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和他也沒見過幾面,哪裡有情?
白玉堂收了屠龍寶刀,沒再和展昭打了,但他并沒放開黃梨,不過也沒那麼用力了,輕輕握住她的手腕。他看向展昭,冷冷的道:“從發現你跟蹤我開始,我就在想你或許和我一樣。”
“我是和你一樣,但黃姑娘以及其他人和我們不一樣。”展昭低頭看他拉着她的手,緊皺眉頭,指着主屋道:“時間不早了,你讓黃姑娘回屋,我們上我那屋,我們慢慢說。”
“對對對。”
黃梨再次向白玉堂點頭,她覺得展昭簡直是她肚裡的蛔蟲,無論她想什麼他似乎都知道。
“她得跟我一起。”白玉堂很堅持,他下巴向假山前的石桌一擡:“坐那裡。”
“你難道還不明白,發生在我們身上的事,我不想讓她知道!”
展昭見白玉堂不為所動,憋氣又窩火,好一會兒才生氣的猛點頭,他先讓衛清他們幾個放心,現在沒事了,讓他們回屋休息,然後走到石桌前,把巨阙劍往石桌上一放,這才在一石墩子上坐下。
白玉堂拉着黃梨坐了下來,他坐他左手邊,黃梨坐他對面,展昭整個兒都氣咻咻的,雙臂交叉,支在石桌上。“我先說我,我像睡了一覺,做了一個長長的夢,醒了過來就發現不一樣了。”
“怎麼不一樣法?”白玉堂皺眉問。
“倒退回去了,人,事,物,世間所有的一切都倒退回去了。消逝的事物又重新出現了,死了的人……”
展昭說到這兒,瞄了黃梨一眼,審慎的說:“在我夢中死去的人又活了過來,這其中也包括我。”
黃梨聽到這兒,忍俊不禁,展昭也太好玩了,跟人講夢,她剛剛聽他說不想自己知道,還以為他要說什麼驚世駭俗或隐私之事,誰知道隻是講夢。
本以為白玉堂同她一樣,誰知白玉堂聽後卻震驚不已,她甚至能清楚的感受到那隻握住自己手腕的手都微微顫抖起來。
“你說你死了!”
“不僅我死了,你也死了,你還死得更早,比我們早死十年。”
“我死了!”白玉堂震驚的看向展昭:“我怎麼死的?”
展昭見他模樣,追問道:“怎麼,你不知道你死了?”
這兩個人說得都什麼跟什麼呀,展昭的夢,他反問别人。白玉堂也很奇怪,在别人夢中死亡有什麼好驚奇的,難道這是迷信?
黃梨聽得雲裡霧裡。
“我……我不知道!我也是做了一個長長的夢,夢中我們都在陷空島,夢醒就在恭王府了。”
白玉堂失魂落魄,緩緩放開了握住黃梨的手。
黃梨松了一口氣,揉了揉被他抓痛的手腕。她見白玉堂精神恍惚,猜想他是不是剛做完牢出來,安慰道:“夢本就荒誕離奇,不用太在意了。”
白玉堂看向她,感激地向她笑了笑,黃梨連忙回以一個微笑,對白玉堂她是恨不起來的,或許她内心深處對他有份愧疚吧。
“我還在,你們不用如此吧。”展昭沒個好臉色,别過臉去。
黃梨聽到展昭語氣不佳,目光挪向對面,見他醋海翻湧,略略一想,又用眼角瞄了坐她旁邊的白玉堂一眼,心道:“展昭吃醋了?”
難怪他剛剛讓白玉堂進他的屋子說話;難怪他剛剛說他們的事不想她知道;難怪她覺得他們突然說夢很奇怪,如果他們以前就經常在一起,經常一起說各自做的夢,那就一點也不奇怪了。
對于展昭突然向她示好,黃梨一下就釋然了。他一定是迫于世俗壓力,想要找個姑娘成親,給世俗、給社會以及給父母長輩一個交代。
老實說她不歧視同性戀,和異性戀一樣,都是對性伴侶的選擇,但你拖無辜的女性下水,這就是自私了。
以前想到“同妻”這個詞,她心裡就充滿了同情和無奈,沒想到穿越到古代,“同妻”這個詞差點落到她的頭上。
她偷偷的看看這個,又悄悄的瞄瞄那個,心中波瀾起伏。
“你的事比我的複雜,我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下來我們再細說。”
展昭語氣不佳,不斷給白玉堂遞眼色,“在我夢中,那位姑娘先嫁你,你死後她就改嫁給我了,這些在現在都還沒有發生,所有的一切都得從頭再來。也就是說她現在就是她自己,不是你妻子,也不是我妻子,你剛剛說我卑鄙,我可不承認。”
白玉堂沉默了一會兒,然後擡起目光:“不管你說得是不是真的,她都是我妻子,我今晚就要帶她走。”他再次當着展昭的面握住黃梨的手。
展昭“噌”的一下就站了起來,妒火中燒:“你以為我會允許!”
白玉堂拉着黃梨也跟着站了起來:“展昭,你以為我白玉堂會在乎你允不允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