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猙獰的,被尖銳物品劃了無數次的痕迹。
是幾經愈合卻被反複撕裂的血肉,形成深褐色的傷。
還有一個個小小的,鋪在額頭被火焰燙傷的疤。
好疼啊!
我仿佛聽到了怨靈這麼喊着。
我的眼睛不曾移動,耳邊卻并沒有聽見怨鬼痛苦的嘶吼。
也許……是我聽錯了?】
從鈴木飛鳥的視線能看到,被二人抓住的怨靈整個身體都在霧化,在地面形成薄薄的黑煙,将兩個同伴的身影遮擋的有些朦胧。
察覺到不對,鈴木飛鳥試探着往前走去,“綱吉哥?悠仁?”
他的腳步聲在走廊中響起,不知為何還傳出了詭異的回音。
“别過來!”沢田綱吉焦急的聲音傳來,半晌,他柔下了聲,溫和的哄道,“飛鳥,你先乖乖的站在那裡,我們馬上就出來好不好。”
幹嘛把我當小孩子啊!
雖這樣想着,鈴木飛鳥卻也停下了腳步,不情不願的“嗯”了一聲。
*
此刻被怨靈霧氣籠罩的兩人。
“虎仗君,我們現在?”沢田綱吉此刻已經什都看不見,周圍的一切都變成了漆黑一片。
他隻好閉上眼睛,冷靜的尋問對此更熟悉的咒術師。
虎仗悠仁深吸了幾口氣,在唯一清楚狀況的兩面宿傩不打算插手,連嘲諷的話都懶得說後,他露出堅毅的目光,“我們聯手,打出去!”
“好。”聽到這句話的同時,沢田綱吉的額頭又燃起之前的橙黃色火焰。
這位即将繼承曆史最悠久的彭格列家族十代目手中也開始冒出高溫的火焰,接着交叉雙手。
周圍的空氣都變得炙熱,在虎仗悠仁全身都開始冒出熱汗時,一股冷意席卷而來。
隻聽沢田綱吉口中說着,
「零地點突破.絕對零度」
*
鈴木飛鳥死死盯着前方,生怕會錯過同伴的任何聲響。
就在這時,那片濃濃的黑霧中出現了一抹亮光。
是他們嗎?
心中期待着,鈴木飛鳥墊着腳,努力朝前方看去。而亮光也越來越逼近,直到整片霧氣開始結滿白霜,散發着寒冷的氣息。
“咔嚓—咔嚓—”
頓時,整片黑霧被冰封,如同打碎的鏡子一片一片落在地上。
沢田綱吉與虎仗悠仁就在這時走了出來。
鈴木飛鳥剛想走上前去迎接他們,就被沢田綱吉那冷漠的表情給呆愣在原地。
綱吉哥好奇怪。
他猶豫着,步子反反複複的邁出又收回。
精緻又漂亮的小臉上寫滿了疑惑,長長的睫毛顯得眼睛更大更迷茫了。
鈴木飛鳥歪了歪腦袋,柔軟的發絲從耳朵拂上臉頰。
糟糕,好像吓到飛鳥了。
見他這副樣子,沢田綱吉立馬收起了火焰,勾起一抹安撫的笑,“别怕飛鳥,是我。”
“綱吉哥!”鈴木飛鳥頓時像小炮彈一樣,沖過來抱住了沢田綱吉。
“抱歉,剛剛吓到你了。”頗有歉意的沢田綱吉擡起手,在他毛茸茸的頭發上揉了揉,語氣中全是寵溺。
頭頂上傳來溫暖的感覺,整個腦袋都埋進沢田綱吉懷裡的鈴木飛鳥搖頭,“沒有的。”
是他太膽小了,跟綱吉哥沒有關系。
見他們兩相處的模樣,虎仗悠仁無所适從的扣了扣鬓角。
*
冰封的霧又開始飄散,沒過一會兒便重聚在一起,形成原先的怨靈,之前掙紮斷裂的手臂也重新長了回去。
三人一直注意着這邊的情況,屏住了呼吸。
就在他們警惕時,怨靈忽的蹲下身捂着臉,其間還能聽見悶悶的鼻音。
不會是……
三人互相對視,紛紛看到了各自眼中的驚訝。
哭了吧?
深吸口氣,鈴木飛鳥決定前去探一探。
沢田綱吉與虎仗悠仁一左一右的将他圍住,害怕他受到傷害。
見有人過來,怨靈蹲着一點點往後縮,不想讓人看見自己的樣子。
“那個、”鈴木飛鳥也蹲了下來,“你别哭啊,女孩子哭會長皺紋的。”
話說怨靈會長皺紋嗎?
他邊說邊想着問題,而旁邊的兩人也跟着蹲下了身。
虎仗悠仁慌忙的想從口袋裡翻找出紙巾一類的東西,卻發現裡面什麼都沒有,隻能垂着頭,“是我把你扯疼了嗎?我……”
雖然控制住怨鬼是自己的任務,但再怎麼說
也不能讓女孩子流眼淚啊!
另一邊的沢田綱吉也滿懷歉意,卻不知道該怎麼說。
“你們不遵守校紀校規,還欺負我~”原本怨靈的聲音異常尖銳,此刻卻像是個普通女學生了。
于是,三人的愧疚越發加深。
【怨靈好像被我們惹哭了。
她沒有發出哭聲,隻有委屈的抽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