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飛鸢聽着老人們回憶往昔,不敢随便搭茬了,生怕再翻出什麼她不知道的原主黑曆史翻了車。
方旬止弄完地裡的活,拿起鋤頭站在地裡找文飛鸢身影,看到她局促的跟幾位老人坐在大楊樹下陪笑臉,喊了一嗓子:“文飛鸢!”
“啊,來了來了!”文飛鸢趁機起身,跟幾位老人道别跑回方旬止身邊。
方旬止自然地沖她點頭,在前面帶路。
文飛鸢剛才坐在楊樹下陪老人聊天被老人們塞了些瓜子和花生當零嘴,她從兜裡拿出一把,胳膊肘碰了碰方旬止:“喏,剛才李爺爺他們給我塞了好多,你看我兜鼓溜溜的。”
方旬止拍了下手上的灰,張開手,文飛鸢手裡顯得多的花生瓜子,放到方旬止大手上反倒不顯了。
兩人走在土路上邊走邊吃,“這邊地離你家不近,怎麼想跑這兒種地了?”
方旬止道:“這塊是村裡人看不上的碎地,村長做主分給我們種點東西,夠我和爺爺平時吃喝。”
文飛鸢驚訝道:“你們和上林村合同簽下來,現有的錢夠花好久了。”
方旬止輕蔑地笑了聲。
文飛鸢側頭,打量了眼方旬止,她怎麼聽出股嗤之以鼻的感覺。
兩人走到方旬止家門口。
方旬止說道:“我要去城裡辦點事,你上次說要去,順道一起、”
文飛鸢問:“啥時候去?”
方旬止道:“今天。”
文飛鸢驚訝道:“那趕緊的吧,現在走還能趕天黑前回來。”
方旬止:“我進去換身衣服。”
文飛鸢揮手:“你快去,我在門口能你。”
*
客運站,方旬止掏錢買了兩張車票。
文飛鸢掏錢的手慢了一步。
方旬止道:“你錢放好,别被人看到,容易招扒手。”
文飛鸢笑道:“你在我身邊,扒手都不敢來。”
方旬止不解地看着文飛鸢。
文飛鸢後半句話接上了:“一身冷氣把扒手都凍跑了,哈哈哈哈哈。”
方旬止無奈地笑了,使勁揉了把文飛鸢腦袋。
“诶呀,我發型亂了亂了。”
兩人打鬧時,客車進站,售票員還是之前那位,文飛鸢熟悉的打了聲招呼。
售票員看到文飛鸢身邊換了人,好奇道:“妹子,你哥沒跟你一起?”
文飛鸢知道售票員指的程墨,笑着介紹方旬止:“沒,我哥忙,這是我一個村的朋友。”
售票員對方旬止有印象,實在是這青年長得太俊,沒想到兩人還有這層關系,售票員露出一副都懂得的表情,指着前面靠窗位置說:“我看你之前暈車,你坐前面靠窗會好受些。”
“姐,謝嘞,我就知道人美心善。”
“你可真會說話。”
“沒招,我這人就愛說真話。”
售票員被逗開心,從衣兜裡拿出快硬糖塞到文飛鸢手裡:“暈的厲害,含着點,能好受些。”
文飛鸢給了個飛吻:“謝謝姐~”
方旬止坐在文飛鸢身邊,看她對誰都笑呵呵的,讨人歡心。
連才見過沒幾面的售票員都能對她有印象,知道她坐車暈車,還給她糖吃。
她對他也是如此,往往他升起的氣頭,還沒等蔓延開,就被她哄好了。
文飛鸢把挎包放到窗戶那邊坐好,湊到方旬止耳邊,悄聲說道:“你一直看我手裡的糖,你是不是坐車也暈車?”
方旬止搖搖頭。
文飛鸢逗他:“你不用不好意思,我都懂,售票員姐姐給的我不能給你,人家看着呢,我兜裡帶了,給你這個,這個好吃,蘋果味兒的。”
文飛鸢說着手上已經把糖紙撥開了,塞到方旬止嘴裡,不給人拒絕的機會。
“好吃吧。”文飛鸢撕開包裝紙把售票員給的糖果放進嘴裡,舌頭在口中裹着糖果來回翻動,糖味在口中釋放出味道。
“橘子味兒诶。”
方旬止斂目掃過文飛鸢被糖果頂起的臉頰以及經過唇舌潤濕的嘴唇。
“好吃嗎?”
“哈闊以。”文飛鸢嘴裡含着糖,含糊道,“窩給泥翻翻窩豆裡。”
方旬止抓住文飛鸢翻找的胳膊。
文飛鸢疑惑扭頭問:“怎麼了?”
“沒事。”
方旬止驟然松開手,将頭扭到另一側,閉上眼睛,放進衣兜裡的左手緊握成拳。