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轉頭看了一眼還在昏迷的李鳴,随即對他身邊的天裕道:“看好你家大人。”
天裕朝她點頭,“是。”說着他就站在李鳴身前擋着。
如此一來,倒顯得徐心才是他們當中領頭說話的那個人。
生死攸關,活命才是頭等大事,什麼身份禮數,通通都抛之腦後。
所有人原地不動地等待了半響,那機關也沒有任何動靜。徐心将周圍一圈都掃視了一遍,暫時也沒發現不對勁。
阿星是個謹慎的,可這會也忍不住朝身旁最近的蠟燭靠近,想要去看一看那些黑孔究竟是些什麼東西。
不料剛低下頭去看的那一瞬,有好幾根細針從那黑孔中射出,她連忙側了身子這才将将躲過,那幾枚針幾乎就是在她眼前擦肩而過。
她回頭的那一刻,牆上的所有黑孔都朝大夥射出細針來,那針穿過燭芯将其瞬間熄滅,數量之多銀針之細,實在不好躲。
衆人在一片漆黑中隻能靠聽覺判斷暗器的方向,随即用劍彈了回去,幾番回合下來,那黑孔中似乎有數不盡的銀針,壓根沒有停下來過。
徐心護着身後的祥雲,而阿星則護着她,這等場面屬實難以應付,在擋襲來的銀針時,徐心就開口:“阿星,你護着她。”
說完就自顧自往前擋了一步,替她們擋了好些半空中的銀針。
“天裕,把大人看好!”慌亂之中隻聽見天晴喊了這麼一句。
原先把她們都圍起來的随從也有好幾個被銀針刺中,提劍的速度都慢了許多。
此時一根銀針朝着徐心而來,她一側身也隻是堪堪躲過,即便戴着面紗也能感受到那銀針從自己臉上擦了過去。
再這樣下去隻會有越來越多的人因此而受傷,那暗器上有沒有毒還尚且不知,她餘光中借着刀劍的反光又再次瞥到了另一條通道,連忙開口道:“阿星。”
“我在。”聽阿星的聲音離得也不遠。
“你護着祥雲從另一條路先離開。”
“可是……”
“别可是了,祥雲,你帶着昏迷的李大人一起離開,還有那些已經被銀針所傷的人。”她一邊說着一邊擋着迎面而來的銀針。
“快!”
“小師父,我害怕……”在黑暗中,祥雲的聲音隐約有些顫抖。
“你怕什麼?是你說要跟來的,那會不知道怕?快走!你懂醫術,現在隻有你能救他們。”
刀劍與那銀針碰撞的聲音很清脆,祥雲仍舊是有些害怕,可是她明白此刻自己的重要性。徐心讓她把傷者帶走,那就隻有她能救下他們。
她不敢再猶豫,很快就被阿星護着摸黑走了過去。
“天裕你跟着他們走,沒受傷的和我一起留下。”
“是!”她們齊聲道。
沒過多久,徐心就聽見了身邊人的悶哼聲,立即問:“你還好嗎?”
天晴肩膀上被刺了一針,有些痛但還能忍,“無礙。”她看着一旁的身影緩了口氣。
最後手都酸了許多,忽然那些蠟燭又亮了起來,那些黑孔也全都消失不見了,隻有地上那成堆的銀針還在提醒着她們方才的場面有多麼激烈。
正當幾人都稍稍放下心來時,不知道從哪裡冒出來的一個飛刀從徐心身後襲來,徐心下意識要轉頭之時那飛刀正好直擊她的面紗,與下巴一擦而過。
隻一瞬,飛刀就在牆上立住,她的面紗也被其帶到了那泥牆上。
“徐少東家,你還好嗎?”天晴大驚,連忙走到她身旁,餘下的随從也在一旁緊緊盯着這四周的異樣。
天晴看見了那張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臉,還有下巴的那塊疤痕,她愣了愣,才移開視線,“你下巴的傷是怎麼回事?”
她還是忍不住問出口來。
徐心擡手摸了摸适才被那飛刀擦過的地方,有些痛,但是卻沒有出血。因此她也隻是緊了緊眉頭又擡頭去看天晴,天晴看到她這個反應,以為自己冒犯了。
“……是我多嘴……”
“幾年前的傷了,被燒的。”徐心有些不在意地回答了她。
天晴猛然擡頭,與之四目相對。
另一邊,阿星護着祥雲等人走了很長的一段路才停了下來。
“也不知道我小師父那邊怎麼樣了……”祥雲很是擔心,撇了撇嘴。
“主人她一定會沒事的。”阿星說。
“放心好了,天晴那家夥是這個。”天裕朝她們豎起了大拇指,逗得她倆一笑。
“哎,大人你醒了?”發現李鳴有動靜的他又連忙去照看。
祥雲這會稍安下心來抱起雙臂,調侃道:“這會才醒啊李大人?”她滿臉都是一副“方才怎麼不見你醒”的表情。
李鳴雖然醒了,可腦子還是迷糊着的,說話的聲音都虛了不少,“怎的……可是發生了什麼?”
他看了一眼四周,已經不是昏迷前的模樣,又問阿星:“你家主人呢?”
天裕忍不住哼一聲,“大人,怎麼不見你問天晴在哪?”
怕不是他家大人來臨都城這些時日對徐少東家見色起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