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翎狐疑地看着他,看樣子還是在想怎麼跑。
隻是這時突然冒出來個年輕人一看到謝閑予就好像看到了再生父母,直接一個滑跪就到了他的腳邊,一言不合抱着謝閑予的腳就嗷嗷大哭嘴裡還含糊不清地嚷着:“大師,救命之恩無以為報……”
周圍的人也紛紛投來打量的目光,不過謝閑予也知道他這幅面貌實在不好示人,于是用幕離這點得嚴嚴實實的。
謝閑予從然地扶起了那個年輕人:“沒事了,隻要躲過一劫就行了。”
他一邊扶着,一邊心裡忍不住腹诽:這人會不會演戲?這也太假了吧,不知道這小世子看沒看不來?好歹是花了五兩銀子從梨園找來的專業演員,能不能靠譜點啊!?
“這是怎麼了?”蕭翎看着眼前的一幕不住發生疑問?這不比聽書有意思?今天這說書的老頭跟沒吃飯一樣,說得有氣無力的。
于是注意力全放在了他們身上。
謝閑予一看,這不是有戲嗎?這小世子竟然真的被騙住了!
“世子有所不知,這個年輕人恰好和小道我在路上遇到了,小道一眼看出他印堂發黑有血光之災!可是他不信啊……”說着謝閑予還搖了搖頭,狀似可惜,語氣抑揚頓挫,跟橋邊的江湖騙子有的一比。
“這下信了,信了!”年輕人急忙說道。
兩個人就用這浮誇的演技騙了蕭翎,謝閑予自己都不敢相信。
“隻要過了此劫,日後倒是一帆風順,你先回去吧。”謝閑予閉上了眼睛,一臉高深的模樣,就差拿個拂塵甩起來了。
這一處看得蕭翎眼睛都直了,他再看看那個竹筒,覺得這人雖然莫名其妙的但是看上去也是有真本事,于是決定試一試。
他試探地開口:“大師,還能試一試嗎?”
“當然可以!小道青州第一次見世子就覺得一見如故,這分明是遇到了人生知己啊!敢問人生短短數十載能遇到幾個知己?隻是造化弄人在青州沒有進一步交流。”說着他還可惜的搖搖頭。
“大師,我想測測能不能跟心悅之人走到最後。”蕭翎直接了當的問了出來。
“拿一根!”謝閑予豪爽的将竹筒往前一推。
謝閑予話音剛落蕭翎就随手抽了一根,翻過來一看竟然是根寫着‘兇’字的簽。
蕭翎:……
氣氛有一瞬間的寂靜,蕭翎左右看了看,想着這道士怕不是下一步就是要賣各種符水騙自己錢了,又覺得這人現在也好歹有個一官半職的,應該不至于。
謝閑予也是一臉的震驚,不過他很快就面色恢複如常,要知道這十來根簽子裡他就放了一根兇簽,怎麼就被他抽到了呢?
雖然說吓唬人确實容易進行下一步的交談,但是前提是對方相信自己,這下子搞不好對方要以為自己是騙人的江湖道士了。
早知道都放‘吉’簽了。謝閑予懊惱地想到。
他輕咳了一聲:“這一定是世子手誤,在抽一根吧。”說着就拿過蕭翎手上的竹簽,再将竹筒遞到了他的面前,于是蕭翎将信将疑地再抽了一次。
結果……還是那根兇簽。
……
這下兩個人都狐疑地看着對方,誰都好像有千言萬語,但是誰都沒有說話,整個二樓的氣氛好似割裂開來——
他們兩個好似與周圍的熱鬧隔離開來了。
少傾,還是謝閑予先開口,他拍案而起:“今天我就要替你逆天改命!”說罷将那唯一一根兇簽挑了出來讓蕭翎再次抽一次。
果不其然,這次蕭翎抽到了吉簽。
“我就說吧,人定勝天!”
蕭翎最後還是沒忍住笑了起來,“哈哈哈,你們演的這麼假,要是放在梨園裡都是要被罵的程度!”蕭翎笑得捂住肚子,簡直是直不起身:“好了好了,不騙你了,第二次其實是我故意抽到,你也不知道搖一搖……”
謝閑予這麼一聽,不可置信地瞪大雙眼,感情這小子一開始就看出來了,把自己當狗耍呢?!
當即就想上手教訓他一頓,兩個人瞬間扭打到一起。
還是旁邊喝茶的人勸解他們才住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