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你們腦子不好使也别把别人當傻子吧?”鐘離秋揚了揚下巴。
那個突然出現的矮個子身體一僵,随即很快反應過來,繼續手上的動作,鐘離秋的話,權作沒聽見。
“喂!”鐘離秋不滿地又喊了一聲。
“什麼嘛,這人明顯是心虛嘛。”她嘀咕道,邁開步子走到矮個子面前,直接雙手架在她肩膀上,矮個子整個身子都緊繃起來。
鐘離秋似笑非笑,睨了她一會之後陡然回頭,朝寸想娘喊道:“過來!”
寸想娘有些疑惑,但還是乖乖挪着步子過去了。
給她一個臉面。
“我摁住她,你來揭開她真面目。”鐘離秋說。
寸想娘挑了挑眉,再看面前這個矮個子陡然睜大眼睛的驚恐面容,伸手就去撕她的易容。
矮個子奮力掙紮,卻被鐘離秋摁得死死的,周圍騎兵剛開始怔愣好久,他們怎麼也想不到這些人火眼金睛,一眼就看出來他們的僞裝,更甚至直接上手!
她就不顧忌他們這麼多人嗎?
他們終于反應過來,上前就要扯開鐘離秋,矮個子也掙紮得厲害,全身都在抖動,就是為了不讓寸想娘找到易容的罅隙。
他們到底人多,鐘離秋的手很快就要被扯開了。
“冷慕白!你還愣着幹什麼!還不快來幫忙!”鐘離秋回頭大喊。
冷慕白從背後抽出刀,腳尖一點,手臂前舉,就要向人群刺來。
騎兵們半點不懼。
笑話,她再厲害,也隻是個殺手,衆所周知,殺手之所以能多次得手,不過就是因為善于僞裝、潛伏、偷襲,現在光天化日、朗朗乾坤之下,根本不是殺手的主場,他們要是能讓她得手,那才是笑掉大牙呢!
他們分出兩個人防護冷慕白,其他人都專心掰開鐘離秋的手。
别說,這個女人的手勁還挺大,他們掰了半天,都掰不動。
冷慕白速度本就快,沒過兩息,就來到了他們面前。
最外面防備冷慕白的兩人屏氣凝神,擺出擒拿的姿勢,力争在她過來的一瞬間就一左一右将她拿下。
她越來越近了,他們手上正要發力,可是眼前一花,冷慕白已不見了蹤影。
人呢?
他們左右轉頭,可是身上突然汗毛倒豎,後背冷汗直流,在戰場上戰鬥多年的本能讓他們感知到了有危險正在逼近!
身下有動靜!
他們慌忙低下頭看,隻見冷慕白仰倒在下方,全身竟然隻有兩腳落地,身體幾乎與地面持平,頭朝向他們這側,左手高舉,倒拿着長刀,長刀即将刺入他們胸口!
他們瞳孔張大,冷汗潸潸而流,很快刀尖就過了他們的身體,冷慕白手微微一晃,刀身也就跟着左右一搖,兩人瞬間感受到自己被一股力道挾持着向中間靠攏。
倒是不疼。
他們遲鈍地看了一眼自己的胸口,又擡起頭,眼裡是全然的疑惑。
怎麼沒有傷口,也沒有血迹?
他們互相看着,咽了一口口水,緩慢低頭,向下看去。
心髒恐慌得快要跳出來,深怕這時候突然刺過來一把刀,正對着他們的眼睛。
幸好直到他們的頭完全低下去,也沒有看到雪亮的刀鋒。
隻是一把刀背,插在他們之間。
他們忐忑地左右環視一圈,沒看到冷慕白的人影,就在他們疑惑升起的下一刻,冷慕白驟然立在他們身後,隔着三四個人。
他們悚然一驚,可是和周圍兄弟們對視之後,發現臉上均沒有慘痛之色,有的隻是驚疑不定。
“哈哈哈哈!”有一個人反應了過來,大笑,“什麼第一殺手,不過就是個花架子罷了,來勢洶洶的,我還以為你多厲害呢,可是弟兄們毛都沒掉,哈哈哈哈哈!”
冷慕白站得離他們很近,聞言也隻是不鹹不淡地擡了下眼皮。
他對冷慕白的實力愈發輕視,自恃她根本攔不住自己,大搖大擺就要繼續去扒拉鐘離秋。
可是一走動起來,才發現腿雖然可以擡,但是走不了,身體好像被什麼東西牽拉住了。
他回頭尋摸着不對勁的地方,好像是腰側那裡,他低頭一看,大驚失色,發現自己腰側橫着一把刀!腰側的衣服就被勾住了!
光是一把刀也不可能會牢牢地讓他走不動路,關鍵是那把刀跟繡花針似的,上下左右穿梭在他和其他騎兵的衣服間,又緊貼着他們的皮膚,他們就像是繡花針上穿的線,被縫到了同一件衣服上,掙脫不了,也不能多動,稍微一動繡花針就能插入他們體内,他們幾乎可以預見下一秒鮮血迸濺的場面。
這樣進退不得的場面,他們總覺得眼熟。
很快鐘離秋的冷嘲熱諷就讓他們知道了答案。
“喲,你們真是喜歡自相殘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