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話還沒說完,黃梨就搶道:“你刻骨銘心的人又不是我!”
“是你,就是你!”
“不是,就不是!”
展昭感到很無力,壓着嗓子吼了一聲:“你為什麼就不肯相信你就是黃梨,就是我愛的那個黃梨!”
黃梨在這一點上也相當執着:“你跟我講,上一世我與你們同生共死,經曆了很多,可是對我來說,就像在聽一個旁人的故事。當然,我還是感動的,我感動你們的生死情誼,可是,這些經曆我都沒有,我很遺憾。展昭,現在的我就是一個全新的我,或許殼子是你愛着的黃梨,但裡面已經是一個全新的人了。如果你愛的依然是前世的黃梨,那就不是我。”
現在的黃梨不是我愛的那個黃梨?
展昭困惑不已。
“人皮i面具是挺麻煩的,誰知道面具下的是人是鬼。”
展昭聽朱春提到人皮i面具,連忙強打精神,這時候距離與黃梨争執的那天已經過去了三天,這三天他一直情緒不高,甚至很煩躁,總感覺腦子裡亂得很,理不清半點思路。擡頭看向對面,隻見朱春皺緊眉頭,又因他很瘦,一皺眉,眉間就跟鼓起了兩座小山似的。
朱春察覺到他的視線,看向他,繼續道:“探子回來了一些,魔教外擴的速度的确如展大人說得那樣。”說到這兒,他又望向坐在堂上的包拯,回道:“偏僻一點的地方連莊稼都不種了,整村整村的人拜彌勒佛。還有沿海的一些地方,因為前年風浪大,死了不少人,現在出海的人少,大多百姓都在家拜彌勒佛,這些人就像魔怔了一樣,沒拜的也不敢随便出門,整個村子死一般沉寂。”
他的話音一落,退思堂中的五個男人同時沉默下來,除展昭、朱春和包拯之外,還有公孫策和歐陽蝶二人。
包拯一臉嚴肅的說,“魔教不除,不足以平民憤,不足以安民心。”他的聲音勢如洪鐘,铿锵有力。
站在他身旁的是主簿公孫策,他沉吟片刻又看向展昭:“展護衛,關于魔教,江湖上還有何消息?”
“我所知道的,近十年,江湖上失蹤了不少人,其中更不泛江湖高手,如果魔教控制這些高手殺人……”展昭起身,向包拯叉手而立。“大人,屬下實不敢去想。”
包拯點點頭,表示不用他說,他也知道。“這就是你要去雄州的因由?”
“是的。”
公孫策這時向包拯叉手,顧慮的說:“展護衛才從陳州回,這又要去雄州……”
包拯向他擺擺手,打斷他的話,“無妨,魔教的事刻不容緩,本府會跟王爺說明情況。”雖是在回答公孫策,但包拯的眼睛卻一直落在展昭身上,眼神中滿滿的賞識和鼓勵之意。
到了下午,展昭剛回月茗巷,展逸來報,說有江湖人士前來拜訪。
“江湖人士?”展昭詫異的問。
展逸回道:“涉地鼠和翻江鼠。”
韓彰回京了!
展昭并不意外韓彰會來找自己,隻意外他這麼快就處理好了陳州金獅镖局的遺産事宜。
他回來了,是不是說明韓星河已經去了信陽?
展昭精神一振,原來在離開陳州前他和白玉堂就将魔教的事跟韓星河說了,并将莫驚羽失陷魔教聖島的事一并說與他聽。
韓星河聽後很是為師兄着急,并表示要将這件事盡快告知他師父鐵劍神君與莫驚羽的結發妻子。
展昭與他約定六月在通州見面,如無意外這次出海将有鐵劍門的幾個高手陪同,若他再能說服丁氏兄弟與他們一同出海,這一世的聖島之行就算沒有白玉堂、沒有五鼠、沒有黃梨與薛寶娘,他們的勝算也會高出很多。
他趕緊對展逸吩咐:“請至書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