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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9章 第一百九十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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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黑長蛇似有所感,琥珀豎瞳追随着他靠近的每一步,而後下潛至海底,直至與他平視。

鐘離淨也在這時候站定在了結界邊緣,隔着一層淺金結界,與眼前小山一般的玄蛇腦袋相視。那雙琥珀豎瞳中滿是溫柔,清晰地倒映着他的身影,鐘離淨的視線也從未離開過它,須臾之後,才終于開口。

“你為何,突然化出原形?”

他曾見過謝魇的原形,隻不過相比起在雲國那一回,融合了螣蛇遺骨和螣蛇妖血的謝魇原形也有了變化,它的異形角變成了龍角。

他對謝魇的熟悉深刻入骨髓,即便謝魇的原形有了變化,鐘離淨也能夠一眼就認出來。

這就是他,這就是謝魇。

鐘離淨冰藍眼眸似有些驚豔,定定看着玄黑長蛇。

那雙熟悉的琥珀豎瞳越發溫柔,也不曾越過結界。

鐘離淨聽到謝魇給他傳音,“阿離先前想讓我變回原形,我沒答應,你是不是生氣了?”

鐘離淨恍然清醒,轉眼看向玄黑長蛇幽長的蛇身,透過厚重海水,還能看到玄蛇背上有幾處焦黑,那墨玉似的鱗片也被劈碎,蓋不住那幾處狼狽血痂,赫然是雷火灼傷。

鐘離淨擰眉,“你的傷……”

玄黑長蛇蜷起後背,攪動的海水一陣翻騰,但它的本體這般龐大,又如何藏得住傷口?

玄蛇索性放棄掙紮,趴俯在沙地上的大腦袋歪了歪頭,給鐘離淨傳音:“到底是雷火灼傷,沒那麼快恢複,但也沒什麼大礙,過幾日就能恢複了,阿離來,我帶你上去吧?”

它生怕鐘離淨嫌棄似的,琥珀豎瞳眼巴巴看着人。

鐘離淨皺了皺眉,到底沒有拒絕,朝它擡腳走去,玄黑長蛇的眼睛倏然亮起來,沒等他走出第二步,相對纖細的蛇尾已越過結界纏上鐘離淨的腰身,叫鐘離淨猝不及防。

但那蛇尾很是小心,隻是輕輕地将他放到玄黑長蛇腦後的龍角後便退去,甚至全程未曾讓鐘離淨碰到一滴海水,專程為他布下一個結界隔絕水汽,那被纏緊的陰冷觸感轉瞬即逝,鐘離淨也沒來得及細細感受。

謝魇的聲音已被妖力送到耳邊,“阿離坐好了。”

腳下的玄黑長蛇破開冰涼海水往上遊去,鐘離淨愣了下,慢慢平靜下來,屈膝坐下來。

蛇身上約莫有五六道雷火灼傷,其中一道離七寸很近,也離頭部很近,鐘離淨隻一伸手就能觸碰到,看着那處焦黑灼傷,鐘離淨也的确伸出手,快要靠近時卻又僵在半空。

玄黑長蛇的神識一直在留意鐘離淨,生怕他有哪裡不适,自然也察覺到他的停頓,琥珀豎瞳暗了暗,傳音時嗓音一如既往的溫柔。

“阿離别怕,我不會傷你的。”

“不是……”

鐘離淨垂眸看向那處焦黑灼傷,指腹最終落到傷口一旁根部被厚厚血痂黏住的墨玉鱗片。

“我記得你向來惜命,那日……你本可以離開的。”

一陣沉默後,謝魇的笑聲才從他耳邊響起,“傻阿離,那日我若是逃走了,你又該怎麼辦?”

鐘離淨抿唇不語,自顧自運起靈力,為它療傷。

“嘶……”

玄黑長蛇頓了頓,随即往海平面遊去,隻是給他傳音時笑聲透出幾分無奈,“阿離悠着點,佘長老說,你還不能輕易動用靈力。”

鐘離淨沒搭理他,也沒收手。

謝魇也沒再說話,但那玄黑長蛇的一雙琥珀豎瞳俨然放松下來,如何看都透着幾分愉悅。

不多時,玄蛇躍出海面。

銀白月光灑落,在玄蛇的墨玉鱗片折射出淺淺的銀光,鐘離淨身上的妖力結界随之散去。

玄蛇接着在海上遊蕩,似在追逐天上的銀月,看出那不是回島上的方向,鐘離淨也漸漸感到力不從心,便撤去了靈力望向天幕。

“不是要回去嗎?”

