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這僅僅是放眼秋朝内部的籌謀,他們可不能忘,秋朝之外,還有戎族虎視眈眈,這曜日宗的好宗主好長老,早已聯合外族,引狼入室,等着一舉拿下中州,做着當皇帝的美夢呢。
冷慕白簡直無法想象,倘若真将外族引兵入關,他們不怕外族當真占有了所有秋朝領土,他們的勢力壓根無法與之抗衡嗎?
她這麼想了,也這麼問了,對此,陸前璜的回答是:到時外敵入侵,各州自然不得不連心将外族大軍驅逐出秋朝,正好借外族勢力削弱各州勢力,為奪得皇位減輕阻礙。
這簡直是蠢鈍如豬!各州不合由來已久,你怎知外敵入侵便能讓一十八州老老實實攜手合作對抗外敵?就算真的能聯手,十八州各有各的法令,湊出來的軍隊壓根無法管理,怎能上陣殺敵?
國家大事怎能如此兒戲?
不說冷慕白,其他稍微懂點朝堂與江湖形勢的,便已經對陸前璜幾人恨得咬牙切齒了。
他們想當然地以為所有的事情都會按照自己的預想行動,甚至沒有考慮過中間會有冷慕白幾人前來橫插一腳,緻使計劃洩露,正因他們沒有防範,冷慕白才可以輕易得知他們的陰謀,也來得及阻止。他們的計劃就像個泡沫一樣,一戳即破,可是偏偏是有毒的泡沫,即使戳破了,泡沫的毒液也會噴人一身,使人或多或少也要遭受一番中毒的困擾。
幾個謀略不足貪心有餘的蠢貨,竟然就要引起秋朝的内憂外患了!秋朝皇權本就走到末路,因為有各州的相互制衡,再加上朝堂與江湖的互不幹涉,才勉強讓整個秋朝喘着最後的氣,他們知道接下來局勢會慢慢推演,天下終究要亂,但是亂久了也會有一方勢力能蠶食所有其他勢力,再次統一天下。
但這幾個人卻偏偏以江湖的身份聯合了朝堂勢力,直接要把秋朝給捂死,斷秋朝最後一口氣,然後讓外族大舉進犯,國土易名更姓,這帶來的是要亡國滅種的大難啊!
冷慕白幾人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在腦海中預演他們的計劃,然後再想用何種辦法才能一一阻止他們為秋朝帶來的災禍。
與陸前璜和魏先仁密謀的另一個人的身份也被供出來了,是英州州主的兒子,名為方洗岩。英州州主年齡已經頗大了,但是仍然把持着權力不放手,任憑幾個兒子争鬥,方洗岩有曜日宗及其背後勢力的支持,是英州州主的兒子中勢力最大的那一個,不出意外,州主之位會被傳給方洗岩。
鐘離秋咬牙道:“沒想到這裡也有州主之位的争奪。”
埼玉正在掰着手指頭算他們這邊的勢力,“冷慕白代表的落日閣,寸想娘身後苗疆執掌的青州,梅停雲師師承的布澤門,我母族所在的深州,這是闆上釘釘的,另外,還有我父族那邊的冰州,我不知是否争取到支持,鐘離秋父親執掌的雲州,繼任州主之位尚且空懸,不知鐘離秋是否能争取到,曜日宗的勢力需要幾位夫人繼續收入手中,我們則需要繼續破壞曜日宗與其他勢力的聯合。”
他越數越憂心,“我們這邊的勢力還是太少了。”
鐘離秋當機立斷道:“我立馬回到雲州,幹翻哥哥,奪取權柄。”
埼玉點點頭,“曜日宗這邊事了,我也回冰州整合我母親留下來的勢力,重新把持玉家,借以執掌冰州。”
姬守真早在聽說陸前璜聯系真州諸多世家的勢力之時,便陷入沉默,此刻終于出聲:“我在真州姬家有些勢力,姬家為世家之手,目前的真州州主也是姬家之人,我可以回到真州收攏姬家甚至真州的勢力。”
“當真?真州世家衆多,你又是他們看不上眼的女流,恐怕難以收服勢力啊。”埼玉先是驚喜,随後便是擔憂。
姬守真挑眉一笑,“我都能收服曜日宗的實力,等我帶着曜日宗的勢力回去,再有我這幾位姐妹的輔助,何愁收服不了真州?你們别忘了,我這幾位姐妹也是世家出身,她們也各有勢力。”
冷慕白忽地說道:“我知道一個最快上位的方法,就像我們在曜日宗所做的一樣,殺掉上任主事,控制住不願意配合的人,再加上自己恩威并施的手段,很容易便能控制住一方勢力。”
廖繁夏苦笑道:“世家龐大繁雜,恐難除盡,如若控制,也難以悉數下毒,況且世家手段衆多,就算下了毒,他們也能找出解毒的辦法。”
“既然這麼困難,你們如何有把握能掌握所有世家勢力?”寸想娘奇道。
姬守真幾人互相對視一眼,坦言道:“靠女人。”
寸想娘歪了歪頭,很是不解。
雲見素解釋道:“你們沒接觸過那些世家女子,個個富有才氣,卻無處施展,倘若我們回去說動那些女子,和我們一起奪權,加上那些掌權的男子對我們沒有防備,這事便很容易辦成了。”
“就算奪了權,你們如何服衆?”
“奪權可以憑借他們對我們女子沒有防備,掌權自然不行,我們自然還是要用一些強硬手段的,真州世家女當中,擅毒的不止雲見素,習武的也不止韓經緯,隻要我們說動那些女子随我們一道反抗,後面的事定然不在話下。”姬守真信誓旦旦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