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間先是走到考官面前,告訴她水月主的處置結果。
考官點點頭,宣布冷慕白通過禮儀考核。
冷慕白走下場地,她看到雲間向她走來。
走到她面前,雲間皮笑肉不笑地問她:“師父讓我告訴你,這次評比就算你過,隻是你後續要勤加練習。”
冷慕白沒在意她說的話,隻顧着看她的臉,奇怪道:“師姐,你的臉沒有好嗎?”
雲間一下子被踩到痛腳,差點失态,好在身為大師姐的她向來有淡定的行為管理,緩和了一下,冷靜道:“早就好了,師妹何出此問?”
冷慕白誠懇地說:“你方才的表情很奇怪。”
雲間一下子氣又起來了,目光裡騰着怒火刺向冷慕白。
你看不出來我那是故意在陰陽你嗎???
誰知冷慕白看着她現在的樣子,眼裡竟閃過欣慰之色,“現在這樣才對。”
雲間:???
雲間:!!!
冷慕白心想,你剛剛明明也是這樣的眼神,結果臉上卻是一副笑臉模樣,非常不搭,看來真像是臉還沒好所以不受控制。
現在既然可以控制了,那她就放心了。
她對雲間點了點頭,“我還有事,先告辭。”
随後轉身就走了。
雲間:???
怎麼一點都沒有對師姐的尊重啊?
你告辭的禮儀呢?
這樣的人真的可以通過禮儀考核嗎?
師父的決定,到底怎麼回事啊?
冷慕白回到自己座位上,埼玉偷偷靠過來問她:“剛才雲間師姐找你做什麼啊?”
“叮囑考核事項。”
“哦!”埼玉恍然大悟,感激道,“雲間師姐真是個好人啊。”
冷慕白點點頭,“就是臉還沒有康複,有時候會不受控制地做出怪異的表情,你們要是見到了,不要怕。”
“好,”埼玉記在心裡,歎道,“我們真不是故意的,誰知道寸想娘的小蟲子毒性這麼大啊。”
專心看着别人考核的寸想娘突然聽到了自己的名字,“嗖”地站起身,“到我了嗎?這麼快?”
說着就要急急忙忙往下走,埼玉一把拉住她。
鐘離秋沒好氣道:“是埼玉在說你,不是考官喊到你的名字!”
“你自己都看着場地呢!還有人正在考核,怎麼可能喊你啊!”
“也是。”寸想娘聽着覺得有道理,又回到了自己位置上坐下。
“我有點緊張。”她對他們解釋道。
他們紛紛點頭表示理解。
“不過,”寸想娘對埼玉疑惑道,“你為什麼說我啊?”
埼玉:“我們是在說你的蟲子,毒性很強。”
“強嗎?”她撓撓頭,“其實就是很普通的毒蟲,我也不知道在中原人身上發作起來這麼厲害。”
說者無意,聽者有心。
冷慕白眸光一動,“那這麼說,這個毒蟲豈不是可以用來判别一個人究竟是不是中原人?”
“應該......可以。”寸想娘從沒想到這個用處。
“就算能判别又怎麼樣,是不是中原人一眼就看出來了,哪裡用得着毒蟲。”鐘離秋滿不在乎道。
可是下一秒,冷慕白和埼玉的目光就投向了寸想娘。
一個現成的沒有被看出來的案例。
鐘離秋一僵,“哈哈哈,這是有任務在身,意外,哈哈哈。”
冷慕白不置可否地收回目光。
很快考官就喊到了杜塵香。
杜塵香一言不發走上場地,跟着考官的動作盡善盡美地做完了所有考核内容。
“哇!”鐘離秋嘴巴長得老大,她看着杜塵香的眼神裡滿是意外。
“很驚訝嗎?我們不是早就知道她學得好嗎?”埼玉說。
“我單知道她學得好,我不知道這麼好啊。”
“這樣看起來,真的有名門貴女的樣子了。”寸想娘點評道。
冷慕白沒有說話,神色平靜。
轉瞬,鐘離秋憂慮道:“那這個樣子,她是不是真要選擇留在鏡花派了?”
後面的話她沒有說下去,但是他們都知道那是什麼。
是“殺掉塵香娘”。
“不一定。”冷慕白說。
埼玉心焦地看了一眼對着杜塵香的表現連連點頭的考官,總覺得事情已經八九不離十了。
可惜他們才相處沒多久,難道真的要......
親手......嗎?
接下來埼玉鐘離秋和寸想娘也挨個上去進行禮儀考核。
都是勉強通過了這一關。
考官宣布結果的時候他們都提心吊膽的,因為他們知道自己幾斤幾兩,稍不注意可能就過不了考核。
好在今天總算是過去了。
他們躺在床上,卻見冷慕白又拿起刀,出去了。
自從來到鏡花派裡,她就日日如此,一下學就拿着刀出去練,從未中斷。
隻是今天——
杜塵香看她出去,也跟着出去了。
留在宿房裡的三人面面相觑。
卉莊旁邊有一片荒草叢生的空地,此時冷慕白正置身其中,練習自己的刀法。
杜塵香站在不遠處,看了好一會兒。
她第一天起就知道冷慕白每天都出去練刀,但今天是第一次親眼看見。
她目不轉睛地看着冷慕白的身法、步法、招式,眼睛越看越亮。
此時她心中隻有一個想法,那就是:冷慕白不愧為天下第一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