞳孔卻宛如深不見底的黑洞,悄無聲息凝視着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