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煙很快在屋内散開,散發着甜膩的氣味,熏的人暈眩。床上躺着的人一動未動,仿佛全無察覺。
有一會兒聽不見裡頭的動靜後,門外黑衣蒙面的兩個人便推門蹑手蹑腳進來了。他們倆一個奔着榻去,一個奔着床去,像是要辨一辨人。
在确定榻上無人後,兩人集聚到艾米利娅的床前,在昏暗的光線下看清人臉,兩人疑惑地對望了一眼。
其中一人将手伸向了艾米利娅,還沒碰到之時,就冷不丁感覺背後一陣發寒。
晴霁悄無聲息地進了門,飄到了這倆黑衣人身後,突然地冷笑一聲,“想幹什麼啊?”
兩個男子蹭地一下轉過頭,背後冒出冷汗,在看到晴霁那張近在咫尺的臉孔,以及她冷寒的目光時,倆人心虛得不行,下意識往後退了一步,絆到了腳踏上,直接向後邊床上栽去。
晴霁一手揪着一個人的衣領,轉了個圈把他倆甩到了地上,居高臨下地站在他倆面前,擡腳照着倆人的腦袋一人給了一腳。
“偷到我這兒來了,知道姑奶奶我是誰嗎?”
晴霁踩住其中一人的脖子,向下施壓,“膽子不小,敢在太歲頭上動土。”
另一個沒被踩着的人見勢不對就要跑,晴霁斜睨了那人一眼,一絲靈力釋放出來,直接将他再度壓趴下了。
“跑?”晴霁呵呵冷笑,“沒交代清楚就想跑?殺了你們,信嗎?”
“誤會,我們是受人指使的!饒命!”兩人眼見不敵這個姑娘,立馬鬼哭狼嚎地求饒。
“何人指使?”
黑衣人沒骨氣地将實情吐了個幹淨,說他們本就隻是在街上小偷小摸之人,今日忽地被人找上,給予了一筆錢财,命他們夜半來指定地點行刺殺人。
與此同時,一樓望風的黑衣人被凱爾文接連幾腳全踹出了門外,連帶着門外留守的人一起全給按在了地上。
“再問一遍,你們是為着什麼來的?”凱爾文渾身的戾氣将這夥人震住。
“為了錢,為了錢!”他們招供的話與樓上那兩個被按着揍的人完全一緻。
等凱爾文上樓去尋晴霁的時候,她腳底下那兩個人已經被揍得半死不活了。
“想行刺我?笑話!就你們幾個人族?”晴霁踹得倆人滿臉都是血,“到底是誰指使的?”
“不認識,真的不認識!”那倆人嚎啕着,“我們真的就是收了錢再辦事!”
“招認不出來,留着也沒用,殺了吧。”晴霁聲色冷冽,幾乎踩斷了他們全身的骨頭。
“真的不認識……啊!”有一人的脊骨不堪重負,發出嘎嘣的脆響,頃刻就斷了。
“是個男的!是個挺富貴的男的!”另一個人竭力吼着,生怕下一個就輪到自己骨頭裂了,“别的我真的不知道了!真的不知道了!”
“晴霁。”凱爾文上前攔了她一把,免得她一會兒真把這兩個人的頭踢飛了。他問:“什麼打扮的富貴相男子?”
“就金燦燦的,閃閃發光的,很富貴的樣子。”那人顫顫巍巍回答道。
晴霁一腦袋的火氣忽而像是被一盆涼水澆透了,她皺了皺眉,“金燦燦的?”
凱爾文看了她一眼,“我先把這倆人押到樓下,和那幾個同夥一起關着,明日一早叫人送官。”
等凱爾文處理好了兩個血人,再上樓來的時候,就見晴霁還直挺挺地站在剛才的位置,一動都沒動。
“我又問了問,他們口徑很統一,應當沒有說謊。”凱爾文說道:“他們收了錢,被派來刺殺你,即便失敗了,幕後之人也沒有什麼損失。萬一成功了,他們還有尾款可拿。”
他頓了頓,“你知道自己得罪誰了嗎?”
晴霁冷笑,“整個神界會對我起殺心的,也就隻有那一個了。”
凱爾文:“那可是你的姐姐,她當真狠的下心?”
“神界近來亂糟糟的,關于天神之位繼承人的事吵得火熱。支持我的,支持晴幽的,各占一派。”晴霁說道:“目前是我略勝一籌。果然,隻一味會裝傻賣乖讨人喜歡有什麼用處,實力不濟便是無能。”
凱爾文不好置喙她們神界的事情,隻聽着晴霁咬牙切齒地說完,什麼也沒表示。
晴霁深吸一口氣,壓下自己的狂怒,心想此事沒完。晴幽膽敢耍這種上不得台面的手段來對付她,明知殺不了她也要成心惡心她。
偏偏晴幽在神界名聲好的不得了,晴霁這次算是啞巴吃黃連,這事說出去都沒人信。
“你也小心你身邊帶着的這個小姑娘,我瞧着她的感覺,就和瞧晴幽一樣,總感覺别扭的很。”晴霁沒好氣道。
凱爾文啧了一聲,“你有氣也别見誰找誰發啊,人家就是個普普通通的人族小姑娘,你别拿神界那些亂七八糟的陰暗揣度人家。”
晴霁撇嘴翻了個白眼,叉腰走到一邊不說話了。
她這麼一提,凱爾文想起了屋裡的小姑娘,立馬到床邊搖了搖艾米利娅,“靜影,醒醒。”
艾米利娅合着眼沒法回應他。
凱爾文蹙了蹙眉,感覺到小姑娘身上直發軟,“靜影?”
“别叫了,沒聞到這屋裡一股子沒散盡的迷煙味嗎?”晴霁拿他剛才說過的話又說道:“她一個普普通通的小姑娘,能對這東西免疫嗎?”
凱爾文歎了口氣,“人族的迷藥有沒有解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