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什麼,他也說不出個所以然。
平時在客戶面前的七竅玲珑心肝,在此刻顯不出任何作用來。
“我去,”冷慕白站在他身前,俯視着他,“隻是你要告訴我,你為何一心向着公孫犁?”
張朋一愣,萬沒想到問題會問到自己身上。
說起他自己來,有點生疏,他盡力描述:“我是管事的兒子,從小在藏劍山莊長大,可是學劍,也學不成,讀書,也讀不成,公孫大人告訴我,我适合做生意,于是我就到店鋪裡,一做就是許多年,後來人人都說,我掌櫃當得好,可是第一個說的人,是公孫大人.....”
“可能是這個原因?也可能是我自小和他一起長大,親如兄弟,無論何時,都互相幫襯,也可能是别的什麼。”
說起這些,張朋也有些迷惘。
到底什麼讓他今晚頂着狂風,費勁地跨越半個山莊,也要來尋找這幾個将他重傷的人,哀求他們幫忙找找公孫大人?
為什麼從小他看着長大的莊主,卻不敢信任?
這些到底是為什麼呢?
他實在想不出來什麼具體的緣由。
就像今晚對于公孫大人走後的感覺一樣,是一種突如其來的心悸感,一種冷汗直冒、心髒怦怦亂跳的不詳感。
是他的身體給他傳來的答案。
冷慕白凝望他許久,半晌點點頭,表示這個答案她接受了。
她問埼玉和鐘離秋:“你們要随我去嗎?”
埼玉看看她又看看張朋,說道:“需要有個人留下來照顧他,而且我不會什麼武功,跟你過去也是拖累。”
鐘離秋斷然道:“但你不能一個人留在這裡。”
“為什麼?”埼玉反問。
“現在藏劍山莊處處都是危險,你們兩個人都沒有武功,留在這是準備讓人逮走作為對我們的牽制嗎?”她冷笑道。
埼玉恍然大悟,随後便是困擾,“那該怎麼辦?”
“很簡單,”鐘離秋揚揚下巴,“冷慕白一個人去探查,我留下來保護你倆。”
冷慕白點頭,覺得可行。
埼玉憂心地看着她,“你一個人,要多加小心啊。”
冷慕白有些奇異地看着他,知道她的人都知道她是殺手第一,這還是第一次有人叮囑她小心。
不得不說,感覺有些微妙。
問清楚藏劍山莊裡面的布局,冷慕白對他們微微颔首,“我走了。”
在她開門的一瞬間,外面的斜雨襲向屋内,洋洋灑灑落了一地。
冷慕白頂雨走了出去,從外面合上門。
随後,她運起步法,身影似鬼魅般躍了出去。
埼玉扒着窗戶,看她離開的背影,“應該沒事吧。”他喃喃念叨。
張朋也滿面憂慮。
“嗤。”看着他們着急的模樣,鐘離秋哼出一聲。
他們都不知道冷慕白的真實實力,真的是多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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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慕白目的明确,直接去到莊主所在的院子,燈已經熄了,冷慕白悄無聲息潛入進去。
她受過訓練,五感俱是常人不能及,此刻哪怕漆黑一片,她也看得清屋内的陳設。
并且聽得出來,這屋裡沒有活人的聲息。
不在這裡。
不知道這裡有沒有暗道。
博古架、書桌、闆凳......她一點點探查過去。
她造訪過太多人的居室,隐秘的機關千奇百怪,可無非就是那幾種藏匿方式。
淺顯的她一眼就能看出來,深一點的她聽一聽摸一摸,也就能分辨得出來。
如果是再隐秘一點的,她就得結合房間的地形和大小,來進行推斷。
距今為止,還沒有過她找不到的暗室。
這不,就找到了。
她的臉上露出一點笑。
出于謹慎,她沒有立刻進去,而是先确定開啟這個密室的聲響不是太大,并且外面無人。
一一确認完畢,她打開機關,黢黑的暗道顯現,竟然是向下的。
她思慮片刻,這個密室要是想困住人,最簡單的方法是抽走梯子,或者堵住通道,還可以用水淹、在底下放火,或者放毒氣。
但是為了以防萬一,密室主人肯定會留一條活路給自己。
她下去之後先找到就好。
于是她手一撐,跳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