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今晚必須說。”展昭強硬道:“去你屋裡。”
“孤男寡女的,怎麼可以……”
黃梨話還未說完,展昭就道:“那去在下的屋裡。”
不能去他屋裡,去他屋裡更危險!打也打不過,怎麼辦?
黃梨想了想,隻得硬着頭皮放他進屋。屋裡更黑,她想着多點幾盞燈,照得屋裡亮亮堂堂的,或許在有光的地方能令他有所顧忌,不敢對她強來。
他不是大俠麼?不會真亂來吧?
她心裡七上八下,極度不安,趕緊走向放火折子的地方。
這期間,她聽到房門被他關上了,她更緊張了,甚至想大俠也是男人呀,男人都是用下半身思考的生物,就喜歡那個啥。
她哆哆嗦嗦的,渾身都抖了起來,在櫃子上摸索了好一陣才摸到了火折子。她對着火折子吹了一口熱氣,看着火折子上起了一點火星,然後火星慢慢擴大,她整張臉都被照亮了。
或許是眼前火光給了黃梨勇氣,她慢慢鎮定下來,舉着火光轉回身,昏黃的光線打在展昭身上,她看到他穿着寝衣,正目不轉睛……
不,是色咪咪的盯着她。
黃梨别怕,犯罪分子就喜歡看你怕,你越怕他越興奮。
黃梨深吸一口氣,挺了挺背脊。她将屋裡所有她能找到的燭火全部點燃,房間如她期望的那樣,被照得亮亮堂堂的。
然後她又進了睡房,翻箱倒櫃的,她想找一件趁手的物件,萬一展昭真想那個啥,她至少還能反抗一下。可惜睡房裡除了盆就是盞,沒一件趁她手的,像電視裡演的弱女子防色狼必備道具——剪子也沒有。
她失望極了,最後端了一套茶盞出去,想着展昭真敢亂來時,她就将茶盞摔在地上,然後再義正言辭的怒斥他。
她要讓他知道什麼叫擲地有聲,唯一可惜的是,她隻有一個人,沒人與她摔杯為号。
準備好一切,她請他在廳裡坐下,問他有什麼話非要今晚說。
“姑娘上午問在下為什麼對姑娘你那麼好,在下沒有說實話,其實……”
展昭深情的看着她,緩緩吐露真心:“其實在下對姑娘你一見鐘情,更令在下感動的是姑娘還救過在下,在在下的心中姑娘就是唯一,在下今生也非姑娘不娶。”
他突然拉住她擱在桌上的雙手,認真道:“黃姑娘,在下現在向你求親,隻要你答應,在下馬上擇吉日迎娶姑娘你。”
“你說你要娶我!”
黃梨被他的話驚得無以複加,她于這個時代的人而言,是無依無靠、來曆不明的孤兒,不管什麼時代,大多數的人都是勢力的,她還在開封府居住時,那些當官的可沒幾個瞧得上她。
展昭非但沒有瞧不起她,反而還要娶她!
他在這個時代還真是與衆不同的一個人。
黃梨使勁抽出自己的雙手,結結巴巴的說:“我我……我不能嫁給你,我……我我有未婚夫了,小時候我爹娘就給我定了親了,他……他他……我……我未婚夫就在長安。”
展昭眼含深意,“定了親也能退親,姑娘的未婚夫在長安哪條街住,在下親自找他退親。”
“他……他他從小就想娶我,他他他怎麼可能退親。”
“你們既然是小時候定的親,長大後見過沒有?”
信了?
黃梨趕忙道:“失散幾年了,所以我才想籌路費去長安找他。”
展昭笑道:“既然失散了幾年,姑娘怎麼敢保證你的未婚夫沒有變心。”
“不會的!他不會變心的!”黃梨道:“總之,你死了這條心吧,我是不會嫁給你的!”
拒絕的話一說出來,黃梨就後悔了,她不後悔拒絕他,她後悔她的态度太強硬,萬一把他惹火了呢!
她心跳如雷,不住偷瞄對面,見他低垂雙目,臉色上陰晴不定,她更緊張害怕了。
一陣沉默後,展昭擡起目光:“既然姑娘不願意嫁給在下,那……我們就把這幾日的賬算一算吧。”
“算賬?算什麼賬?”黃梨徹底傻眼了。
“這幾日你吃、住都是府裡最好的,姑娘既然不願意嫁給在下,那姑娘就隻是府裡的女使,吃和住就用不了這麼好,當然得将高出的部分扣出來。”
展昭當着她的面算起了這筆賬:“京裡客棧像這樣的廂房一晚少說五兩,你每頓又魚又肉又海鮮的,一天至少七八兩,算你少點,就七兩一天吧,吃了兩天就是十四兩,你算算這兩天你倒給我多少錢。”
黃梨一聽就不樂意了,雙手環抱在胸前,辯道:“我又沒要求要住這裡,更沒要求吃那麼好,是你自己給我安排的,你怎麼好意思讓我倒給你錢呢!”
展昭也學着她的樣子,雙手環抱在胸前,笑道:“姑娘是忘了吧,當時在下問過你住不住廂房,你親自同意的呀。而且前日你剛來,你與在下可提了不少要求,在下都一一滿足,真聘請女使的哪裡會同意那麼多要求。還有昨天,你給在下送換洗衣物,勾破了在下官袍,在下還得請繡娘來繡,這又是一筆大開銷,這些都得你出。”
黃梨急道:“昨天的事你怎麼能怪我呢!你換衣服,還叫我進你房間,我看到你沒穿衣服,我當然吓到了啊,我當然得丢東西打你呀!衣服丢出去了,我怎麼能預料到官袍會被盆架勾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