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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章 第四十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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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封郵寄出去的催款函,并未給談铮帶來轉機。

事實上,對方的經營狀況已經很不好,業内不少人都認為,他們面臨着破産重組的風險。泥菩薩過江,自身難保,他們必然要千方百計地首先保全住自己的資産,至于那些陳年爛賬的苦主,隻能自求多福。

終于,在收到4S店寄送過來的賬單那天,談铮撥通了新遠集團總經辦的電話。

剛開始接電話的,是專門負責對外聯絡的小楚,她聽見對方報出姓名,便立刻轉接給程影。

“談總您好,”程影在祁紉夏的外間辦公,口吻很正式,“我是祁總的助理,程影。”

談铮開門見山:“你們祁總現在方便接電話嗎?我有事想和她說。”

程影早就得了祁紉夏的交待,往關着門的辦公室裡看了眼,“抱歉,談總,我們祁總正在開會,不方便接聽您的電話。如果您有着急的事情,不如先告訴我,等到會後,我再轉告給她。”

談铮似乎早有預料,并不驚訝,緊接着就說:“事情非常重要,相比于由别人來轉告,我更希望當面和她商量。不知道能不能幫忙安排時間?”

程影:“麻煩您稍等,祁總開完會之後,我會把您的意思轉達她,再給您回電。”

“好的,我等你回音。”

放下電話,程影做了個深呼吸,然後敲開了祁紉夏辦公室的門。

“祁總,思博的談總打電話過來,說想約您見面。”

祁紉夏盯着電腦上的報表,頭也不擡:“答應他。”

“時間定在?”

“最晚明天,”祁紉夏說,“記得提醒他,逾期不候。”

*

翌日走進新遠大廈時,談铮難免生出些許恍惚。

曆經了祁建洲執掌的二十幾年,這裡的空氣裡,竟還彌漫着欣欣向榮的朝氣,毫無盛極而衰的意思。

兩相對比之下,自己困境愈發像脫身不得的泥潭沼澤。而曾幾何時,他也盼望着思博,能在他的手下走得更遠。

進入祁紉夏的辦公室前,談铮習慣性地整了整衣領。

他預見到今天的談話不會太順利,但刻入骨子的禮儀和風度,不容許他在這種時候顯出分毫的狼狽。

談铮原本以為,祁紉夏這會兒應該還在忙工作,已經做好了坐幾分鐘冷闆凳的心理準備。誰知,他剛走進去,就聞到了一陣極其濃郁的咖啡香氣。

——她居然在做手沖咖啡。

手沖壺嘴細長而彎曲,澆出來的水流很穩定,徐徐地一圈圈打轉,浸透熱水的咖啡粉冒出豐盈的氣泡,深棕色的咖啡液順着濾紙緩緩淌下,注入杯中。

“你來了,”祁紉夏瞥了他一眼,随手往往沙發一指,“坐吧。”

頭一次見她以這種身份和自己說話,談铮竟有些不自在。但想到此行目的,他又不得不逼着自己保持住耐心,拂了拂衣角,落座。

“程影做意式咖啡很在行,不過我也喜歡偶爾試點别的,”祁紉夏拿着一個木質托盤走過來,杯中液體随着步幅輕輕搖晃,“瑰夏,嘗嘗?”

談铮拿不準她的意圖,隻是看見托盤裡正好放着兩個玻璃杯,感覺自己不該拒絕。

“謝謝。”他略微點了點頭緻意。

咖啡入口,竟然帶了幾絲清新的花果香氣,淡淡的甜感在舌尖彌漫開,宛如嚼碎的漿果。

祁紉夏靜靜看着談铮喝了大半,忽而微笑:“你還真不怕我給你下藥。”

談铮捏着玻璃杯的的手指僵了僵,本能地擡眼,攫住祁紉夏的視線。

“……你真信啊,”祁紉夏收了笑,淡淡說道,“開玩笑的。”

她這時才給另一隻空杯也倒了咖啡,慢條斯理地品嘗風味。

談铮知道自己被戲耍,下颌線緊了緊,險些就想拂袖而去。但顧着彼此最後的體面,他終是忍了回去,強迫自己靜下心。

他從随身帶的文件夾裡拿出一頁薄薄的紙,遞給祁紉夏:“賬單我帶過來了,你抽空核對一下。上次的事故,是我的疏忽,如果給你這段時間的出行造成了不便,我很抱歉。”

祁紉夏接過,看也沒看,随手放在了桌上。

“你今天來,就是為了這件事?”她稀奇道,“直接寄到公司就是了,何必親自跑一趟。”

“我當然還有别的事情想要請教,”談铮深吸一口氣,打定主意似的,“你為什麼要和我公司過不去?”

祁紉夏環抱着胳膊,聳聳肩說:“我不明白,什麼叫做,‘和你公司過不去’?”

談铮萬萬沒料到她會裝傻。

“你一連見了我那麼多的合作方,還有幾家投行的高管,難道隻是為了喝茶嗎?”

“為什麼不呢?”祁紉夏反問,“我初回黎川,正是需要廣交朋友的時候,多見幾個人,需要向談總您報備?”

她說着嗤笑,“您未免,管得太寬了。”

這句反諷可謂十足十的尖利,談铮難以置信地看着她,滿腹的情緒積壓在胸腔裡,竟說不出一個字。

六年的時光,固然足夠讓一個人産生從裡到外的改變,但祁紉夏的變化,簡直像是脫胎換骨。

談铮回想從前,那時他和祁紉夏在一起,隻聊風花雪月,偶爾有意見不合的辯論,也會在推心置腹的坦誠之後,重歸于好。

可現在,暗流湧動的氛圍裡,他們之間隻剩下針鋒相對,過往一切,好似都成了虛妄。

漫長的沉默過後,談铮再開口,居然是一句經典到了爛俗的台詞:“你變了。”

他的話裡有不忍,“現在這樣,你很開心嗎?”

祁紉夏用一種匪夷所思的眼神望向他,“我也是人,能夠擁有名譽和财富,為什麼會不開心?”

她想到什麼似的,卻又笑了,“還是說,在你的眼裡,沉浸在一段始于欺騙的感情裡,比現在更快樂?”

似乎有玻璃碎裂在耳邊,沉重的脆響一聲,把所有僞裝起來的相安無事摔得四分五裂。

喉嚨裡一陣陣的阻滞,談铮的聲線沙啞:“你……都知道了。”

祁紉夏把垂散的一縷碎發歸攏到耳後,徑自别過了頭,“早就知道了。你隐瞞真相的本事,真的很差勁。”

總經理辦公室很大,大到甚至顯得有些空曠。自入駐這裡以來,祁紉夏叫人把之前一些不太必要的裝飾都搬了出去,空間也顯得返璞歸真。

置身在這樣的冷寂裡,談铮忽然覺得自己就是個笑話。

她什麼都知道了。

毫無疑問,他對不起祁紉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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