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叙颠了颠背後的重量,背後兩團軟綿綿好像貼得更近了些。同時,桑禾的頭磕了上來,兩人均是以悶哼。
桑禾被撞了下,一臉疑惑,“你幹嘛?”
“摟緊一點啊,要掉下去了。”江叙笑得有些痞。
桑禾一手撐着傘,另一隻手從搭在江叙的肩膀上逐漸轉變到摟住他的脖頸,她下巴抵在江叙的肩膀上,說話時噴灑出的熱氣纏繞在他的耳廓。
“我發現,你好像很會談戀愛的樣子。”
跟一個單純的年級學霸談關于戀愛,江叙覺得有些奇怪。
江叙順着她的話往下問,“為什麼這麼說?”
桑禾徐徐回答道:“表現得挺懂事的。”
“啧。”江叙不認為自己跟懂事沾邊,說體貼的話他還多少會給予幾分肯定。
桑禾問,“你以前跟别的女生相處的時候,也這樣嗎?怕鞋子髒,所以要背。”
“沒有以前。”江叙扭過頭正要說什麼,臉頰邊忽然擦過一道柔軟的東西,還帶着點濕潤的感覺。
他倏然轉過頭去看,撞見桑禾那水靈的眼睛裡暫未揮散去的驚愕。
誰也沒有想到會撞上。
“你……”江叙也驚住了,“你親我了?”
桑禾直直地看向江叙,昏暗的下雨天氛圍朦胧得似乎隻有眼前人,她臉上爬着些許绯紅,語氣堅定,“你别瞎說。”
“桑禾同學,你可要對我負責啊。”江叙語調上揚,那張俊臉上挂上了恣意的笑意,戾氣褪去,看着也還算溫和。
這場潮濕的下雨天,偷偷藏着不言于表的心事。
雨勢似乎變得浩大了些,江叙輕車熟路地将桑禾送到家樓下,一道閃電猛地從天空側面劈下來,有要把天空劈成兩半的氣勢。
桑禾被這雷聲給吓了跳,臉色微微有些發白,她看向江叙,“你怎麼知道我住這?”
江叙用着開玩笑的口吻說:“夢裡來過。”
桑禾哽了一秒,輕聲道:“那我先上去了。”
“嗯。”
江叙往前邁了步,擡手捋了捋女孩柔軟的發頂,又整理了下她肩後的頭發,“背後衣服有點濕,回去及時換衣服,小心感冒。”
對上少年灼熱真誠的眼眸,桑禾乖巧地點了下頭,手裡的傘遞到他手心裡,“回去路上注意安全。”
江叙嗯了聲,又拍了下她腦袋。
桑禾沒有過多表示,徑直往樓上走去。
老舊的居民樓到了潮濕的天氣,走廊上濕漉漉地都是水痕,腐爛的氣息彌漫着周邊。
桑禾回到家的時候,奶奶正好在準備晚餐。
桑禾将書包挂在門後,屋内暖和沒有那麼冰冷,她将外面沾了雨水的毛衣脫掉,挽起襯衫去廚房裡幫忙。
“奶奶,晚餐等我回來幫您,小心累着了。”
奶奶臉上挂着慈祥的笑容,“奶奶身體沒那麼差勁,阿禾,快洗碗準備吃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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銀會内鼓點震震,音響如同雷聲一般響徹在整個大廳中。
包廂内,江叙喝了半杯酒就沒了下文,而是從口袋裡掏出一疊紙鋪開,湊近看是兩張試卷。
他身上沒有帶筆,還是找服務員借的。
在這嘈雜的環境裡,江叙獨攬一方天地兀自地在那做題,時不時拿起手機看兩眼有沒有消息,應該是在等人。
方洛裡提着一瓶酒走過去,坐在江叙身邊,“叙哥,不喝點?”
江叙拒絕道:“一邊去,别煩我。”
方洛裡識趣地沒有再勸江叙喝酒,而是打探,“你最近跟那個年級第一走得很近?”
“怎麼了?”江叙問。
方洛裡說:“要我說你跟她不可能,你遲早都是回江家的,你是江家的人,地位權貴,在我們這個圈子裡,喜歡歸喜歡,以後婚姻這事都是聽家裡的。”
“家?”
江叙幾乎是自嘲般扔下筆,“我算江家的什麼,一條狗嗎?”
江叙的母親和江廷的婚姻在還沒有所謂的哥哥出現的時候,就是天賜良緣,但當一個女人帶着一個孩子登堂入室,他們成為真正意義上的一家三口,這場婚姻,無疑是一場笑話。
雨未停,江叙從江家搬了出來,去到了一個完全屬于他的地方。
江家産業繁多,江叙的外祖母去世前給他留了一套房,地段優越,周邊設施齊全。
江叙搬家匆匆,次日便請假沒有去上課。
江廷大怒,氣得直摔筷子。
盛訣重新拿了副幹淨的碗筷,“父親,您消消氣。”
江廷看着盛訣,心裡愈發是堵塞得厲害,換做江叙,從小到大從未給過他好臉色看。
“他真的是越來越不讓我省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