玄蛇飛快遊過海面,坐在它背上的鐘離淨始終都感覺身下穩穩當當的,沒有一絲颠簸。

很快,它尋到海上的一大片礁石,靠近低下頭去。

“阿離先在這裡等等。”

鐘離淨不明所以,倒也聽話地沿着平滑的蛇背下去,站到礁石上,“你又要去做什麼?”

玄蛇貼近前蹭了蹭,許是忘了自己體型太過龐大,竟将鐘離淨拱得往後退了一步,坐在了身後礁石上,這才縮回腦袋,傳音說:“阿離坐着等一會兒,我很快回來接你!”

所幸身後的礁石幾乎快到鐘離淨大腿高,也足夠平滑,鐘離淨順勢坐下,并沒有受傷。

玄蛇一轉頭就紮進了海裡,鐘離淨同樣沒法阻攔,不悅地皺了皺眉,但一看海面恢複平靜就知玄蛇應當走遠了,他隻能暗歎一聲,望向夜幕中的星河銀月,安靜等待。

這次等待的時間比上回長,好在鐘離淨自幼習慣了獨處,望着海底沒有的月色,也還算怡然自得,約莫半盞茶後,海面才傳來動靜,許是有巨物靠近,遠處海水沸騰。

鐘離淨側首看去,不自覺坐直起來,可下一刻,卻是自己面前先掀起一陣水花,嘩啦一聲叫鐘離淨迅速收回視線,一低頭果然見到了謝魇,不是蛇形本體,正是謝魇。

他整個人泡在海水裡,長發濕透,被他擡手捋到腦後,眉眼狹長,豎瞳妖冶,略有幾分陰柔卻極俊美的臉毫無遮掩,那身暗繡金紋的玄衣也已經被打濕,露出大半胸膛,頸側與鎖骨下玄金鱗片若隐若現。

不像個蛇妖,倒像是那傳說中攝人心魂的海妖。

謝魇自己沒有半點自覺,笑眯眯地喚道:“阿離!”

鐘離淨衣角被他掀起的水珠打濕,不動聲色挪了挪腳步往邊上退去,斜睨着他:“先前要我等,是要變回原形,這次要我等,就隻是要變成人形?還把自己弄成落湯雞?”

謝魇被說得笑容一頓,不以為意地揚聲笑起來,低頭往腰腹以下還都泡在水下的腰間寶囊撈出了什麼,雙手捧着送到鐘離淨面前。

“阿離,看!”

他緩緩松開雙手,讓鐘離淨看到了被他寶貝似的藏在手裡的一顆圓潤純淨的銀白珍珠。

在月光與海水的折射下,這顆足有雞蛋大的銀白珍珠中閃過一線淺金光影,讓鐘離淨想到了謝魇的豎瞳,且通體還散發着靈氣。

謝魇挂着水珠的笑容上滿是期待,比之珍珠更為純粹的琥珀豎瞳看着鐘離淨,滿是期待。

“阿離,喜歡嗎?”

鐘離淨愣了下,“給我的?”

謝魇理所當然地點頭,“自然是給阿離的,方才問了阿離,阿離什麼都不想要,以前聽海國水族說起過海皇宮九殿下喜歡珍珠,我這島上可不缺珍珠,就下海撈了幾顆。”

他将手中捧着的銀白珍珠送到鐘離淨面前,笑道:“還是這顆最好看,勉強配得上阿離。”

這家夥真是……

想一出是一出。

鐘離淨實在跟不上他的想法,可專程為自己去撈的珍珠,鐘離淨心中也不是毫無感覺,鐘離淨想了想,與他說道:“我記得在海國時與你說過的,喜歡珍珠的是我母親。”

謝魇并不氣餒,笑吟吟地看着他,“我還聽說,在落淚成珠的鲛人族中,珍珠無比珍貴,意義非凡,倘若喜歡一個人,便會贈予他珍珠。海國大祭司海扶搖便是鲛人與海皇宮的後人,阿離的母親自然也是,那麼大祭司一手帶大的阿離自然也知道鲛人族的風俗,阿離真的不喜歡珍珠嗎?”

