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展昭飛身而至,搶在鬼面具之前占了她的下一個落腳點。他如神兵天降,出奇制勝,迅速攔下了鬼面具。
鬼面具腹背受敵,情勢非常緊急,忽然她在潮濕的地面連踢了幾下,幾道破空之聲響了起來,天色朦胧,看不清她踢了什麼,大有可能是碎石,快如風馳電掣,瞬間就打破了亭上的好幾處瓦片
不好,她要打草驚蛇!
院子裡的響動終究是驚動了護院,幾隻火把從月洞門外“飛”進了院子。
“什麼人!”
“快來人呀,這邊有刺客!”
把玉攔行院的人統統抓起來審問,不信找不到被綁架的歐陽晴和沈玉香!
展昭心中發狠,視線越過鬼面具,向對面的白玉堂喊話:“她交給我,其他人交給你和你四哥……殺該殺的,抓該抓的。”
白玉堂自然知道哪些人該殺,哪些人該抓,他應了一聲,當即甩下鬼面具,折向月洞門。
鬼面具見機不可失,趁機反撲,展昭的劍比她更快,反手斜撩一劍,一道淩厲的劍氣就朝她面門打去。
鬼面具當即止步,跟着腳尖點在地上,向後疾退,不想劍氣未衰,直直地打在戴在她臉上的那張面具上,随着“咯”的一聲響,那張面具應聲而裂,掉在了地上。
藏在面具後的那張臉年輕、美麗,蹙着一雙蛾眉,顯得冷若冰霜。“巨阙劍,你是南俠展昭。”
白玉堂奔至月洞門,提腳就踢翻一個向他沖來的護院,“四哥,人沒救到了,留幾個活口。”
蔣平應了聲“好”,打翻一個,跟着手臂陡然一提,一個側肘就擊打在另一護院的脖子上,那個護院連呼救的機會都沒有,在他面前就慢慢軟了下來……
“有刺客!”
随着一聲大吼,從其他院子奔來了兩隊人馬,這夥人共舉了十數隻火把,将院門内外照得亮亮堂堂的。
主事的共有兩人,一人身材高大,臉寬額闊,三十七八,四十不到的樣子;一人弓腰駝背,臉上有不少白斑,是一長者。
他們剛奔來就看到院門附近橫七豎八,倒了一片,長者大怒:“哪來的蟊賊,簡直不知死……”
他話音未落,一道詭異的身影就從距他們最近的一處假山飄然而下,迅速的避過幾人,倏忽之間就貼到了他的身後。
“小心!”
“王長老……”
身旁之人無不神情大變,長者一下就察覺到了危機,他無法确定自己安全,也無法确定危險來自何方,似乎他的四面八方都是危險,他驚駭莫名,本能地往後退,就在這時,背心一涼,一把冰冷的刀從他身後往前刺了出來。
他用最後的力氣低頭一看,刺出的刀尖不斷往下滴着血,是他的血呀……驚駭的表情凝固在那張長滿白斑的臉上。
這一變故發生在極短的時間之内,衆人措手不及。
衆人這才明白,原來那個着烏黑長袍的男人殺了第一批巡邏的護院,并沒有離開,反而埋伏在屍體附近,待他們一到就出來殺人。
衆人一聽有刺客,想到的就是刺客被追擊或刺客跑了,沒想到刺客竟然埋伏在屍體周圍,是以一擊即中。
“屠龍刀!你是錦毛鼠白玉堂!”
另一個主事人又驚又怒,剛剛他被打了一個措手不及,反應過來後才想起要反擊,右手在腰帶上一探,當即抽出一把劍來,他橫過劍刃,向白玉堂後方掃去。
白玉堂就像背後長出眼睛,瞬間抽回屠龍刀,那長者身子一軟,栽倒在了地上,直到王岩死了,他才真正的松了一口氣。
白玉堂心中一定,轉身就砍,屠龍刀加有精鐵,刀身沉重,那主事人不敢硬接,撤劍回避,白玉堂緊随其上。
他的招式異常簡單,就是舉刀和下劈,這是穿山鼠徐慶常用之招式“玉檻斬馬”,以重力劈砍,打得對手隻有防守的份,全無招架之力。
那主事人連連後退,力氣漸瀉,白玉堂瞅準時機,提掌拍在那人左肩,那人就如斷線的風筝般倒飛出去。
“哎哎,五弟,你怎麼一個也不留給我!”
蔣平從假山上躍了下來,驚訝的看着白玉堂,“五弟,你武功何時精進如此?”
白玉堂笑了笑,并未回答第二個問題,反而指着那些呆愣住的護院,“那些不是留給你的麼,要不要?”
“打這些烏合之衆有什麼意思!”
蔣平向他翻了一下白眼,指指被貫穿心髒的長者和那個被打飛出去的男人:“四哥的意思是那兩個,你怎麼不留一個給你四哥。”
“你既然不喜歡打烏合之衆,那還是小弟來。四哥,你看住那個人,他是花蝴蝶花沖。”白玉堂刀尖指着那個被自己打飛出去的男人。
那男人一聽他道破自己姓名來曆,驚疑不定,手臂撐在地上,勉力坐起身子,誰知,稍稍一動,體内氣血翻湧,“哇”的一聲,吐出一口血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