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逃逃……”母親臨死前嘶啞的嘶喊似乎在他耳畔回響,火光沖天,一切都化為了虛無……
“教主!”
宋罡一聲大喊喚回他渙散的意識,他大口喘着氣,僅僅是幾息的功夫冷汗浸濕了他的後背。
二人看到陸晏挾持了萬教主幾乎是同時動手想挾持住蕭翎。宋罡一擡手想插住蕭翎脖子,手還沒碰到一道寒光在他眼中閃過,他的手幾乎是瞬時被劃開一道滲人的口子,血像止不住般蹭蹭流下。他吃痛的喊了一聲,本能地收回手。
蕭翎的腰帶内竟是藏了吧軟劍!他剛才看是東摸摸西摸摸整理衣服頭發實着是在找準時機抽出那把軟劍!
一旁的翟聞也是始料未及。他隻是一個文人,手不能提肩不能抗,看到那把軟劍的同時他腦中警鈴大作,即使蕭翎抽出軟刀對上宋罡也是沒什麼勝算,那他的目的隻有……
翟聞疾步後退幾步,他現在離蕭翎極近,他要是想挾持住自己簡直是易如反掌!
但下一秒,森冷的利刃便抵在了他的脖頸上,森森寒意滲透進肌膚。
“看看是你跑的快還是我的劍快!”蕭翎厲聲喊道。
翟聞能清晰的感受到自己的肌膚被利刃割開,血珠順着刀刃流下,一陣如細微電流般的痛感在傷口處蔓延開,仿佛下一刻他的脖子就會被刺穿!
他不敢動了。
蕭翎用軟劍抵着他的脖頸,慢慢的以翟聞為中心繞着走了半圈繞道他的身後。宋罡目眦欲裂卻隻能盯着他的動作,也是不敢輕舉妄動。那小子的刀就架在翟聞脖子上,自己要是再動手,保不齊翟聞真要被抹了脖子。
蕭翎繞道翟聞身後,左臂架在翟聞脖子上不斷收緊,直到蕭翎的前胸貼到翟聞的後背。翟聞不敢低頭但他能清晰的感受到抵着自己脖子的由刀尖變為刀刃!
他不敢動,同樣的,離得近的宋罡也不敢。
形勢瞬時逆轉,現在陸晏和蕭翎各挾持着一個,剩下一個宋罡空有一身蠻力也不敢輕舉妄動。
“去把他們都弄上來!”陸晏對着宋罡命令道。
說着将火把在萬教主面前晃了晃,火舌翻湧,險些着了他的頭發,“你不要以為我不敢,大不了把他們都殺了再把火把扔到出口的木門和人群裡,大家一起死在這!”
“去……”萬教主喘着粗氣命令宋罡道。
“别想着那他們要挾,看看是你快還是火快!”陸晏一動不動地盯着宋罡補充道。
宋罡雖然百般不願意但現在教主和翟聞都在他們手上,他隻能目眦欲裂地瞪了他們一眼,帶着滿身憤恨轉身放下梯子将徐遣和居良提小雞似得提出來,再将圍了祭壇一圈木架上的那十二個孩子都放了下來。
居良和徐遣被松了綁先是活動了下筋骨,居良本想動手打宋罡以報一踹之恨,也是想将他制服住,剛揮出拳頭,宋罡隻是擡頭一瞪眼,他立刻像是踩到尾巴的狼,裝模作樣的将拳頭拐了個圈虛虛的打在空氣中,讪讪地收回了手,“活動活動筋骨……”
“先去将那幾個孩子喊醒。”陸晏對他們二人說道。
居良聽罷才注意到那十二個孩子。醒着的隻有李小六,當然,李小六也沒閑着,一直輕輕拍打着其他人的臉試圖喚醒他們。
居良和徐遣見狀也是加入了李小六,一同拍打着他們的臉。幾個稍微大的倒是很快醒了,剩下幾個年紀太小的三天未進滴水粒米早已昏死過去,他們怎麼也喚不醒。
“實在叫不醒就抱着。”陸晏見那幾個孩子怎麼都叫不醒道。
醒着的孩子連着李小六一共是四個,居良和徐遣每人一手攔腰抱一個,剩下四個清醒的大孩子一人勉強背一個倒是正好。
那幾個孩子也不過是相對于其他孩子來說大一些,并且也是幾天沒吃過東西了,背起來很是吃力,跌跌撞撞的。
可是現在确實沒有更好的辦法了,交給在場信徒背的話就和将人質交到他們手上沒什麼區别。
蕭翎和陸晏互相看了一眼,對着他們說:“你們走在前面,我們在後面。”
“你們把教主和他放了,不然誰今天都别想離開!”宋罡聽到他們的打算急忙将他們攔住,目露兇光,像一頭暴怒的黑熊,死死的守着。
“等到了地面上自然會放了,不過你得走在我們後面。”陸晏道。
宋罡看了一眼萬教主和翟聞,他知道自己腦子不太靈光,一向是向他們尋求建議的。
得到萬教主和翟聞的點頭後他才讓開了路。身後的那些信徒今夜遭此變故,眼見着教主和左護法都被挾持了,有些怕事的意識到不妙在就趁亂跑了,剩下的也是亂作一團。
信徒們見唯一剩下的右護法都讓出來路,紛紛擠到角落,讓出一條直通門口的路來。
蕭翎看着居良二人領着孩童們走出那道木門才慢慢挾持着翟聞往前走,此時陸晏也挾持着萬教主慢慢移動着。
他們不敢放松警惕,走的很慢,不過居良和徐遣并不想和他們分開太遠,刻意放緩腳步等他們,同時那幾個孩子背着也吃力,走不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