從上回陪鐘離淨回海國,謝魇便已看出來,鐘離淨對出身海皇宮與自己同族的族人們并無太多感情,因為幼年時也是這些族人傷他最深,但他對鲛人一族,俨然并不排斥。

或許是因為他的舅舅海扶搖,也或許是因為他的侍女白英,即便是在雲國遇見了無禮的落月灣鲛人洛汐,鐘離淨也會多幾分耐心。

這份偏向,謝魇是知道的。

謝魇雙眸含笑,望着鐘離淨,認真而又溫柔,他将手中的珍珠遞給鐘離淨,毫無保留地用着鲛人族的規矩向鐘離淨表達他的心意。

“我心中隻喜歡阿離一人,以後還會送阿離很多很多珍珠,把阿離以前沒有的全都補上。”

鐘離淨被他如此直白的表達所震撼,耳尖微微泛紅,可是被他這樣熱情的雙眸注視着,鐘離淨又很難說出拒絕的話,不得不承認,謝魇說的風俗是真的存在,他也的确……

沒有不喜歡珍珠。

他自幼在海國大祭司海扶搖身邊長大,舅舅曾被無數水族的愛戴,有無數鲛人贈他珍珠。

而他,一顆也沒有。

哪怕舅舅費盡心思幫他挽回在海國的名聲,甚至常常見到好看的珍珠都會讓人給他送過去,哄着他安慰他,但除了舅舅,也從未曾有人在他離開海國前送過他一顆珍珠。

其實他也喜歡珍珠的。

和母親,和舅舅一樣……

鐘離淨望着謝魇的眼睛,深吸口氣,伸手接過珍珠,玉白的手指輕輕将其握在手心中。

他看謝魇的眸光有些閃躲,同時在用矜持與驕傲掩飾自己的心思,“珍珠不錯,風俗也沒錯,你費了力氣去撈的,我便隻好收下了。”

口是心非的話謝魇選擇隻聽一半,聽他願意收下,謝魇的喜色溢于言表。他蛇族出身,自是不怕水的,既然已經渾身濕透,他索性趴在礁石邊,下巴墊着手臂仰望鐘離淨。

“阿離喜歡就好,這島上有靈脈蘊養,海裡還有許多幾百年上千年的海蚌,就是要廢些時間去找,怕阿離等太久我就沒去。等下回我養好傷再去海底轉轉,撈些靈珠。”

鐘離淨倒是覺得他這樣有些作孽,“那些海蚌能活過幾百年上千年,意味着會有化形的氣數,你回去後好好養傷,别再惦記這些。”

謝魇渾然不怕,“我隻取靈珠,不傷它們就是了。”

鐘離淨拗不過他,便道:“你還不起來嗎?你背上的傷勢這麼重,還想泡在海裡多久?”

謝魇笑了笑,“不礙事,我用妖力護住傷處了。”

這家夥有時也極執拗,别看他往日都很好說話,若是一開始不聽話,之後也不太可能會聽話,鐘離淨也奈何不了他,搖了搖頭,一手撐在身後,仰頭觀賞起天上的明月。

謝魇問:“阿離喜歡賞月?”

鐘離淨輕聲道:“鲛人偏愛月光,但海國看不到日月。”

謝魇心頭微動,語氣誘哄般說道:“若是阿離有什麼心事,大可以告訴我,我辦事也還算靠譜,若那些事讓阿離感到煩惱,讓阿離不開心,我也會拼盡全力去幫阿離解決。”

鐘離淨握着銀白珍珠的手收緊幾分,回眸看向謝魇,“我沒有什麼煩心事,反倒是你,今夜特意帶我出來,究竟是在打什麼算盤?”

謝魇想了想,搖頭道:“我隻想告訴阿離,我也可以如你舅舅和白乘風一樣,成為阿離的依靠。雖然我修為不如白乘風,也不如大祭司與阿離天生血脈親近,但我會盡全力幫助阿離,不拖累阿離,我是真的心悅阿離,也怕哪一日會被阿離丢下。”

鐘離淨聞言有些微愕然,這家夥說他在怕什麼?

“我為何會丢下你?”

