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他們好好地吃着飯,嘴裡空了的時候就嘲諷寸想娘,玩毒好手竟然一朝陰溝裡翻船,被個不起眼地小蟲子毒翻了。
寸想娘剛開始還面紅耳赤地辯解,說什麼“地域差異”“就是毒性不耐受”巴拉巴拉的,後面終于發現自己胳膊擰不過大腿,一個人争不過他們四個人,更何況這件事的确是她鬼迷心竅......
所以,直接躺平任嘲。
本來,楓橋也笑眯眯地看他們掐架,穩坐釣魚台,可是事情很快就急轉直下了。
這得從幾聲突兀的敲門聲說起。
不對,在敲門之前,楓橋的笑容,就已經有些意味深長。
他們此刻紛紛在心裡猜測,楓橋究竟蓄謀多久了。
但是敲門生突然,楓橋開門動作也快得很,他們根本沒反應過來。
就見一群人蜂擁了進來。
将楓橋本就不大的小屋子,擠得滿滿當當。
不是這裡被推推搡搡得擠掉一本書,就是那裡的椅子被擠倒了。
原來冷慕白幾人因為這突如其來的變故被驚得站起了身,于是椅子就參與了地方占據之争。
楓橋擔當起領頭的角色,安排一些人進了裡屋,留下一些人站在外面,包括冷慕白幾人。
她甚至把冷慕白幾個人往人群中間推了推,像正在向客人展示的物品。
鐘離秋擰眉道:“你這是在幹什麼?”
楓橋正好站在她旁邊,踮起腳,拍了拍她的肩膀,“這都是想認識你們的人。”
認識他們?
可是她隻覺得自己像是正在被圍觀的猴子,渾身刺撓。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鐘離秋的聲音裡已經帶着一些火氣了。
刀子就在人群之中,見狀出來打着圓場,“我們就是好奇,好奇,看一下就走。”
他對楓橋使了個顔色,表示“你做什麼把大家都喊過來?你看他們都不高興了。”
然後就招呼着大家離開。
可是一些人比較緩和,願意跟着他走,一些人也是看熱鬧不嫌事大的,興緻勃勃盯着他們。
眼神放光,有的人還和身邊的人嘀嘀咕咕的。
冷慕白抖了抖肩膀,減緩一點自己的不适。
她記得這些人的面孔,都是種田的那些人,隻是她白天見到的時候還都是一心種田的農民形象,怎麼現在就像個孤注一擲的貪婪的賭徒呢?
“哎,别走啊,待會兒來個聚餐?”楓橋說。
已經要跟着刀子走的人又留下來了。
刀子皺着眉說:“大家都吃完飯了,還聚什麼餐?”
那些人猶豫着又要走。
“哦對!”楓橋一副猛然想起來的樣子,改口道,“大家留下來喝口茶。”
那些人又心定了下來。
“你們等等,我去泡茶。”楓橋穿過人群,擠到案幾那邊,拿起茶壺,緊接着又擠開人群,出門了。
冷慕白歪了歪頭,她泡茶為什麼要出門?
刀子好似看穿了她的疑惑,答道:“她去别人家拿茶葉去了,說不定熱水也是從别人家倒的。”
“哦對,還有杯子。”
刀子明顯牙酸,而且他好像也把牙酸傳染給冷慕白了。
不然她怎麼一陣不适?
其他人期期艾艾地打量着冷慕白他們,寸想娘和鐘離秋已經默不作聲地緊緊貼向冷慕白了。
這些人的眼神太可怕,她們感覺要是沒有冷慕白的庇護得被生吞活剝。
埼玉羨慕地看了一眼她們悄咪咪的移動,但是自己隻能無奈地貼近了一些梅停雲。
梅停雲可是從小到大都承擔過病患鬧事的人,此刻也毫不怯場,仍由埼玉向他緊貼,沒關系。
他也向埼玉貼了貼。
病患哪有這些人可怕?病患的問題他還可以用醫術解決,面對這些人尚不明朗的需求他也怵得慌。
這些人已經不滿足于用眼神看着幾人,私下裡交流幾句,他們開始向冷慕白他們打招呼了。
第一個打招呼的人是個精瘦的一身腱子肉的中年女人,冷慕白記得她,正是用牦牛種田的那個。
她笑着對冷慕白說:“你是落日閣的人吧?我跟閣主有點交情呢。”
冷慕白提了點興趣,但不足以讓她在這麼多人面前和這個女人自如地對話。
所以她閉口不言。
這個女人半點不介意,繼續道:“鋒閣主可是一個很潇灑的人呢,想當年,她......”
忍不住了,冷慕白打斷她的話,“鋒是上一任的閣主,現在這一任閣主叫刃。”
“那個小丫頭啊!”女人驚詫道,“我記得她還因為任務太多哭鼻子呢,現在都成為閣主啦?”
冷慕白為數不多的興趣消失了,并且這個女人沒有說錯話讓她可以糾正——因為她并不知道女人說的到底對不對——所以她閉口不言。
可是女人自己就可以滔滔不絕說下去:“她武功我記得還不是很強,但是閣主是不是要成為殺手第一才可以擔任的?她後來提升武功了嗎?”
冷慕白沒說話,鐘離秋卻替她說了:“殺手第一就是我身邊這位。”
“哦豁!”女人顯然意想不到,“真是看不出來,你竟然是殺手第一?那你就是閣主?你就是刃?不對啊,我記得刃不長你這樣啊,你易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