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原茫茫,一望無際。
一男一女策馬奔騰,他們穿着當地的牧民服飾,就像兩個年青的草原兒女。
男人躺在草原上,女人躺在他身旁。男人深情地看着躺他身旁的女人,動情道:“啊梨,我今後叫你啊梨好不好?”
女人羞澀的點頭。
……
老爺!
小黃!
展昭郁悶不已,想不明白自己怎麼會做這樣的夢。
夢!
他猛然一驚,從夢中醒了過來,發現自己還是在月茗巷那座禦賜的宅院中。
啊梨!
他翻身下床,甚至連鞋都沒來得及穿就跑到門前,拉開房門,直到看到早等在院中的妻子,他慌亂的心這才慢慢安甯下來。
“老爺,你起啦,早膳小黃已為你備好,是現在用膳嗎?”
黃梨走來,乖巧地向他福了福身,他順着她下垂的視線低下頭,見自己光腳踩在地上,他向妻子笑了笑,解釋道:“剛剛突然想起尚有公務要處理。”
黃梨長長地“喔”了一聲,露出恍然大悟的神情,然後又體貼的問老爺是處理完公務再吃早飯,還是先吃早飯再處理公務。
“公務也不急,先用膳。”
“請問老爺想在何處用膳?”
展昭對她一口一個“老爺”很不滿,但他妻子沒有突然消失,他也如昨日一樣活了過來,他既驚且喜,他現在非常肯定,他不是在做夢!
他也不是魂魄,他是真的活了過來,他腦中那段刻骨銘心的記憶也不是夢,是他實實在在經曆過的。
這一切都是真的!
他想不明白的是,明明一切都經曆過了,明明他已經死了,怎麼他又活了過來,不僅如此,還重回到初遇妻子的那一段時間,他身上怎麼會發生這麼離奇的事……
離奇!
啊梨!
他目不轉睛的看着妻子,想到妻子的神秘,想到發生在他妻子身上的離奇事件,他突然又不那麼驚奇了,或許發生在他身上的一切都和妻子相關。
他的妻子本來就不是凡人,她是天之女!
他心情愉悅極了,指着院中石桌道:“就在院子裡吧。”
“是,小黃謹遵老爺吩咐。”
黃梨笑容滿面,再次向展老爺“恭敬”地福了福身,表示他的新員工小黃不僅懂事聽話,工作認真負責,而且……
“而且小黃知道忠仆二字怎麼寫,今生今世決不事二主,一定對老爺您忠心耿耿,老爺放心好了。老爺,小黃這就去備膳,小黃告退。”
展昭聽她表忠心後,剛剛喜悅的心情瞬間蕩然無存,更感覺自己在黃梨面前經常都是有力無處施展的感覺,他很郁悶,可謂郁悶至極,當即叫住正欲離去的黃梨。
黃梨身子僵了一下,愣了一會兒才轉回身,笑容燦爛的問展老爺還有何吩咐。
“在下想了想,我們這麼熟了,你叫在下老爺,或者在下叫你小黃都不恰當,太見外了。要麼你叫在下……”
郎君!
展昭心中補充,嘴上卻道:“展大哥。”
他妻子可是極有主見的一個人,如果他現在就讓她叫自己郎君,她非和他翻臉不可。
他忍不住又想不知道他妻子有沒有以前……不,不是以前,是前世!
對,前世!
不知道他妻子有沒有和他一樣,也有前世的記憶!
“在下叫姑娘你啊梨!”
展昭期待的看着妻子,準備再次叫她“啊梨”,誰知剛起了一個音,黃梨反倒先“啊”的一聲叫了起來。
“啊——呀呀!”
黃梨白皙的皮膚一下就漲得通紅,急忙解釋:“小黃的……家鄉,有個不成文……的規定,叫人不能帶啊字!”
“為何?”
“因為……因為……因為不禮貌呀!”
黃梨吸了吸氣,模樣鎮定了不少:“叫人啊什麼,就像叫人啊三啊四、啊狗啊貓一樣。不禮貌!而且小黃的家鄉最講尊卑有别,小黃不能失禮,不能逾矩,不然小黃就給家鄉父老丢臉了。”
這樣?
展昭啞然失笑,她這次編的借口比前世她編的那些就差了很多意思。
“那……在下叫你小梨。”
他前世不想叫她小梨是因為白玉堂一直這樣叫她,他不想她因為一個稱謂時時回憶起白玉堂,所以後來他才一直叫她啊梨。但這一世是他捷足先登,隻要将黃梨在他府中藏一段時間,慢慢地讓她對他生情,那時候還有白玉堂什麼事。
黃梨重重的點了一下頭,先肯定展昭對她的認可,“本來老爺要叫婢子小梨……婢子是沒權拒絕的,但是……但是……婢子……過世的外公……一直這樣叫婢子,老爺若再叫,婢子就會思念外公,很思念很思念那種,因為婢子是由外公帶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