謝魇笑歎一聲,豎瞳中隐隐浮現幾分不安,“我知道阿離有事隐瞞我,你不說,我便不問。可阿離注定要成為新的海神,而我未來命途坎坷,也不知自己能陪伴阿離多久,隻盼在那日到來前,阿離别不要我。”

他收起笑容,琥珀豎瞳極認真,依稀透出幾分懇求。

“你我之間先前因為天命珠,至今仍有隔閡,阿離不願信我,甚至在阿離眼中,我的未來也沒有你,我别無他法,隻能對阿離更好,或許哪一日,阿離便會信我了吧?”

他此刻表露的擔憂與示弱,是鐘離淨從未想過的,這家夥往日那樣心大,居然會這麼敏感?

他居然……也會害怕失去他?

謝魇也知道自己這樣跟往日着實不大一樣,但話已說開,他索性直言,“我想一直陪伴着阿離,陪阿離将過去錯過的事一件件都彌補回來,陪阿離看着兩個小家夥長大。”

鐘離淨仍有些不可思議,謝魇想了這麼多,其實根本就隻是源于——他隐瞞謝魇自己走火入魔迹象複發的事情,就讓他如此不安。

鐘離淨一時有些迷茫,他不知該如何應對這樣患得患失的謝魇,抿了抿唇,輕笑一聲。

“沒有不信你。”

謝魇眼睛忽地亮起來。

鐘離淨攥緊了手中珍珠,俯身靠近謝魇,謝魇疑惑擡頭,與他四目對視,眸中隻有對方。

即便日日陪伴在鐘離淨身側,謝魇仍是覺得看不夠,琥珀豎瞳貪戀地黏在鐘離淨臉上。

“阿離,你……”

鐘離淨輕輕搖頭,看着他這張一看就不是正經人的臉,眸光頓了頓,唇邊勾起釋然笑意。

“謝魇,在秘境中覺醒記憶時,我确實怨恨過你,也遷怒阿離,在我看來為情所困的阿離太過軟弱,我不願接受這樣的過去,也向來不願讓自己變成阿離那樣,便是擔憂重蹈覆轍。但阿離之所以會在你面前那樣軟弱,隻是因為,他心中有你。”

每每提及秘境之事,謝魇心中總有些愧疚與懊悔。

“是我的錯……”

鐘離淨仍是搖頭,指腹輕撫謝魇猶帶着水汽的微涼臉頰,“可就算我不願意承認,阿離也是我的過去,而我,也未能幸免……謝魇,阿離就是鐘離淨,鐘離淨,也是阿離。”

謝魇呆了一瞬,他自然知道鐘離淨和阿離是同一個人,但鐘離淨的話絕對不是這個意思。

鐘離淨從來不喜歡等待,此刻也一樣,他沒有給謝魇更多思考的時間,低頭貼近謝魇。

溫熱柔軟的唇印在了謝魇唇上,謝魇豎瞳倏然緊縮,心竅瞬間通達,鐘離淨也是阿離……

他的意思是,阿離喜歡謝栩,鐘離淨也喜歡謝魇?

謝魇的呆滞,讓鐘離淨有些許臉紅,他手指穿過謝魇的長發,拉着他擡起下巴用力咬下。

自誕下妖胎重傷醒來後,猶豫了許久,鐘離淨才終于明白,他一直以來在意的矜持、驕傲,其實到了兩個人的感情上,根本用不上。

害怕重蹈覆轍,便止步不前,拖得越久,兩個人都不開心,他不該是這樣瞻前顧後的性子。

謝魇提醒的對,他們将來還有很多事情要做,若勝,他們将擺脫天命束縛,若敗,他們都将不複存在,留給他們的時間也不多了。

既然他心中有謝魇,謝魇心中也有他,那還需再管什麼,他不是不敢賭,他也從不怕輸。

他就該是幹脆利落的,大開大合地解決所有事情。

唇角痛楚讓謝魇霎時清醒,他也終于意識到鐘離淨言下之意,琥珀豎瞳溢出笑意,又怕竊喜會讓鐘離淨不悅,他身體往上擡,勁瘦腰腹探出海面,伸手扶住鐘離淨後頸。

夜色漸深,開始漲潮了。

銀月下,海風撥開層層海浪,拂去夜間冷霧,礁石上的一對戀人兩心相近,再無間隙。

不知何時滾落礁石上的銀白珍珠被海水浸潤,折射出與琥珀相似的光輝,熱烈而璀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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